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前。
大昌市，觀江小區二期。
這裡在餓死鬼事件之前就已經停工，據說是因為工地發生了靈異事件。
大部分已經修建完了，隻有剩下的一個工程還在處於修建狀態。
一陣陰風吹過。
鄭吒略有所感，看向了小區最後麵一處長滿雜草的荒廢地方。
在那片荒廢的地方有一些老舊的建築，破敗的木屋，還有一些剛剛推倒的土屋。
但其中一棟青磚外牆帶著民國風的老式建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棟房子有兩層高全部都是由青磚修建，頂上支撐瓦片的木頭已經腐爛了，塌陷下了一大片，上麵長滿雜草青苔。
而在房子的牆壁上，卻密密麻麻的布滿著一層爬牆虎，葉子茂密濃厚，長勢非常好。
但因為久無人住，周圍的荒蕪和破敗，給這棟老舊的民國宅子平添了幾分陰森。
“這就是放置鬼鏡和鬼櫥的地方嗎，果然詭異恐怖。”詹嵐臉色臉色有些怪。
“鄭吒，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那個所謂的亞洲第一馭鬼者葉真呢？”
葉真？
鄭吒臉色抽抽：“那就是個中二少年！”
“一言不合就要開戰，不過他本身能夠替死，就跟厲鬼一樣怎麼打都打不死。”
“替死鬼，那麼不就可以無視靈異複蘇了嗎？”詹嵐啞然。
居然連這種厲鬼都存在。
“沒錯。”
鄭吒有些氣憤：“但他居然拿活人替死！”
詹嵐訝異道：“活人？”
“替死的代價就是活人，我隻是砍了他一刀，沒想到代價就是十幾個人的性命。”
“這些厲鬼的能力果然夠詭異的。”詹嵐感到毛骨悚然。
原以為替死鬼是比較安全無害的厲鬼，沒想到代價需要其他活人承擔。
鄭吒一肚子火：“馭鬼者哪怕駕馭了厲鬼，也隻能延緩厲鬼的侵蝕，說不定還會讓局勢更加崩壞。”
“這個人還不肯服輸，我隻能把他打成昏迷才能脫身。”
“博士說的沒錯，這個世界的馭鬼者，就沒幾個思維正常的人。”
“那我們的進度還真是太慢了，彆等到博士他們把許願鬼關押，我們還沒搞定鬼櫥。”詹嵐看向了那棟民國老宅。
鄭吒望著這棟老宅，感受到了四階靈覺在不斷示警，一身強橫的內力與真元力也開始躁動不安。
而越是靠近，這種不安的感覺就越強烈了。
那是足以致命的威脅。
很快。
兩人來到了這棟老舊的宅子前。
宅子門口長著雜草，兩扇快要爛掉的木門半開半閉，透過半扇大門，可以看到裡麵同樣是雜草叢生，布滿青苔。
沒在一樓多做停留，兩人沿著台階直接走上了二樓。
二樓的樓道昏暗潮濕，而且越往前走樓道就越昏暗，走到底之後是一麵青磚牆壁，但在整條通道的旁邊卻有三個房間，並且還有三扇門。
三個房間，三扇大門。
第一扇是厚重的鐵門，像是戰爭時期的堡壘一樣，上麵打著一個個結實的鉚釘，門上布滿苔蘚和鏽跡，而且這鐵門似乎沒有考慮打開過，連打開的門把手都沒有。
鄭吒伸手摸了摸厚重的鐵門，鐵鏽掉落，裡麵竟露出了一絲明亮的金黃色，這這扇大門都是黃金打造，隻是外麵包了一層鐵皮，用來掩人耳目。
“果然是黃金打造的。”
一般來說，現代馭鬼者采用黃金關押厲鬼，而民國甚至更早時期，因為黃金開采量較低，馭鬼者們往往更習慣用“以鬼製鬼”的方式。
而這扇門整體采用黃金打造，在民國時期，無疑是頂級重視的體現。
莊博世說過，千萬彆打開黃金的大門，鄭吒的直覺也告訴他，這裡麵蘊含著足以致命的恐懼之物。
好像無以計數的惡鬼就在這扇門之後，死死地盯著他。
而詹嵐也沒有作死地用精神力去試探第一扇門之內，這不是他們這一次目的。
第二扇是一麵銅門，上麵布滿銅鏽，同樣沒有門把手。
厚重無比和周圍的牆壁融為一塊，想要打開除非是砸爛這麵牆。
敲了敲。
連回音都沒有，可見這銅門厚度非比尋常。
鄭吒知道，這銅門裡放置的就是他這一次要找的東西。
銅門房間也隻是一個不大的小房間，房間中隻有一個老舊的櫥櫃，已經脫漆了，露出了木質的顏色，灰暗，陳舊。
除此之外，便是一張小桌子。
桌子上有著一行字。
【你將擁有一切，也將失去一切，務必慎重】
字跡很端正，看上去像是一個警告語，也是當初這裡的原主人唯一留下的一點痕跡。
鄭吒沒有管那警示語，而是直接看向了鬼櫥。
鬼櫥分為上下兩層，第一層是木質的格柵窗，橫橫豎豎的木條在櫥門上形成了很多個方孔，裡麵漆黑一片，無法看清楚櫥門後麵是否放有什麼東西。
下麵一層是櫃子，櫃門緊閉的嚴嚴實實。
光源光芒照射在鬼櫥之中，但隻是勉強往裡麵深入了幾公分距離而已，沒有辦法穿破櫥子裡麵的黑暗。
通過那一個個正方形的小木格，隻能看到了一片漆黑。
仿佛有著一種詭異的力量阻擋著光芒，儘管那櫥門是鏤空的，但卻無法暴露任何的東西。
鄭吒正觀察著鬼櫥。
突然，櫥門裡麵，那黑暗的深處，一雙眼睛猛地出現在了視野裡，這雙眼睛貼在了櫥門後麵，通過那鏤空的木格詭異的打量著，正在仔細觀察著鬼櫥的兩人。
“嗯？”
詹嵐雖然知道這鬼櫥裡有鬼，有著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麵對這突然出現在自己視線之中，和自己詭異對視的眼睛，還是心中一驚。
害怕倒是沒有，主要是人類麵對這突然出現的事物，一種本能的應激反應。
這櫥門後麵的詭異眼睛隻是看了一眼，就立刻消失不見了，似乎隻是想看看來的是誰而已，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
櫥子最上麵，那裡放著三樣非常普通的老舊物件。
一瓶早已乾了的墨水瓶。
一根老式的鋼筆。
一本小巧的記事本。
打開那本小巧記事本，第一頁有鋼筆寫字時候留下的痕跡。
雖然相隔很久，但在這種密閉的環境之中保存很好，到現在還能分辨出來字跡。
一，你是誰？
二，我已經沒有東西可以給你了。
三，可惡的櫥子，把東西還我。
四，告訴我那隻鬼在哪？
五，我想要離開這裡。
根據莊博世所說，這鬼櫥是一隻特殊的鬼，和鬼櫥做交易，那就是和鬼做交易。
當向著鬼櫥提出一個要求，鬼櫥將會衡量你這要求，然後反向向你提出要求。
當你滿足了鬼櫥的要求，那麼鬼櫥也會滿足你的要求，同時再度向你提出要求。
隻要滿足了鬼櫥的第二個要求，那麼這個時候，又可以對著鬼櫥提一個自己的要求。
之後就是循環往複。
如果你不停止對鬼櫥提出要求，那麼交易就會不停的進行，永遠不會停息下來。
而且隨著交易的過程，交易的“額度”也會越來越大。
這就是原主人那句話說的意思：你將擁有一切，也將失去一切，務必慎重。
這不是對等的交易，因為鬼是可以承受一切，人卻承受不了一切。
當然，厲鬼都是程序，自然鬼櫥也有著卡bug的捷徑。
“真是有些詭異。”詹嵐看著這個櫥子：“我看不到這裡麵有什麼，靈異乾擾十分強大。”
鄭吒也不想考慮太多，直接寫下了：告訴我歸墟在哪。
撕開一頁紙，伸手放進鬼櫥的下層櫃子裡。
感覺到櫃子深處伸出了一隻手捏住了紙張，紙張一瞬間繃緊，從紙張那頭傳來一股力道。
鄭吒沒有鬆手，那股力量越來越大。
但鄭吒還是沒有鬆手，那紙張卻詭異地沒有撕裂。
最後，那力量已經提升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但鄭吒依舊氣定神閒。
滋啦。
紙張終於裂開了。
鄭吒連忙將剩餘一半的紙條丟進去，裝作若無其事地道：“也不知道這紙放了多久，都發黴變脆了。”
詹嵐扶額無奈道：“你對它尊重點行不行，鬼櫥是一隻非常恐怖的厲鬼，殺人機製是交易，你現在把要求都給撕了，它還能讀取嗎？”
答案是可以。
櫃櫥開始劇烈的顫抖，像是某個惡鬼即將脫困。
最終，一張紙飄了出來。
是之前自己塞進去的紙張，第一行字寫著：告訴我歸墟在哪。
第二行字，歪歪扭扭地寫著“換一個問題”。
“嗯？”鄭吒眯起眼睛：“這玩意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
“我覺得應該這個問題超出了他能回答的範圍。”詹嵐歪著頭道。
“要不換一個問法。”
接下來鄭吒接連問了厲鬼之源、鬼是什麼等等問題。
得到的回複全都是換一個問題。
“這東西會不會就是唬人的啊。”鄭吒有些無奈。
問啥都不答，他總不能一刀劈了這個鬼櫥吧。
“我們先離開吧。”詹嵐揉著眉心道：“等博士回來，我們再商量吧。”
鄭吒點了點頭，最後隨便寫下一句：國王組織什麼時候會對莊博世和我進行襲擊。
吞下了這張紙條之後，鬼櫥卻劇烈顫抖起來。
什麼情況！
這個問題難道比之前的還禁忌嗎！
很快一張被捏的皺巴巴的紙團被扔了出來，好像一個人憤怒的要死。
鄭吒小心翼翼地展開後看到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
【那個混賬東西在哪！】
【在哪！！】
然後隻在紙團小角落裡了如同螞蟻一般的要求。
【給我一隻鬼】
鄭吒和詹嵐對視一眼：“博士，哪裡得罪過這個鬼櫥嗎。”
“感覺怨念很深的樣子。”
“不應該啊，博士應該也沒使用過這個鬼櫥啊。”詹嵐也是很疑惑。
“先試試看吧。”
鄭吒從一個黃金罐頭中，抓出一隻厲鬼丟了進去。
任那個厲鬼怎麼掙紮，都無法掙脫鬼櫥的控製。
隨機被徹底吞了進去，整個鬼櫥顫抖了十幾秒，發出了啃食的恐怖聲音。
隨後，紙團再次吐出來。
隻見到紙團上寫滿了血紅的大字。
【混賬東西！】
【死了最好！】
以及密密麻麻完全不重複的謾罵。
鄭吒和詹嵐好不容易在角落裡找到了比螞蟻還小的兩個字。
【現在】
“什麼？”
鄭吒一愣，突然聽到了一陣鋼琴曲。
曲風縹緲和陰暗，像是深夜林間的薄霧，被陰風吹動著飄過聽眾耳邊。
“有人在彈琴？”
不過，他馬上意識到了什麼，一把把詹嵐護至身後。
“敵人來了！”
——
大昌市，市郊。
“楚軒，你在看什麼呀？”
齊藤一奇怪地問道。
楚軒抬頭看著天，晃了晃腦袋迷茫地道：“不知道，總感覺有人在看我。”
“什麼！”昊天害怕地縮在後麵，好像會有一隻鬼隨時跳出來。
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是要待在安全屋內不出來，但奈何資深者決定了，他也不好反駁什麼。
他們幾人現在已經走出了安全屋，因為詹嵐和鄭吒已經失聯了十分鐘了。
“鄭吒和詹嵐被鬼域覆蓋了。”零點趴在黃金安全屋之上，他看到了那個橫跨一整個小區青黑色的鬼域。
“能聯係上博士他們嗎？”齊藤一抄起魔杖就想幻影移形過去。
“不行。”王俠不斷重啟著量子通訊。
但還是毫無響應。
“我們被乾擾了。”齊藤一看著整座城市霧蒙蒙的空氣。
“大昌市又被一個巨大的鬼域籠罩了。”
“總部的衛星電話不是能夠穿越鬼域嗎，這麼不靠譜？”程嘯罵罵咧咧。
“要不我衝進去？”王俠肅然道。
“你留下，我去！”齊藤一捏緊了魔杖：“我會移形換影，我去試試看！”
“我去吧，這裡我最強，你們都頂不住那些厲鬼。”程嘯也沒有了往日的戲謔輕佻，十分凝重肅穆。
“而且，我才是隊長！”
“最危險的任務，理應交給我！”
“前任的！”齊藤一翻了一個白眼道。
“前任隊長也是隊長！！”
程嘯立馬破功，挎著個臉怒目而視。
“冷靜點。”零點出聲製止了幾人的爭執。
“不要亂！”
沒了鄭吒和莊博世，楚軒又懵懵懂懂，中州隊幾人都有些亂了方寸，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昊天看到這情況暗歎一聲出聲勸阻道：“彆衝動。”
“我們必須要抱團。”
“可是詹嵐和鄭吒已經陷在了裡麵，難道我們就這麼袖手旁觀嗎。”齊藤一臉色難看。
“他們不需要我們救。”昊天說話很快。
“反而，我們應該保持守勢等待他來救援我們！”
“鄭吒那邊被強大的鬼域限製，如果我們貿然進去，很容易被圍點打援，成為鄭吒他們的拖累。”
“可是——”齊藤一還想說什麼馬上被昊天打斷。
“老齊，你聽我說！”
“若是隻有我們被圍攻，隊長和張傑不可能察覺不到，可現在我們已經失聯了十分鐘。”
“十分鐘足夠隊長在北美和東亞跑上幾個來回，但直到現在都沒有看到隊長的支援，隻有一種可能——”
昊天一臉嚴肅地看向中州隊所有人。
“他也被襲擊了！”
“而且，襲擊恐怖程度絕對是我們這邊的數倍以上！”
“短時間他無法脫身！”
“國王組織兵分兩路，同時襲擊？”大家臉色更難看了。
“目前看來，這是針對我們的一個局。”昊天瞥了一眼楚軒繼續分析。
“局？”王俠皺眉道。
昊天道：“不管國王組織是被船長蠱惑控製，還是突然想不開要提前發動方舟計劃。”
“其目的都是一把梭哈，不惜一切代價殺掉隊長和鄭吒。”
“這不合常理！”昊天嘴巴越說越快：“哪怕靈異力量再方便，他們不可能隨意跨越大洲實施襲擊，所以這種反常能說明四點。”
“一，總部裡有內鬼。”
“二，國內有協力者。”
“三，他們掌握了大量厲鬼炮灰。”
“四，國王傾巢出動。”
“我就知道有內鬼！”齊藤一恨聲道。
昊天思維飛速運轉：“如果換成是我，大昌市餓死鬼事件剛結束，支援的馭鬼者剛剛返程，趁現在再度襲擊大昌市則會造成信息紊亂。”
“同時他們在總部的內應一定會擾亂情報，在大昌市製造信息孤島。”
“同時，國王組織在國內的協力者也會趁機發難總部，總部很可能自身難保，不能指望他們的支援！”
“但這裡還有王小明以及數個本地馭鬼者，他們反而是可以信任的對象！”
果不其然，為了印證昊天的推測，一道猩紅色的鬼域死死地釘在了綠光鬼域之上。
兩種鬼域開始對抗，互相侵蝕。
“鬼眼楊間。”昊天點了點頭。
“其他馭鬼者也應該注意到了，隻不過限於鬼域強度，隻能在外麵看著。”
“趙建國現在應該急得直跳腳了。”昊天揉著太陽穴。
“但隻是剪除了我們的外援還不夠，憑借著十幾個國王全力以赴，最多讓鄭吒和隊長收拾起來麻煩一些。”
“他們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厲鬼或者駕馭了鬼軀的異類，馭鬼者可是會死的！”
“所以，一定有大量厲鬼參與到行動中！”
昊天臉色終於浮現一絲恐慌：“我猜想，可能是我們獲得了人皮紙的情報，也可能是我們觸發了兩個支線任務，厲鬼之源已經快要錨定勝利了！”
“楊戩很可能要失敗了！”
“所以，我們的作用沒有想象中那麼大了。”
“厲鬼之源打算徹底殺死我們這些變量！”
他話音剛落，一股透明幽暗的迷霧開始在周圍緩緩浮了起來。
十幾個隱隱綽綽的身影潛伏在迷霧之後，窸窸窣窣，似乎在私聲竊語。
“那我們現在繼續躲在安全屋裡嗎？”齊藤一看向了昊天。
昊天的表現徹底贏得了他們的信任。
“不行，黃金可以阻止厲鬼感知，可欺騙不了馭鬼者。”昊天額頭青筋暴起：“把自己關在籠子裡當縮頭烏龜，那是最愚蠢的死法。”
“隻有先下手為強。”
“零點，王俠，齊藤一，馭鬼者之間的戰鬥，都是誰先手誰就贏。”
“莊博世說過，大部分馭鬼者都還是人類，該死的時候也一定會死。”
昊天看向了幾人，最終把目光放在零點、齊藤一、程嘯身上。
“對於他們那些馭鬼者，我們也是一群不知道殺人規律的怪物，不是嗎！”
“老齊，給他們帶上黃金裝備。”昊天看向了齊藤一，然後把目光放在了王俠身上。
“王俠留下，零點、程嘯、齊藤一，你們三個分成三個防禦圈，零點居中狙擊，老齊你負責解決重點，程嘯在外遊蕩牽製。”
“記住，先發現先處理，不要給敵人還手的機會。”
“你們一定要把敵人解決在外，千萬不能給他們靠近安全屋的機會！”
格裡卡特是來自南非的國王【幽魂】麾下的國王小隊的隊長。
而幽魂則是因為國王組織損失了北美分部之後，臨時擴招的新國王。
格裡卡特本可以在南非享受生活，隨意主宰數十萬人的生死，此刻卻被國王逼著來到了這個東方大國。
“該死！”格裡卡特低聲怒罵一句。
他的半張臉都快要變成乾屍了，因為駕馭的惡鬼需要每天吞食十六歲的處男血肉才能維持穩定。
但這座城市爆發了一件恐怖的靈異事件之後，彆說十六歲花季少年，連人都沒了幾個。
這讓那隻厲鬼開始蠢蠢欲動。
“隊長，鬼域已經將黃金安全屋覆蓋了。”
“他們並沒有反應。”
一個隊員在身邊小聲道。
為了這次襲擊足足五支國王小隊總計六十餘個馭鬼者參與其中。
“小心點，他們肯定還有其他手段。”格裡卡特道。
但他剛剛回過頭。
那個出聲音的馭鬼者已經消失了，不，是隻剩下了一雙斷腳。
上半身被莫名的力量徹底打碎了。
什麼情況？
厲鬼襲擊？
格裡卡特一頭霧水，卻看到跟隨在他身後的一個個馭鬼者身體不斷炸開。
隨後來的，是一聲聲霹靂巨響。
“快隱藏！”他立馬施展厲鬼能力，全身毛孔不斷滲血，宛若一個血人。
這時候，攻擊停了下來。
“格裡，是敵人的狙擊手，我的人已經纏住他了！”一個聲音在對講器中響起。
狙擊手？
怎麼還會有狙擊手！
在鬼域之中，普通的狙擊武器根本無法使用，子彈很容易被鬼域影響。
可是
格裡瞬間明白了，是摻了黃金元素的彈藥。
看到身邊隻剩下三個被嚇破膽的隊員，格裡隻能繼續往前逼近。
但是一個龐然巨物，從迷霧中了過來。
“什麼東西！”
格裡小心翼翼地停下了腳步。
一個巨大的石頭人，穿透迷霧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格裡愣住了，馭鬼者的能力千奇百怪，但從沒有變成一個石頭人的吧！
石頭巨人似乎是發現了他們，猛然一步，朝他們躍起下砸。
轟，碎石四濺。
但格裡卻沒有一絲辦法。
他的厲鬼的殺人規律，隻要是對象身上有創口，那就能不斷吸取對方的血液。
同時，他噴出的血液，也能吸引厲鬼的注意，讓他暫且避免被厲鬼盯上。
所以他也被稱為吸血鬼。
但是，誰能告訴他，石頭人會有血嗎！
另一邊，真正的吸血鬼零點剛剛恢複成人形。
而他眼前三個馭鬼者，已經被他抽乾了血液死亡。
還好這三個都是肢體破壞類的馭鬼者，零點變身成為蝙蝠之後，直接免疫了傷害。
其中一個的殺人規律是踩人的影子，另一個是心跳超過一定頻次之後挖出心臟。
還好零點變身蝙蝠心跳幾乎不可聞，影子又十分小根本踩不到。
看著他們軀體不斷扭曲，零點知道他們的厲鬼就要複蘇了。
零點再次架起步槍，對準一個正打算用巨錘砸爛黃金安全屋的馭鬼者。
方正魔眼打開。
死點出現！
那個國王小隊的馭鬼者整個上半身爆裂開來。
周邊的馭鬼者嚇了一跳，但身體也在下一刻炸裂開來。
隨著高斯狙擊步槍不斷發射，還沒成就異類的馭鬼者成片成片地倒下。
但零點看到了，一隻隻恐怖的厲鬼，從屍體之中鑽了出來就這麼直挺挺地站在黃金安全屋外。
似乎等待著即將開啟的“餐盒”。
零點也意識到了什麼。
國王組織顯然就是想用死去的馭鬼者，不斷迫近中州隊的防禦圈。
攻其必救！
蜷縮在安全屋內的昊天擦去了額頭的冷汗。
剛才一隊國王小隊摸到了邊上，開始用武器破壞安全屋的大門。
兩次劇烈震顫，昊天的心也被不斷吊起。
因為此刻安全屋內，也隻有全副武裝的王俠還有戰鬥力反抗馭鬼者。
剩下腦殘的楚軒，素人的昊天，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還好，零點靠譜，把馭鬼者都攔下了！
“更多敵人在接近！”
王俠看到了雷達圖像忍不住皺眉道。
就在這時，雷達呈現一片雪白，怪異的沙沙聲響起。
噪點的形狀在變化，奇怪的聲音也在變響。
昊天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衝過去把雷達砸爛，再用一個黃金盒子扣住！
頓時，那個沙沙聲消失不見。
做完了一切之後，昊天臉色慘白地對著王俠道：“不要和外界有任何信息交互，那些馭鬼者會趁虛而入！”
咚！
安全屋再次發出了一陣劇烈的震顫，若不是這個安全屋是三層合金鋼板三層黃金夾層混合一體化形成，恐怕就要爆開來了！
“是高性能炸藥，當量不小。”王俠馬上判斷了出來。
“能扛多久？”昊天身體都快抖若篩糠了。
“應該能抗五次，但很有可能五次以內就會有裂縫。”王俠捏緊了拳頭。
“不妙啊。”
一想到外麵肯定有很多已經複蘇的厲鬼，站在安全屋之外，就跟他們一牆之隔，昊天臉色就再次煞白。
他天不怕地不怕，一怕亞當，二怕鬼。
昊天強行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不去想那些一牆之隔的厲鬼。
“國王組織真是惡毒，把那些馭鬼者當成是炮灰，死在我們安全屋邊上，再用遠程投擲炸藥炸開我們的安全屋。”
“這樣零點他們想救都沒辦法救。”
如果說馭鬼者還有的是辦法克製，那麼這裡幾人都沒有對付厲鬼的手段。
隻要那些馭鬼者引誘厲鬼向他們這邊過來，那麼事情就大條了。
在死亡的壓迫下，昊天眼神越來越狠厲。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楚軒那天真無邪的眼神，從玩具上移開，放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