在密室中生寒。
如同一束天外極光破開了密室的黑暗,在電光火石間,劍尖帶著無邊殺意出現在紫袍人身前。
那一抹紅色倩影身姿如幻,在密室中留下一道道殘影,人劍合一,很驚豔。
隻見那紅衣女子眉目如畫,絕美俏臉上帶著一絲邪魅之色,眼中滿是殺意:“荒州秦紅衣!”
“哼”
紫袍人不屑的道:“不曾聽說過!”
紫袍人早就全身緊繃,如同獵豹,真氣順著筋脈和毛孔噴薄而出,一把黑色匕首撩起,欲要阻擋秦紅衣的劍。
“鐺”
紫袍人的黑色匕首擋住了利劍:“荒州人,都該死!”
狠話還未說完,異變陡生。
“哢嚓”
紫袍人那把堅硬的黑色匕首被切斷,一分為二,乾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紫袍人大駭,氣灌雙腳要閃避。
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輕身功夫。
他一定閃得開!
但是,並沒有!
“噗噗噗”
忽然間,紫袍人體內的真氣暴動,一一炸開筋脈,無數血洞突現。
秦紅衣的利劍捅入紫衣人心臟中:“你不曾聽過本宗之名,是因為與本宗對敵之人都已經死了!”
紫袍人的力量消散,生機瘋狂流逝,無力的跪倒在秦紅衣麵前:“為什麼?”
“為什麼我的筋脈會炸裂?”
秦紅衣抽劍而出,一劍掀開紫衣人的麵罩,露出一張猙獰的男人臉:“因為那個擁有一雙丹鳳眼的恐怖男人,早就對你下了陰手!”
“他若要殺你,一劍就可。”
“但,留你到現在,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想做什麼?”
紫袍人捂住飆血的胸膛,宛若死狗般癱倒在地:“那個丹鳳眼男人是誰?”
秦紅衣眼神複雜:“白人屠!”
“什麼?”
紫袍人滿臉驚駭:“原來這個殺神還沒有死啊!”
秦紅衣取過玉盒,將劍上之血擦到紫袍人身上:“你又是誰?”
紫袍人自知今日再無幸理:“匪家匪子!”
秦紅衣有些意外:“原來是你這個惡匪頭子啊!”
荒州大戰前,蒙狂率領江湖遊俠踏平了匪家眾寨,逼得匪家匪子跳崖之事,秦紅衣已經知道。
“投崖未被摔死,真是命大!”
紫袍匪子咬牙切齒的道:“二十年來,本匪子與荒州王無冤無仇,為何他要弄一個《殺匪令》出來針對我匪家?”
“官逼人反,活不下去就隻能做匪,這有問題嗎?”
紫袍匪子想在死前得到一個答案:“你說啊,有問題嗎?”
秦紅衣打開玉盒,看到裡麵之物,美目中異彩連閃,連忙關上:“我家王爺說,官逼民反,若是朝廷將人逼得都活不下,逼得都上山做了土匪,這沒有問題!”
“但,土匪也分為三種啊!”
“第一種土匪並不禍害其它人,隻是取了無主土地自己耕種,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也不想被豪強隨意欺辱,有自己的底線,這種稱為民匪。”
“第二種匪深知生活之苦,劫富濟貧,不殺無辜之人,不劫善良人,憐憫窮苦,這種匪可稱為義匪!”
“第三種匪,則是要將自己所受之苦轉嫁到天下人身上,以燒殺搶掠為樂,無惡不作,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弱小者身上,這種匪叫做惡匪!”
說到這裡,秦紅衣臉上滿是厭惡:“你組建的匪家就是以惡為榮,以欺辱弱小為樂,將快樂建立在弱者的痛苦之上,實乃邪惡至極!”
“這樣的惡匪若是還要立學說,還要傳承下去,天理何在?”
“那讓天下良善老實之人怎麼活?”
“現在,本宗都忘不了天門山下,你們這些畜生殺孕婦取樂的場麵!”
“所以,惡匪該死!”
“匪家該滅!”
紫袍匪子強撐著聽完,不甘心的道:“我沒有錯!這個天下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
“我不想被人殺,所以先殺人,還要斬草除根。”
“這個天下,不是我搶人,就是人搶我!”
“我不想被人搶,所以,我隻能先搶人!”
“我錯了嗎?”
“我沒有錯!”
秦紅衣將劍抵在他咽喉上:“你原來是這樣想的,難怪會成為惡匪中的惡匪!”
“今日,你一定死,若是想要個痛快,就回答我的問題!”
紫袍匪子咬著牙道:“問!”
“你為何要假扮縱橫老祖?”
“你為何能驅使縱橫學派的金牌殺手?”
紫袍匪子掏出一塊令牌,上麵刻著“縱橫”二字:“當日,我匪家總寨被破投崖未死,是因為懸崖下有個水潭。”
“那水潭旁邊有一個山洞,裡麵有人曾經生活過的痕跡,這麵縱橫令就是在山洞裡找到的。”
“同時,山洞裡有一本縱橫學派的武學,我練習後,直接從半步宗師破境成為宗師。”
“我身上的紫袍,也是在那山洞中發現的。”
“然後,我出山投奔了青州王,對付你荒州!”
秦紅衣再問:“你去過大夏皇宮嗎?”
紫袍匪子搖頭:“沒有!”
“真沒有?”
“咳咳咳”
紫袍匪子開始咳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真的沒有去過大夏皇宮。”
“那你也不曾給人下過毒?”
紫袍匪子搖頭:“沒有!”
“你可以動手了!”
“你怎知揚州王密室中有怪人夫子的東西?”
“山洞秘籍中有提及!”
“這東西能找到長生之秘?”
“秘籍中說能!”
“那秘籍呢?”
“燒了!”
“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沒有,你可以動手了!”
秦紅衣手一抖,劍尖向前一送,穿透了他的咽喉:“下輩子,彆為惡。否則,還是這個下場!”
“噗”
秦紅衣抽劍而出,將“縱橫令”挑入手中,轉身消失不見。
現在看來,對秦貴妃下毒之人不是這個匪子。
那,又會是誰呢?
依照魏公公所述,那紫袍人的裝束與這匪子一模一樣,那會是真正的縱橫老祖嗎?
這件事,透著無儘的詭異!
兩個時辰後。
揚州河中。
“嘩嘩嘩”
杜家商船上的槳手們動作整齊劃一,讓大船的速度瘋狂飆升。
此時。
船艙中。
夏天正在案首畫圖寫字。
案首上,張張白紙上都是工具的製造之法。
豔麗無雙的杜月兒跪在案首左側磨墨,一雙妙目儘數落在夏天身上,眼中滿是離彆之情:“過了今夜,明日早上月兒就將遠去帝都布局商路之事,王爺真的不準備做點什麼嗎?”
“若是想看月兒身體,可以大膽點,不用裝作蒙眼睛鑽水底!”
夏天的筆尖一抖,差點畫歪。
七月的天。
就算河上有涼風徐徐,船艙內也是悶熱難耐。
所以,杜月兒穿得很薄。
一件半透明的絲裙,裡麵的紫色肚兜若隱若現,酥胸高挺,膩白誘人。
那裸露在外的膚如白雪,透如凝脂,一股處子幽香在船艙中遊蕩。
忽然。
杜月兒起身,玉手輕拉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