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厚重的石門,沈鶴亭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原本他還擔心司馬鄴會騙他。如今可以確定的是,裡麵確實有人,且還活著,否則便不會有鮮血的味道。也不知怎的沈鶴亭突然想起那個夢境來。夢裡他看到一個血淋淋的人,被鐵鏈鎖在牆上,縱然他看不清楚她的模樣,但他隻覺得心如刀絞。難道……“你快點把門打開!”他心頭一緊,掐著司馬鄴脖子的手不自覺加重力道。司馬鄴頓時劇烈咳嗽起來,“好,你下手輕點,否則你若是把我給掐死了,就沒人能打開這扇石門了。”“我警告你,最好彆給我耍什麼花招。”沈鶴亭用力把司馬鄴往前推了一把,他當然知道司馬鄴把他引到這裡來,絕對沒安什麼好心,可事關母親的性命,他沒有選擇。難道他就沒有防備嗎這怎麼可能。此行他並非一個人入宮。隻是那些暗衛負責攔住外頭那些禁衛軍。這會想必蕭戰那裡已經得手,馬上他就會過來接應他。最重要的是他還帶了舅父送給他的那些死士,一半的人守在外頭,一半的人暗中跟著他。還有秦王,最多再有半個時辰,秦王就會率領十萬大軍攻破皇宮。所以他根本不怕司馬鄴。沈鶴亭看的清楚,司馬鄴轉動了一下牆上的火把。然後轟的一聲,厚重的石門緩緩開啟。隨著石門開啟的那瞬間,裡麵的火把自動亮了起來。一陣鐵鏈的聲音傳來,沈鶴亭第一時間朝裡麵看去。在火把的照耀下,暗牢的一切清晰可見,沈鶴亭一眼就看到,最裡頭那麵牆上鎖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女子,一旁滿是各種各樣的刑具,每一種刑具上都染著血,可見她遭受了怎樣的酷刑。她了無生機垂著頭,身上布滿鞭痕,舊傷上覆蓋著新傷,還在不斷往下滴血,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鏽跡斑斑的鐵鏈並非鎖著她這麼簡單,而是直接穿透她的手腕,腳踝,還有鎖骨。試問這是怎樣一種酷刑而她又是怎麼活到今日的沈鶴亭心裡傳來一陣鈍痛,司馬鄴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看見了嗎她便是你的母親,前太子妃季嫻。”司馬鄴昨晚才來發泄過,哪怕臨走的時候,他叫人給季嫻灌了續命的藥。可日複一日,季嫻實在傷的太重,她能活到今日,全靠心裡的恨意撐著,許是恐懼所致,聽到司馬鄴的聲音,季嫻才有了一點反應。沈鶴亭看的真切,在聽到司馬鄴聲音的那瞬間,她的身體本能的顫抖起來,這是,刻在骨子裡的恐懼。可季嫻隻動了一下,她連頭都沒有抬。司馬鄴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季嫻,你睜開眼看看眼前這人是誰他就是你費儘心機保下來的兒子,你怕是還沒有見過他,你睜開眼看看他長得像你,還是像皇兄。”“朕知道,你熬了這麼多年,等的就是他。”“如今他就站在你麵前,你倒是睜開眼看看他呀!他可是你十月懷胎,千辛萬苦護下來的兒子。”“什麼兒子司馬鄴,我根本不懂你的話,說吧!這一次你又想要怎麼折磨我我一點都不怕你,你儘管來呀!”聽著司馬鄴的話,季嫻心尖顫了一下,司馬鄴怎麼知道她的兒子還活著不,她絕不能露出任何端倪,更不能鬆口,隻要她咬緊了不說,她的孩兒就還有一線生機。她眼底帶著嘲弄,緩緩抬起頭來。沈鶴亭就這樣毫無預警映入她眼簾……........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