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問題，厲鬼為什麼要殺人？”莊博世寫下這個問題之後，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鬼為什麼要殺人，而不是殺雞殺豬、殺大象殺老虎。
“厲鬼殺人，不是天經地義嗎？”朱雯有些奇怪地道。
“對於平常意義上的厲鬼來說，殺人是本性，可——”詹嵐蹙眉道。
莊博世敲了敲小黑板：“大家有沒有發現，很多厲鬼的規律，都是針對人的各種行為。”
“比如說轉頭觸發，雙手觸碰，甚至一些生活行為打電話看電視也會觸發。”
“好像，這些規律，都是為了為了殺人而專門設置的。”
“我們不妨想一想，傳統意義上的厲鬼，為了什麼殺人？”
“為了傳播怨恨。”銘煙薇冷淡道，似乎是想起了在咒怨之中不快的記憶。
“為了尋仇索命。”詹嵐聯想到了諸多誌怪之中女鬼報複負心人的橋段。
“為了奪人精氣。”朱雯則聯想到了自己在算命過程之中遇到的各種奇怪現象。
“是啊，總有原由，要麼是由咒怨之類散播怨恨，要麼就是陰陽平衡之說。”
“總之，滿足本身所缺。”
莊博世語氣沉重地道：“但這裡的厲鬼不一樣——”
“厲鬼不需要吸取人的精氣神，也沒有能量限製，更對人類沒什麼仇怨。”
“畢竟鬼不是人變的，所謂怨恨無從談起。”
“我已經發現厲鬼本質其實就是一段由高階仙人研究製作的黑暗符文自律邏輯。”
“每個厲鬼的符文不同，強度不同，但本質是一樣的。”
這段符文其實莊博世也沒怎麼搞明白，但理論上符文不具備不死性。
齊藤一思索道：“與其說是鬼，其實除去那恐怖外形，不如將他們看成一個個裝載了不同武器的自律機器人。”
“殺人規律就是他們的納米武器。”
“好比喻。”莊博世豎了根大拇指。
“現代的一切武器，都無法對這類自律機器人破防，隻有機器人之間才能互相傷害。”
“這就是第二條規律，隻有鬼才能對付鬼的猜想。”
“那麼這些機器人核心邏輯就是殺人？”朱雯捏著錢幣思索著。
詹嵐敲著桌子道：“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猜想，厲鬼就像機器人一般沒有自主意識，它們的行為隻是為了完成核心程序之中的命令而已。”
“詹嵐，你是說，其實厲鬼隻是表麵上的工具，幕後黑手另有其人？”鄭吒恍然大悟道。
“有道理。”
莊博世微微傾斜頭部，然後以一個不易察覺的點頭：“但這個猜想，也帶來了另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能研究出這種黑暗符文的幕後黑手，至少是個金仙級彆的修真者。”
“金仙？”大家麵麵相覷。
他們大多數是築基期，也就莊博世一個金丹。
其實對於修真的境界還不是很了解。
莊博世對z係修真還有些了解：“我現在是金丹，金丹之上是元嬰，相當於四階初，元嬰之後是元神，相當於剛剛渡過心魔的四階中。”
“元神之上是出竅合體，這兩個境界應該都算作四階高。”
“再上便到了渡劫期，那就是四階巔峰。”
“至於再上麵的大乘和散仙階，都算是臨聖。”
“臨聖那是什麼？”鄭吒一臉疑惑摸了摸後腦勺。
“顧名思義，那就是馬上進入聖人境界，已經初步有了與聖人對抗的能力。”
可惜現在的鄭吒還隻是恐怖鄭，沒有達到曙光鄭的臨聖境界，更彆提洪荒曆之中暴打一眾洪荒天庭的高聖。
要是鄭吒有了曙光和洪荒鄭吒的實力，還需要愁啥，管他什麼金仙高聖，直接開片！
莊博世沒有直接回答：“臨聖之後便是真仙階，相當於普通聖人。”
“真仙之後才是金仙。”
“相當於高級聖人。”
“好複雜的體係，博士！”鄭吒聽不懂這些什麼境界，連忙擺了擺手。
“換句話說，幕後黑手可能比你高九個境界。”
“而你也隻之比普通人的昊天才高四五個境界。”鄭吒抱住腦袋。
“o！”
莊博世對於鄭吒實力分階很無語，但也隻能苦著臉點了點頭：“雖然實際上不能這麼劃分，但大致上，也差不多。”
程嘯苦著臉道：“這是我們的敵人開什麼玩笑呢，不可能吧”
“那可是真的神仙中人啊”詹嵐也是一臉迷茫：“博士你不會估計錯了吧。”
“不會，因為這套類似的符文基礎型號，我在淩空懸閣的一篇《閻羅府冥皇三號研究院關於死亡的相關論述》高階論文上看過基礎模型。”
“這篇論文的一作二作都是金仙。”
“那不是我們就能找到這套符文的弱點了嗎！”
“抱歉，我隻看得懂前麵兩章。”莊博世揉了揉臉：“後麵一百九十八章都看不懂。”
鄭吒撓著下巴道：“一個金仙若要殺人，一口氣便可清洗地表重塑生態圈了吧。”
“何必整的那麼複雜，讓這些厲鬼們慢慢殺戮呢？”
是啊。
論起殺人效率，這麼多厲鬼還不如鄭吒一個人。
起碼鄭吒在城市之中開個大，也得瞬間死掉百萬人。
因果律也是殺一個，唯心攻擊也是一個，一槍下去也是殺一個。
如果想要殺人，那就直接發動厲鬼全殺了便是。
何必那麼麻煩？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目的】
莊博士在此處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難道是養殖人類？”銘煙薇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養殖再殺？”莊博世思索了片刻。
“根據馮特萊恩所說，厲鬼幾乎與人類同時出現。”
“而且有著明顯的複蘇周期。”
“對於那仙人來說，何不直接基因複製幾百億人類，圈養起來讓厲鬼去殺。”
“反而要這麼低效的讓曆史自行發展，用厲鬼慢慢滲透慢慢殺死人類呢？”
“幾千年來，厲鬼殺死的人類，肯定沒有人類殺死的人類多啊，養殖效率太低了。”
“莫不是這些厲鬼都是被那位仙人丟到這個世界的實驗用殘次品”昊天小心翼翼地道。
“他根本沒有什麼目的，也沒管厲鬼，隻是把這個世界當成是垃圾場，丟一些厲鬼進來任其自行發展。”
“最後這些厲鬼因為本能複蘇，但又限製於規則，定期沉寂”
“或者，那位大佬把這個世界當成是一個持續數千年的培養倉，觀察人類與厲鬼的交互發展，定期記錄實驗數據。”
大家看向了正在看漫畫書的楚軒。
“有可能。”
一想到楚軒成了仙鐵定會這麼沒人性，大家便紛紛讚同了這個觀點。
“昊天，不錯啊，有點想法。”鄭吒拍了拍昊天的肩膀。
“昊天腦子不錯，不愧是亞當的左膀右臂。”莊博世似笑非笑。
昊天剛剛得意沒幾秒的表情立馬蒼白起來。
莊博世敲了敲黑板道：“最後一個問題，主神的目的。”
“主神，希望我們來這個世界乾什麼！”
“參考上個世界，主神希望我們作為祂的雙花紅棍，清除世界之外的威脅。”
“但在這個世界，入侵者是誰？”
“是創造黑暗符文的那位仙人嗎？”
“還是其他？”
大家眉頭鎖得更緊了。
但目前情報太少了，根本沒辦法分析。
不過，說不定那件東西知道。
人皮紙。
當然，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莊博世沒有列出來。
不是怕沒辦法解釋情報來源，而是怕自己一嗓子，真的把祂喊出來了。
楊戩，在哪？
楊戩，作為一個跨越時間線上、無處不在無時不在、具有偽大羅性質的“神”，難道會沒發現中州隊嗎？
即便他難以觀測主神，但也肯定能發現中州隊這些突兀出現、擁有奇怪能力且沒有過去未來的輪回者。
那麼，楊戩對中州隊會持什麼態度呢？
如果他完成圓滿輪回，鎮壓了世界上所有厲鬼，那他可能不願見到更多變數乾擾過去身楊間的成長，說不定會針對中州隊。
但如果他想要徹底解決厲鬼，徹底滅絕厲鬼根源，把自己從可悲的輪回中解放出來，那他或許會樂見中州隊帶來的未來變化。
畢竟能對付鬼的隻有鬼，而鬼又是不死的，楊戩與世界上所有厲鬼達成了一種平衡。
正因為厲鬼的存在，他才能跨越時間長河，可這也意味著他無法從根源上消滅厲鬼。
無論怎樣，楊戩不可能把中州隊晾在一邊。
但中州隊已把國戰的最大對手國王組織打殘廢了，楊戩心再大，也不可能完全不露臉吧。
但他在哪裡呢？
自從知道所處世界背景是“恐怖複蘇，人間如獄”後，莊博世就擔心楊戩會瞬間出現一槍把自己捅了。
中州隊現在是楊戩的對手嗎？
哪怕莊博世再樂觀，但他也知道不是這位“神”的對手。
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對自己有著客觀認知。
莊博世和鄭吒都是正麵作戰的類型，洪荒和魔動炮再流弊，也隻是爆星的戰力。
但不能改變他們缺乏因果與時間等高端方麵的能力。
而楊戩是無限疊加能力的靈異之神，他們即便手段全出打爆他的一具分身，也無法真正傷到他的本質。
他永遠不死，中州隊根本耗不過他。
就算莊博世和鄭吒能同時硬抗幾招必死的靈異，但也扛不住幾十次必死的靈異，更彆說幾百幾千次幾十萬次的靈異疊加了。
所以正麵作戰不可取，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楊戩，摸清他的態度，才能繼續推進中洲隊的計劃。
莊博士思考是否要直接使用權限，最後還是按下了這個想法。
權限是一張底牌，還是要留在關鍵時刻。
“差不多就是這些問題。”莊博世把粉筆一扔道。
自從楚軒腦殘之後，中州隊就從虛擬投影技術淪落到粉筆小黑板。
隨後，他把眼鏡拿下來重新掛在楚軒眼睛上。
“可惜這個世界，也沒什麼特殊資源，要像魔戒世界有秘銀就好了。”齊藤一感慨道。
“不，這個世界最大的資源就是厲鬼。”莊博世道。
“你是說，我們要成為馭鬼者？”程嘯臉色微微變化。
“不，代價太大，主神空間裡比馭鬼者強大太多了，我們沒必要選擇這個不穩定且依賴外物的體係。”莊博世搖著頭。
“但是，我們用不到。”齊藤一也似乎聯想到了，興奮地道。
“造人難道就不行嗎？”
所有人表情一驚，馭鬼者力量代價太大。
但如果讓同樣是消耗品且不會背叛的造人，那麼很多問題就根本不是問題了。
莊博世剛進入主神空間就開發了修煉葵花寶典的性價比極高阿斯塔特戰士。
後來被楚軒做成來白菜流水複製品，在魔戒之中更是拉出了一個戰團和混沌眷屬戰了個昏天暗地。
現在又要把心思打到造人身上了嗎。
鄭吒等幾個造了女友的未免兔死狐悲。
頗有一種看奴隸主似人生物的眼神看著莊博世和齊藤一。
“你們乾嘛那麼看我啊。”莊博世連忙解釋。
“馭鬼者壽命短，但是主神空間根本不會活那麼長。”
“厲鬼對人體的侵蝕，那更不成問題了，主神神通廣大肯定可以延緩這種侵蝕。”莊博世眼睛放光。
“但一切麻煩，相比於能夠獲得的力量，實在太小了。”
“馭鬼者最大的好處就是速成，而主神空間就是需要速成戰力的地方！”齊藤一也是十分支持這個想法。
“厲鬼能被黃金關押，且厲鬼沒有自主意識。”
“隻要黃金夠多，就很有可能把厲鬼帶回主神空間。”
相比於許多世界帶不走的修煉財富，厲鬼就屬於那種邪道資源。
“而且馭鬼者能夠速成，一個普通人隻要成功駕馭一隻強大的厲鬼，便能在半天之內跨越無數台階，成為威脅到四階以下的存在。”
“這又十分符合主神的戰鬥頻率。”
“造人死了沒事，兩千點再造一個，像是某些詛咒殺人規律，簡直就是初見殺。”
“要是能換掉對方一個精神力者或者某些三階中堅，那不就是大贏特贏！”
馭鬼者不像是大部分修煉體係，有修煉—實戰—變強這個過程。
隻要駕馭一隻厲鬼，原地飛升，但無法修煉變強，想要變強隻能通過駕馭更多厲鬼或者成為異類。
簡直不要太符合主神的戰鬥頻率了。
“你們想想，要是以後遭遇團戰或者遇上一些十分可怖的劇情boss，我們拉出一支馭鬼者大軍，每一個都有必死的靈異，一瞬間就能清場所有四階之下的敵人。”
“哪怕對於一些四階的強者，意識類、唯心類、時間類的厲鬼，都能給他們造成很大麻煩。”
“關鍵彆人辛辛苦苦乾掉了馭鬼者，厲鬼原地複蘇，還能二次造成傷害！”
“我們可以贏兩次！”
不得不說，莊博世很有做日耳曼贏學家的潛質，他描述的戰術讓很多人都心動了。
鄭吒猶豫著道：“驗屍官說過，任何一個成功駕馭了厲鬼的馭鬼者，需要兼顧運氣和時機，就算是同一個人，也不可能複製當時駕馭的可能性。”
“沒錯，馭鬼者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機緣巧合誕生居多。”
莊博世也知道其實到了後期，隻要把厲鬼搞死機。
那麼一隻阿貓阿狗都能成為馭鬼者，無非是相性和壽命的問題。
隻要搞定楚軒的克隆人流水線，中州隊就基本不缺炮灰了啊！
莊博世看向了楚軒，他現在十分懷念頭腦正常的楚軒。
隻要交給他一個任務，不管多麼離譜，他最後都會交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不過看大家依舊思慮重重的樣子，莊博世隻好道：“那還距離我們太遠，這個議題暫且擱置吧。”
“同時，鑒於這個世界實在太過特殊，危險無處不在，我建議幾位築基期的修真者們可以修煉一門法術，符籙法體。”
符籙法體。
這是一門幾乎是正統修真者必修的法門。
因為修真者本體孱弱，比不上走基因鎖路線，所以會研究出各種法術加持自身。
“符籙法體我研究過，算是一門入門較低但極難精深的法術。”齊藤一道。
“一階符籙法體的防禦力量就相當於一套d級的防禦裝備吧”
“對於新人是還算可靠的法術選擇，但是對於博士你麵對的敵人，恐怕一個瞬間就會崩潰了。”齊藤一思索道。
“沒錯。”莊博世身上浮現出一個個符籙文字，構成了一件淡青色的法衣。
“我這連第一階都不算，隻能說有了個形狀，沒有實質，構建符籙法體最低要求就是能夠識得掌控二十二個符文，這好說，但是要把二十二個符文勾連，那才算是修成了第一階的符籙法體，估計，至少得是雙d級彆的防禦。”
“但就算是成就一階，也至少需要三個月！”
“三個月？”眾人麵麵相覷，在主神空間中時間是最稀缺的資源，這一門法術修行要三個月，這還是莊博世已經成就了金丹的情況下。
正統修煉那得多慢啊，就算有著主神提供各類資源，提前成就萬劫金丹，但還得三個月，才成就一階符籙法體。
莊博世無奈點了點頭：“修的確漫長，我現在欠課太多，要補的也太多。”
“但剛好，我們在這個世界時間夠長，可以好好修煉。”
“不過，我們也要找個安全一點的地方，畢竟還要防備國王組織的卷土重來。”
“哪裡？”鄭吒問道。
莊博世指了指地圖上的東亞：“當然是國王組織還沒染指的國內啊。”
“既然國王組織已經對我們開戰，那就需要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
“那我們就這麼過去？”程嘯舉手問道。
莊博世搖頭道：“當然不行，亞洲馭鬼者總部也不至於那麼好說話，願意聽我們。”
“必須要整一套有威信的身份背景和人設才行。”
“以及，一個他們不得不仰仗我們的危機。”
莊博世雖然表麵上這麼說著，卻給張傑一個眼神。
張傑秒懂。
銘煙薇馬上想到了神鬼傳奇中的天庭傳人身份，捂著小嘴笑了起來。
“博士，你又有什麼腦洞了嗎？”
莊博世哂笑：“作為這個國家的最強者，莊園主剛剛把這個國家送給我了，馮特萊恩也給了我們51區的委任狀。”
“接下來，就讓我們成為這個國家唯一的馭鬼者組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