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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府。
陸晨看著麵前突然變回原本大小的符弦,不由得愣了一下。
“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符弦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而後神色淡然地道:
“你這房間布置了三重大陣作為防護,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來,我完全沒必要在這裡隱匿身形,而且一直維持術法對身體有損害,能不用就不用。”
說著,她又朝陸晨身邊湊了湊,距離保持在三寸以內。
“當然,這些大陣擋不住因果級彆的追蹤鎖定,我還是不能離你太遠。”
聽到這話,陸晨頓時收回目光。
“行吧,你覺得可以就沒問題,我無所謂。”
反正吃虧的也不是我。
而且他都是馬上就要死的人了,也沒必要在意這些有的沒的。
時辰不早了,和符弦聊了兩句,然後隨便收拾了一下桌案,把最後一份文書合上,便朝床邊走去。
“對了,你今晚.”
“和你一起睡。”
沒等陸晨說完,符弦便理所當然地道:“三寸以內,這個距離,我連床底都待不了。”
“額好吧,你不介意就行。”
陸晨聳了聳肩,而後和衣躺下。
片刻後,一陣熟悉的香風傳來,而後一副溫熱的嬌軀就這麼躺在了他身旁。
母胎單身多年,第一次和異性同床共枕,而且彼此還不怎麼熟悉,陸晨雖然不介意,但還是有種古怪的異樣感。
也不知道要是換成柴紅玉她們會不會有這種感覺。
胡思亂想著,陸晨一邊轉移注意力,一邊讓自己儘可能快速入眠。
然而就在這時——
“話說,陸少保,你既不娶妻也不納妾,現在應該還沒有後吧?”
聽到這話,陸晨頓時麵露怪異之色。
娶妻生子?
這玩意他連想都沒想過。
本就一心想著作死飛升,作為即將成為仙王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有留下牽絆的想法?
搖了搖頭,陸晨神色平靜地道:“沒有,也沒想過這些。”
“那”
符弦突然側過身,平靜地眼眸和陸晨四目相對,用和以往一樣平淡無比的聲音,說出一句差點讓陸晨當場蹦起來的話——
“我給你留個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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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晨猛地瞪大眼睛。
不是
這姑娘說的啥?
給我留後?
尼瑪,這才見了兩次麵就同床共枕也就算了,勉強還算是情有可原,不算出格,但留後就過份了吧?!
而且,身為一個女人,這種羞人的話你是怎麼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來的?
這種話題對這姑娘來說難道就跟“你吃了嗎?”一樣簡單嗎?
片刻後,他淩亂了。
“那什麼.你知道你這話具體是什麼意思嗎?”
符弦突然伸出手,一把抱住陸晨的胳膊,而後身體又靠近了一些。
“你似乎對我有某種奇怪的誤解。”
她微微仰起頭,鼻尖幾乎觸碰到陸晨的側臉。
“我雖然深居簡出,大多數時候都在天機司觀測星象,推演事件因果,為聖境趨利避害,但並非不諳世事,這種男女倫常,我還是懂一些的。”
“雖然隻在文書上了解過,但想來應該不難,而且此乃生靈本能,沒什麼複雜的。”
陸晨:“.”
說實話,看著符弦一本正經地說起這些話題,他都有些佩服了。
這種話題即便是他這種大男人,都不好意思提,結果這姑娘說起來竟然一丁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就像是在講公開課一般理所當然。
似乎她的認知裡就沒有羞澀這個概念。
片刻後,他搖了搖頭,甩去心底的雜念,輕聲道:“不必了,這種事沒什麼意義,沒必要。”
“為什麼?”
符弦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是因為我太醜嗎?”
“不,你誤會了。”
陸晨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將符弦的小手拉開。
“你很漂亮,跟任何人比都毫不遜色。”
這話倒不是恭維,而是事實。
雖然符弦性情古怪,很難在她臉上看到情緒變化,無論是眼神還是神態,亦或者是說話方式,都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
但單純看長相的話,她即便跟女帝薑承婉相比都不落下風。
而且她身上有種獨特的空靈氣質,讓人很容易平靜下來,就連腦子裡的雜念都會很快消失。
顯然,這是一個有點另類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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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去逛街立馬就能吸引無數人眼球的那種。
但即便如此,陸晨還是沒有順著她的話的打算。
“那是因為什麼拒絕?”
符弦一臉不解,似乎陸晨是這種跟文書中的描繪完全不同的表現,讓她有些難以理解。
陸晨組織了一下語言,而後緩緩道:“單純的沒必要而已,我不需要什麼後代。”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對於我而言,即便是我的孩子,也隻是單獨的個體,而不是誰的延續,沒必要將自己的寄托放在一個獨立個體身上。”
“本質上,任何人都沒有背負什麼的義務,我也不想通過血脈傳承理念、強行塑造或者改變他人的人生。”
聽到這話,符弦不由得怔了怔。
片刻後,她臉上逐漸流露出沉思之色,似乎陸晨這種對於當前時代而言有些叛經離道的言論,給她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過了許久,她的眼中才恢複焦距。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陸晨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沒頭沒腦的,這姑娘明白什麼了?
這時,符弦被子下的小手突然動了動,快速打出幾個簡單的法訣。
片刻後,陸晨突然感覺一陣困意襲來,眼皮開始打架。
“哈啊.”
他打了個哈欠,而後有些迷糊地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我還要早起上值。”
“嗯。”
符弦應了一聲,側身躺下。
很快,燈火熄滅。
又過了一會,陸晨那邊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唰~
隨著一聲輕響,陸晨旁邊的被子突然拱了起來。
黑暗中,符弦注視著熟睡的陸晨,明亮的雙眸泛起陣陣漣漪。
“你果然很特彆呢”
呢喃的聲音響起,下一秒,她突然抬起手,輕輕捏住自己的衣領。
片刻後,拱起的被子落下一半。
漆黑的房間,莫名響起一陣輕微的痛呼聲,而後很快被嘎吱嘎吱的雜音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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