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深。整個驛站一片靜謐,除了守夜的侍衛,再無人走動。鬼醫門聖女已經回到自己房中,她的房間就在齊珩的隔壁,明明齊珩並沒有怪罪她,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心裡有點不安。房中,齊珩還在等消息。既然已經確定蘇蒹葭能解了他體內的毒,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多等了。暗夜中,沈鶴亭正目不轉睛盯著驛站。今晚他隻是來盯梢的嗎當然不是。他們既已經知道齊珩就在驛站中,自然是要搶占先機,難不成等著齊珩出手,以諸國使臣為質來威脅他們嗎齊珩正在等好消息,他端起茶盞,才飲了一口茶,突然外麵傳來一陣騷動,隻聽有人大聲喊道:“走水了,走水了……”他一聽,忍不住皺起眉頭,立刻叫人去查看,這已入了冬,好端端的驛站怎麼會突然起火不過,他既然敢藏身在驛站中。整個驛站自然全在他的掌控之中,否則大長公主他們早就帶著人闖進來,將他一舉拿下,又何必費儘心機蠱惑鬼醫門聖女背叛他他們之所以沒有這麼做,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聽聞走水了,鬼醫門聖女探頭朝外看了一眼,見起火的並不是他們所住的院子,她這才放下心來。今晚齊珩為何不讓她宿在外室,而是讓她回到自己的房中,顯然他嘴上說著信任她,心裡早就對他起了懷疑。若是換做以往,她定會誠惶誠恐。可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明日不是他死,就是蘇蒹葭他們亡。最後不管死的是誰,她都會在活著的那一人身上補一刀。齊珩派出去查看消息的人,很快就回來了,聽聞起火的是廚房,原因是有一個廚子半夜想要偷吃,因為心虛手忙腳亂的,臨走的時候忘了把火熄滅,這才不慎將廚房給點燃了,這會整個驛站都亂了起來,所有人都忙著救火。大燕和西晉都沒有袖手旁觀,紛紛派出自己的侍衛前去救火。他不禁微微眯起眼睛,“除了這點,驛站內還有彆的異常嗎”那個侍衛搖頭,“請主子放心,其他的一切正常,整個驛站還在我們的掌控中。”齊珩聞言微微頷首,就在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是司馬容淵,“嫣然,嫣然你睡下了嗎聽聞驛站起火了,皇兄放心不下你,特意來看看你。”聽著司馬容淵的聲音,齊珩突然笑了起來,他來的正好。等齊珩重新躺回榻上,他才叫人把門打開,放司馬容淵進來。他既然能讓鬼醫門聖女偽裝成司馬嫣然的模樣,自然也能讓身邊的侍衛,假扮成司馬嫣然的婢女。“回七皇子的話,公主服了藥,這會睡的正沉。”見開門的是司馬嫣然的婢女,司馬容淵絲毫沒有起疑,他眸光閃爍了一下,提步就往裡麵走,“不打緊,本皇子放心不下嫣然,看她一眼就走,你們都退下吧!”兩個婢女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想到暗中還有不少影衛保護主子,她們兩人這才躬身退下。不過她們心中滿是疑惑,都這個時候了,哪怕是親兄妹也該避嫌吧!為何司馬容淵非要見司馬嫣然。可彆說什麼兄妹親情!皇族中有那東西嗎“嫣然……”司馬容淵一邊往裡麵走,一邊輕聲喚著司馬嫣然,他已經走到內室,見無人回應不說,且榻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眼底閃過一絲邪惡,一步一步走到司馬嫣然的榻前。屋裡隻燃著一盞燭火。司馬容淵又背著光,他隻能隱約看到榻上躺著一個人。“嫣然!”他又喊了司馬嫣然一聲,見榻上的人依舊沒有反應,然後他眼神一狠,伸手朝榻上那人的脖子掐去,他聲音極低,一點愧疚之意都沒有,“嫣然啊嫣然,你可彆怪皇兄,隻有你死在魏國,我才能與魏國談條件,要回那兩座城池,否則我如何跟父皇交代反正你都已經成了這副模樣,不僅毀了容,就連腿都殘廢了,活著也隻是浪費糧食而已,你就好心幫幫皇兄,皇兄定會念著你的好。”齊珩原本是背對著他的,在司馬容淵伸手掐住他脖子的時候,他陰鷙一笑,緩緩轉過身來。........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