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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他這副模樣,蘇蒹葭的心瞬間跌入穀底。
晏老夫人與阮氏微微一怔。
尤其是晏老夫人,她的心裡也是一咯噔,隻要這小子一擺出這副模樣,就絕不會有什麼好事,這是她多年總結下來的經驗。
她忍不住催促,“還有什麼事,你倒是快說呀!”
這般磨磨唧唧的,氣的她都想打人了。
大長公主給了晏行一個眼神,示意他不必藏著掖著,況且就是他想藏,這件事也藏不住,綰綰早晚都會知道。
能寫在國書上的,必然不是一件小事。
她在想,還有什麼事能與沈鶴亭的繼位大典,一起被寫在國書上。
她思來想去,隻有一件事,那就是……
“父親,你不必顧及我,與他還活著的消息一比,其他的皆不值一提。”蘇蒹葭淡淡一笑。
晏行這才開口說道:“與繼位大典同時舉行的,還有立後大典。”
大長公主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晏老夫人一聽,瞬間炸了毛,“你說什麼?什麼立後大典,綰綰才是沈鶴亭明媒正娶的妻子,怎麼他換了個名字就想不認賬嗎?”
“他這個混賬東西,真是氣死我了,難道他忘了,他當初是怎麼求娶綰綰的嗎?”
“晏行,你現在就去,把這個混賬東西給抓回來,我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晏老夫人是個火爆的性子,見晏行杵在那裡不動,她火冒三丈,“怎麼你小子翅膀硬了,我現在指揮不動你了是吧!那好,我親自去把那個混賬東西給抓回來。”
“祖母你先消消火,聽父親把話說完。”蘇衍趕緊攔住她,祖母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他們若是不攔著,她真敢衝到西晉,去找沈鶴亭算賬。
蘇蒹葭微微一怔。
晏老夫人還想要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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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晏行給了她一個眼神,她這才注意到蘇蒹葭,心裡頓時湧上一股自責。
她不該一著急,就落了腦子,出了這樣的事,綰綰定然比誰都要難過。
她這麼說,不是拿刀子戳綰綰的心嗎?
是她太過衝動了。
“綰綰,這其中定有隱情,我不相信沈鶴亭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你也該相信自己的眼光才是。”大長公主出言安撫蘇蒹葭。
蘇衍也跟著開口說道:“阿姐,我相信姐夫,他絕不是那樣的人,他若是貪戀權勢,早在與季嫻相認之時,就可以順理成章奪回屬於他的皇位,可他沒有這麼做,這一切定是旁人強加在他頭上的,十之八九他被人給控製了。”
晏老夫人立刻改口,“對,祖母也相信他,剛才是祖母衝動了,你不要聽祖母那些話,全都是祖母胡說的。”
“綰綰……”晏行也開口想要勸她。
沒想到蘇蒹葭回過神來,她微微勾唇,“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信他,剛才我隻是在擔心他,他不是這樣的人,卻做出這樣的事來。”
“隻能說明一點,他是被逼的,究竟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他才會被人逼迫至此?”
是的,她剛才就隻是在擔心沈鶴亭。
正因為清楚他的為人,在得知這件事後,她有的隻是擔憂,半點傷心難過都沒有。
晏老夫人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她什麼事情沒有見過?
見異思遷的男人還少嗎?
她相信真心。
可真心這玩意,瞬息萬變。
隨著時間推移,世間萬物都在變。
有誰規定,一個人的心不能變呢?
她不是不相信沈鶴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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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人心易變。
她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事。
不要去賭一個人的真心。
愛你時,是真。
不愛你時,也是真。
這大概就是人性……
縱然晏老夫人什麼都沒有說,但蘇蒹葭卻讀懂晏老夫人的眼神,她微微揚起下巴,“祖母,你們不用擔心,倘若沈鶴亭真的變了心,那我就寫一封休書甩在他臉上,當眾棄了他,從此他當他的陛下,我做我的郡主,各不相乾。”
大長公主笑了起來,“就該如此,這才是我的女兒!不管離了誰照樣能過,有固然好,沒有也可以。”
晏老夫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阮氏與蘇衍也跟著笑了起來,氣氛再次變得輕鬆起來。
晏行滿臉欣慰,他視線一掃,落在大長公主身上,是他多慮了,他與殿下的女兒,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不過是個男人罷了。
若是好,那就留著。
若是不好,那就棄了他。
等他們全都把話說完後,蘇蒹葭這才想起來問上一句,“他要立的皇後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