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讓6小隊的人送阿婆他們回家。”王耀堂冷著臉背著手站在門口吩咐道。
自己專門搞的‘元旦專場’,提前很多天就開始宣傳了,警方不可能不知道,可偏偏就在這時候上門搜查,要說不是故意的鬼都不信。
“衛濤,聯係一下……”王耀堂想了想,“聯係一下黃炳耀,問問他這群廢柴是什麼情況。”
衛濤手微微抖了下,我問我上級,隻是不知怎麼,忽然就感覺有些小興奮,小雀躍呢。
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問了,小黃啊,耀哥讓我給你帶句話……
“阿耀,這,這,警察來了不會有事吧?”阿傑母親一臉擔心地問道。
“要不要打電話問問阿積大哥?”阿積外婆也很是害怕地問道。
“不用擔心,這幫家夥就是故意來給我搗亂的,一點小爭執,就像是兩個鄰居吵架,看著很大聲,其實沒什麼事。”王耀堂笑著安慰道:“如果真的是要抓我,怎麼可能隻來這麼幾個人,起碼幾百個警察包圍現場啊。”
兩位長輩怔怔地看著王耀堂,你安慰人的話語還真是……特彆啊。
行吧,起碼說明現在真的是小吵小鬨。
“行,那我們就回去了,這邊事情處理完早點回家。”阿傑媽媽低聲囑咐了句便跟著安保朝門口走去。
“等等,不許走,檢查沒……”兩個掃毒組的警察伸手阻攔。
“去你媽的!”帶隊的安保話都不等對方說完抬腳就踹了過去。
耀哥就在身後看著呢!
一定要讓耀哥看到自己的忠誠!
瞬間,拳腳更有力量了!
門口還是太狹窄了,隻能準許四個人並排衝上去,動作慢了的安保很是後悔。
安保組除了幾兄弟外出負責安保外,剩下的時間都在健身、訓練,比警方訓練的要刻苦很多,三拳兩腳下去就放倒了兩個掃毒組的警察。
兩人氣的臉色漲紅,翻身的過程中猛地掏出槍來,“敢襲警,動一下打死你!”
“來啊,打死我!”兩個安保搶先用腦袋朝著槍口撞過去。
這股子完全不要命的勁頭嚇的兩個警察連忙收槍,真的走火打死人,他們就完了!
自己平日裡做過什麼自己清楚,一旦被他們就徹底完蛋了。
“呸,廢柴!”四人起身扭頭看向王耀堂。
王耀堂輕輕鼓掌,滿臉都是笑。
忠誠!
兩個老人表情怪異地看著被打倒在地的警察,又扭頭看看笑嗬嗬的王耀堂,一時間有種夢回抗戰的感覺。
自家這個怎麼感覺一股子‘鄉紳惡霸’的味道?
兩個警察看起來有些可憐啊……
這種想法最多是一閃而逝,兩人就匆匆跟著安保團隊走了,不過妹妹王麗宣、關佳慧卻吵著要留下看熱鬨,她們倒是一點都不怕王耀堂出事。
事實上,不單單是她們,就連現場的顧客一個走的都沒有。
經常來這裡玩的都知道前段時間王耀堂給警方的難堪,警方一點辦法都沒有。
隨後還與方家產生了衝突,最後好像也是以方家服軟而告終,所以,在這裡玩肯定不會有麻煩。
即便不怎麼了解王耀堂情況的也會被同伴告知情況,一個個看的津津有味。
沒過多久,狗嘴波匆匆跑過來,看臉色很是氣憤。
“耀哥。”狗嘴波走過來在王耀堂身邊低聲說道:“這幫條子他媽的栽贓陷害,他們想害你。”
“說清楚什麼事。”王耀堂眉頭皺起。
“他們在倉庫裡找到了十幾公斤的粉。”
王耀堂目光陡然銳利地盯著狗嘴波,“你確定是他們栽贓陷害!?”
狗嘴波狠狠打了個哆唆,聲調不受控製地提高,“我肯定,當然肯定,他們就是故意栽贓,我根本就沒碰這些東西,咱們場子裡的所有人都可以證明,場子裡就沒人賣過貨,門口附近都沒人賣貨,即便偶爾有客人吸也是自己從外麵偷偷帶進來的。”
見狀,王耀堂微微點頭,他也不認為狗嘴波敢違反自己禁令,走粉這種事不是一個兩個人能做的。
“會不會是其他人偷偷帶進來的?畢竟是倉庫。”
“那也是有人故意栽贓才會送進來,不可能是放在這裡儲存,每天晚上消耗那麼多物資都要從倉庫取,來來往往很多人,就不是能藏東西的地方,藏在包間沙發下麵都比這個隱蔽。”狗嘴波語速極快地說道。
正說著,王元誌趾高氣昂地帶著一群警察走過來,“王耀堂,你……嗯?”
“怎麼回事!”
他一眼看到兩個鼻青臉腫的下屬。
“剛剛王耀堂安排十幾個人護送兩人衝出去了。”兩人說話很有技巧。
“逃跑!”王元誌指著王耀堂鼻子,“現場搜出來十幾公斤毒榀,王耀堂,作為夜總會老板你還有什麼說的,襲警、安排手下逃亡,數罪並罰!”
說著,一把從旁邊下屬身上扯下手銬朝著王耀堂走過去,“我現在要依法逮捕你,伸手!”
看了看銀白色的手銬,王耀堂忽然笑了,“叼你老母的臭嗨,誰他媽的給你的膽子敢栽贓陷害我!”
“人證物證俱在,財神耀,你他媽的不是很厲害嗎,我給你機會,拒捕啊!”王元誌咧著嘴,陰惻惻地笑著。
眼見王耀堂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王元誌撇著嘴,“嗬,呸,財神耀,嗬,我他媽的抓過的哪個毒犯不比你凶,你以為會拉橫幅會采訪就行了,我告訴你,老子是兵,你是匪,你他媽的屁都不是,想玩,老子玩死你啊!”
說著,一把拉住王耀堂的手“哢嚓”一聲帶上手銬。
“你是兵,我是匪,很好,說的非常好。”王耀堂咧嘴大笑起來。
“笑你媽個頭啊,這幾個都抓起來,一起帶走!”王元誌猛地揮手。
難搞?
有什麼難搞的!
上麵那些人就他媽的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做警察做傻了吧,怕什麼黑澀會,什麼都講證據,癡線,看看……
先抓了再說,有什麼證據不能安排的。
傻澤幾人見王耀堂不說話,一個個乖乖讓對方帶上手銬,隻是嘴裡罵罵咧咧就沒停過。
“敢不敢告訴我你叫什麼?”
“我會找你全家好好感謝你的!”
“我看要全家富貴了啊!”
衛濤木然地伸出雙手,他剛剛才問了消息回來,怎麼就要帶手銬進監獄了。
我是警察啊!
我是好人!
現場幾百個顧客沒想到事情忽然就反轉了,以警察找到大量毒榀勝利而告終。
不是,財神耀剛剛不還很威的嘛,把警察打倒在地,護送兩個阿婆出去,怎麼轉眼就不行了。
所以,這家夥真的泛毒?
所謂的場子裡不準許賣粉都是偽裝?
沒想到啊,這家夥還他媽的隱藏的夠深的。
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想到警方會栽贓陷害。
警方啊,政府執法機關啊,名聲再怎麼爛也是有下線的。
這邊鬨出的動靜很大,元旦晚上在附近遊蕩的狗仔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來,一眼便看到帶著手銬被押送出來的王耀堂一群人。
“哢嚓”“哢嚓”閃光燈閃爍不停。
“拍,好好拍,這位,和勝義尖沙咀堂口話事人,雙花紅棍財神耀,說自己場子裡堅決禁止毒榀,結果呢,泛毒啊!現場搜出來十幾公斤毒榀啊。”王元誌指著王耀堂大聲說道,還讓手下提著的袋子展示出來。
一包包白色粉末擺在鏡頭前,記者的快門按動的更加快速了。
“王生,警方指控你表麵反毒榀,暗地裡泛毒,你對此有什麼說法?”有記者大聲喊道。
“很好的問題。”王耀堂舉起雙手展示了下手銬,“我又又又被抓了。”
現場響起一陣哄笑聲。
“上次我要求警方道歉,但警方沒有任何表示,報複來的好快啊。”
“走,上車,你現在是犯罪嫌疑人,你說的每一句話都……”王元誌眼見王耀堂又要對記者亂說話,用力在後麵推了下。
王耀堂牙尖嘴利這一點警方全體上下非常認可。
王耀堂這下沒再忍著,抬肘扭身就朝著王元誌太陽穴掃了過去。
惡風襲來,王元誌條件反射一樣向後猛的一仰頭,踉蹌著後退兩步。
“大家看了嘍,警方很怕我說話啊,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公眾有最基本的知情權,對不對。”王耀堂喊了嗓子,記者群立刻炸了起來,瘋狂擁擠上來。
眼見大哥說話,剛剛還安靜站在一旁的安保組的人背著手,猛地用胸膛朝著掃毒組的人衝撞上去。
人多勢眾,到處都是鏡頭,這些安保的動作標準,威脅性極小,掃毒組的人根本不敢拔槍,被安保團隊一下衝開,記者群順著缺口就衝了上去將王耀堂包圍。
這下掃毒組的人再想將王耀堂帶走就沒那麼容易了。
王元誌臉色鐵青地看著記者群中的王耀堂,這次行動是他帶人偷偷做的,沒有其他部門配合,人手嚴重不足。
想到王耀堂難搞,會發生衝突,都做好了一旦王耀堂的人一旦拿出警棍立刻開槍的準備,點三八打腿傷害不大,後果完全可以承擔。
隻是萬萬沒想到,姓王的控製了衝突程度,乖乖讓自己戴上手銬,他還覺得姓王的也不過如此,都是吹出來的呢。
正好有記者在,就順嘴多說幾句給姓王的扣上帽子,他可太知道這些記者的尿性了,鋪天蓋地的報道一出,想洗白?
怎麼可能!
警方自己都洗不白!
“警察想要利用媒體給我施壓,給我編排罪名,嗬,那當然就要接受媒體的監督權,我說的話每一句都會成為呈堂證供,警方說的也一樣。”
“警方說我是和勝義尖沙咀堂口話事人,雙花紅棍,嗬嗬,這件事情略過不提。”王耀堂揮舞了下手銬,引得周圍一陣大笑聲。
“那王生你是不是和勝義尖沙咀堂口話事人啊?”
王耀堂指了指記者,眨了眨眼,“你問警方指控我泛毒是不是,我的回答是栽贓陷害,警方有權利懷疑,但沒權利定性,隻有法院在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由法官當庭定性,我可很負責任的說,因其造謠,我名譽和經濟上遭受重大損失,這不是第一次,所以我立刻會對香港皇家警務處對我的‘造謠’問題發起訴訟!”
“這不是某個警察的問題,當他戴上警徽,他代表就是警務處,這也是他執法權的來源。”
“是不是隻要拿著一包粉放在彆人家裡、車裡、工作場所就能斷定對方是毒犯呢?”
“如果可以,警方就能隨時隨地抓捕任何人,包括總督。”
“所以,我想這是不可以,其必須要有完整的證據鏈,毒榀從哪裡來,什麼人經手,如何交易,金錢多少,現金還是其他等價物,以什麼渠道進行交易,那些人參與,這些都要有,如此才能確定是否從事泛毒活動。”
“我相信警方是一定有足夠證據的,畢竟接到線報直奔王朝夜總會倉庫而來。”
“如果沒有,那麼作為物證的毒榀是怎麼出現的?是作為毒犯的我行事縝密,沒有漏出任何馬腳,還是說,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這個栽贓陷害的人是誰?其目的是什麼?有什麼人參與?”
“總要有一個完整的結果,可如果沒有呢,調查不到呢?”
“那麼事情就有趣了,隻要警方想,這件事是可重複利用的,隻要最後調查不到栽贓陷害者就可以了嘛……”
“所以,1982年1月1日,大型社會調研節目,《王耀堂販毒案大揭秘》,敬請期待!”
“好了,我又又又要去警察總部羈押室了,各位,回見。”
記者和圍觀人群發出激烈歡呼聲,王耀堂仿佛在眾人的歡送下走到警察旁邊,“王元誌總督察,還愣著乾什麼,所有人都在等待你的表演呢,不要耽誤時間了,走吧。”
王元誌臉色鐵青,他實在想不明白,明明人都應抓了,戴上了手銬,可事情怎麼就忽然急轉直下了?
看著外麵那麼多記者,看著那麼多圍觀市民,看著遠處十幾輛明顯是和勝義安保專用塗裝的‘豐田海獅’,王元誌隻感覺一陣陣頭皮發麻。
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