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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戰搖頭,“目前還沒有,國公在擔心什麼?”
如今齊見琛已經被他們引出來。
北越空虛,晏太傅已經率兵趁虛而入,直取北越京都。
京都有陛下坐鎮,還有太上皇與薛首輔,能出什麼亂子?
他們的任務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齊見琛。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也有些不懂,為何齊見琛一直按兵不動,他究竟在搞什麼?
沈鶴亭皺眉,“叫人密切注意京都那邊的動靜,一有消息立刻稟報我。”
“陛下,臣以為我們不能一直這樣等下去了,不如讓荀將軍今晚出兵拿下齊見琛。”謝崇拱手說道。
荀予立刻上前請命,“陛下,臣願立下軍令狀,今晚必拿下齊見琛,否則臣願以死謝罪。”
他們全都等不及了。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蕭戰與魏國的人喊沈鶴亭國公。
謝崇與西晉的人喊他陛下。
沈鶴亭微微眯起眼睛,他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再有兩日嶽父大人就會率兵抵達北越京都,他必須在此之前開戰,拖住齊見琛與三十萬大軍。
為何他會耐著性子等了齊見琛幾日?
因為他不能在嶽父大人剛率兵潛入北越的時候開戰。
齊見琛在邊關陳兵三十萬,萬一他發現嶽父大人的行蹤,改變主意將矛頭對準嶽父大人,與北越剩下的士兵給嶽父大人來個前後夾擊,到時候情況便對他們十分不利。
就變成了他要被動攻入北越救人。
而今時機已到。
即便齊見琛發現嶽父大人,短時間內他也趕不回京都。
“不等了,今晚兵分三路主動出擊,定要生擒齊見琛。”
“遵命!”眾人皆麵露喜色,他們終於等到大展拳腳的機會。
沈鶴亭製定了周密的計劃,他把行動的時間定在子夜時分。
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都還不到子夜時分,齊見琛突然率兵攻城。
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北越的士兵已經攻打到城門口。
城樓上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全都是沈鶴亭的親信,就連蕭戰也在。
可他們愣是沒有發現,這些士兵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這就很詭異。
“砰砰砰……”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北越的士兵已經開始用投石車。
“嗬嗬,他們來的正好,放箭。”蕭戰冷笑一聲,他一聲令下,瞬間萬箭齊發。
“嗖嗖嗖……”仿佛一張巨網,鋪天蓋地落下。
他嘴角儘是冷笑,立刻叫人去稟報沈鶴亭。
至於那些投石車,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國公早已叫人加固了城門,就是來再多投石車他們也不怕。
齊見琛不過是在白費功夫罷了。
隻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了。
“轟!”
“轟轟……”隨著一陣陣轟隆聲,煙霧彌漫,幾乎眨眼之間所有人便被白霧籠罩其中,眼前除了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什麼都看不見。
莫說前麵,就連身邊的人也看不見。
你明知道身邊有人,但就是什麼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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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投石車投過來的根本不是石頭,而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煙霧彈。
一旦炸開,便什麼都看不清楚。
不僅如此氣味還十分刺鼻。
“咳咳咳……”很多士兵都被嗆的咳嗽起來。
蕭戰下意識屏住呼吸,他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聽著周遭此起彼伏的咳嗽聲,他暗叫一聲不好,“這霧氣有毒,快全都屏住呼吸。”
隻可惜已經晚了。
“啊……”哀嚎聲四起,不停有人倒在地上,他們身上的鎧甲發出沉重的聲音。
一聲比一聲淒厲,直擊蕭戰的耳膜,他目赤欲裂,可卻什麼都看不清楚。
他一把抽出腰間的長劍,緊緊攥在手裡,眼睛看不見,他索性閉上眼睛。
“啊!我要殺了你們!”他秉著呼吸,仔細分辨投石車的位置。
木質的車輪碾在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錯綜複雜,毫無章法。
蕭戰聽得出來,這些投石車並非靜止不動,而是一直不停移動著。
防的就是他們聽聲辨位,想要破壞這些投石車。
好一個陰險狡詐的齊見琛。
他驀地睜開眼看著眼前這些白霧,突然就明白了這些天齊見琛為何一直按兵不動。
他一直在等風向改變。
之前風向吹的是他們,一旦他們放出這些有毒的煙霧彈,遭殃的就是他們自己。
今晚風向突然變了,他們才會突然攻城。
蕭戰跟沈鶴亭征戰多年,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棘手的情況。
主要是他們其他的對手還算個人,想不出這麼陰毒的法子來。
而齊見琛就不一樣了。
他這一招簡直太狠毒了。
城中不僅有他們,還有十數萬無辜的百姓。
他不僅想要他們的命,更想要那些無辜百姓的性命。
蕭戰急得滿頭大汗,他心知肚明這種情況即便國公來了,隻怕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他回眸朝身後看了一眼,有毒的霧氣正在不斷蔓延。
若是放任他們這樣一直投下去,隻怕所有人都得死。
不錯,他與很多士兵確實可以通過屏住呼吸,暫時隔絕這種有毒的霧氣,可他們又能堅持多久呢?
看不見弓箭手就無法發揮作用。
哪怕他們占據了有利的地形也無用。
“嗖!”突然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砰的一聲,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蕭戰瞬間麵露喜色,這是,投石車碎裂的聲音。
是國公,國公來了。
隻有國公才有這種本事。
是的,沈鶴亭來了,他站在一片濃霧之中,閉著眼氣定神閒彎弓搭箭,每射出去一箭,必有一輛投石車毀壞。
崔院首與隨行的軍醫也來了。
沈鶴亭負責破壞投石車,他們則負責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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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院首一邊施針,一邊罵罵咧咧,“齊見琛這孫子可真不是人,這種陰毒的法子都能想的出來,他可真是缺德的冒煙……”
他罵的中氣十足,真是屏住呼吸都不妨礙他罵人。
城樓上所有將士或多或少都吸入了毒物。
這毒霧真是厲害的很。
沒有防備吸入毒霧的將士,全都七竅流血倒在地上。
還不等崔院首與軍醫過來,他們便毒發身亡,這會身體都已經僵硬了。
即便吸入的少,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一個個全都倒在地上嗷嚎,眼睛裡不停往外溢血,看上去格外陰森恐怖。
崔院首與軍醫根本救不過來。
“砰砰砰……”沈鶴亭還在射投石車。
崔院首拿著一塊濕帕子捂著鼻子,他摸索著急匆匆來到沈鶴亭身邊,“國公中毒的將士實在太多了,若隻靠施針根本救治不過來,我必須儘快把解藥研製出來,好在我已經知道毒物的配置方法,隻要找出對應的草藥就好。”
沈鶴亭目不斜視,“最快需要多久?”
崔院首想了想,“最多不超過一個時辰。”
沈鶴亭讓他立刻去研製解藥。
隨著投石車越來越少。
濃霧漸漸散去,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晰起來。
不知何時齊見琛竟然率領大軍,退至數百丈開外,地上隻剩下投石車的殘骸,還有被籠罩在毒霧中的他們。
這是他們與北越第一次交手。
結果以他們慘敗收場。
隻有為數不多幾個人還站著,眾人心裡不是滋味的很。
北越的將士清一色身著黑色鎧甲,與這濃白的霧氣形成鮮明的對比。
沈鶴亭麵色森然站在城樓上,他手裡還握著弓箭,縱然他們與北越的人離得很遠,但他還是感覺到一道炙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知道這是齊見琛在看他。
“國公現在該怎麼辦?”蕭戰也吸入了毒霧,隻不過他吸入的很少,輕微有些咳嗽罷了。
齊見琛一上來就給了他們這麼大一個下馬威,誰知道他還有什麼手段在後麵等著他們!
待毒霧散了些,謝崇也上了城樓。
任誰都清楚,今日不適合再戰了。
可也不能這樣收尾,否則軍中士氣必然一落千丈。
沈鶴亭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緩緩舉起手中的弓箭,然後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劃破空氣,直逼數百丈開外為首那人。
火把的照耀下,那個身影一直沒有動,直到那支箭快要觸及他的時候,他慢條斯理側身一閃。
“沈鶴亭,孤知道是你,孤也知道此刻晏行率領二十萬大軍已經潛入京都,你猜這個時候等著他的會是什麼?你真以為孤會中你們的計嗎?那你可就錯了,你們以為自己費儘心思及殺了宋輝,其實不然,孤讓宋輝過去,便是派他去送死,若是沒有宋輝,你與晏行又豈會輕易離京?”
寂寂深夜,齊見琛的聲音格外清晰。
隨著他話音落下,城樓上眾人臉色一變。
齊見琛知道,他竟然什麼都知道……
也不知究竟是誰中了誰的計策?
沈鶴亭麵無波瀾,齊見琛若是容易對付,那便不是齊見琛了。
突然齊見琛笑出聲來,“孤還在京都安排了一出大戲,這會隻怕大長公主快要生產了,孤已經為那個孩子起好名字,就叫齊恒,你覺得這個名字如何?他不會記得大長公主與晏行,等他長大後隻會記得是他們害死了他的父親齊珩,父子反目成仇是不是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