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堂問完了,但程海灃的問題還沒問呢。
“我的錢呢,不是說做完事就給我100萬!”程海灃抓著西服男的衣領。
西服男表情有些怪異,身體不停的顫抖,看起來像是很害怕的樣子。
“說話啊!”
“我的錢呢!”
“你說了會很快給我送來!”
“讓老子給你們是殺人,你還敢黑老子的錢!”
一開始王耀堂還沒注意這邊,但漸漸的感覺出不對了,這小子剛剛什麼都說了,現在更沒可能給他老板扛事啊,為什麼不開口?
想著,表情怪異起來,“你是不是把他的100給黑了?你老板請程sir做事就是因為他槍法好,應該不會為了100萬就把自己置於危險之地吧?”
程海灃動作一僵,扭頭,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王耀堂。
“說,是不是黑老子的錢!”程海灃抓著西服男的頭發用力扯了扯。
“我,我,我……”西服男結結巴巴,港島雖然不大,但他覺得這輩子再見麵的機會幾乎不會有,100萬啊,憑什麼給這種沒腦子的窮鬼!
“你他媽的!”程海灃暴怒,‘咣咣’又是一頓打。
一方麵是因為被黑了錢,一方麵是為了發泄被王耀堂拉上賊船的怒火。
“喂,程sir,彆打頭和肚子,想泄火你可以打斷他四肢,人不能死,我還有用呢。”王耀堂提醒了句。
程海灃舉起的手一頓,一把將西裝男推倒在甲板上,抬腳踩著他的手指用力碾著,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在海麵上。
“黑化強三倍啊!”王耀堂嘖嘖兩聲。
……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菲傭開門走出來,打開外麵大鐵門上的小窗看了看,沒有發現人,便準備轉身回去,隻是剛剛轉身,就聽到‘砰砰’的拍門聲,聲音從下麵傳開,菲傭將鐵門打開一個縫隙……
“啊——”
“砰!”
……
“john,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我讓人送你去醫院。”仲倬正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躺在地上的秘書。
“老板,老板,救命啊。”西服男抓著仲倬正的褲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事情說了下。
當然,貪汙100萬的事他沒說。
他怕老板一氣之下打死他!
“怎麼可能!”仲倬正驚的雙腿微微顫抖,一把薅住john的衣領,“他怎麼可能查到我,我都沒見過他,包括和勝義的其他人我都沒見過,他不可能知道的,是不是你在外麵說漏嘴的!”
“老板,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john一臉痛苦地說道:“他安排人把港島所有做紅酒生意的人都查了一遍,然後根據那個警察描述的我的身高體重進行篩選,最後拿照片一個個辨認出來的。”
“什麼!”仲倬正一臉的不敢置信,“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沒有天眼係統之前,內地一旦發生大案要案,立刻就是多部門協作展開拉網式搜索,一個村子,一個工廠,一個社區這麼排查,多少罪犯都是這麼抓到的。
人海戰術從來都是破案最簡單最快捷的辦法。
但在香港,包括西方各國,都不可能因為一個案子發動這麼大的人力物力的,警力也是成本,辦案首先要考慮的就是經濟效益問題。
仲倬正渾身發動,感覺黎智輝正在不遠處朝著他招手。
他紅酒主要就是在尖沙咀地區銷售,怎麼可能不知道王耀堂有多心狠手辣。
越想越怕,慌裡慌張衝回彆墅,大喊著讓老婆趕緊帶著孩子走,去半島酒店住一段時間。
仲倬正不是那種沒見識,他深知跑去國外未必安全,不說他生意的根基在香港,洪門遍布世界各地,姓王的一定要抓他老婆孩子,他藏不住的。
家中雞飛狗跳,他倒也沒忘記john,這家夥知道他太多秘密,第一時間喊了司機兼保鏢過來送他上路……咳咳,上醫院。
“阿強,不是我心狠手辣,我曾經也很信任他,但這人啊,一旦做了一次叛徒,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去吧,送他一程。”
看著阿強把人帶走,仲倬正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冰水直接澆在頭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財神耀把人送回來,而不是直接衝進來抓我,就代表事情還有轉圜餘地。”
仲倬正能想到的就是王耀堂要錢,要賠償,但更多的他現在腦子亂,想不清楚,所以考慮一陣措辭之後撥出去一個電話。
香港各行各業都有相關協會,這可不是內地那種擺設。
葡萄酒相關協會中,第一級是‘香港國際葡萄酒協會’,然後下級是兩個分會‘香港葡萄酒協會’‘香港葡萄酒與烈酒協會’。
香港是亞洲地區最大的港口,也是免稅港,在這裡做中轉貿易是沒有關稅的,東南亞很多地區的紅酒都是從香港商人做的轉口貿易,所以‘國際葡萄酒協會’最大。
仲倬正打電話給‘香港葡萄酒協會’副主席:楚玉濤。
香港年40億美元的市場,楚玉濤在行內、在香港商界都很有影響力。
匆匆到了楚玉濤家,仲倬正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不敢隱瞞,也瞞不住。
楚玉濤聽的眼前一黑,怎麼都沒想到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不是他一定要管仲倬正的爛事,而是全協會都知道仲倬正是他的人,他如果屁都不放一個,那人心就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隻靠他自己哪裡來的那麼大影響力。
無論如何,王耀堂沒直接動手,就還有空間。
……
晚上,救護車‘嗷嗷,嗷嗷’地衝到了黎智輝家,這一下就吸引了外麵警察、記者、勝義仔的注意。
隻能看到有人被抬上了救護車,具體出了什麼事不知道,一群人各顯神通追了上去。
第二天上午,王耀堂穿著睡衣,一邊喝牛奶一邊看報紙,第二版上看到‘荊夫人半夜送醫,不幸離世’的消息,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嘗嘗我做的早餐。”葉倩雯從廚房走出來,將三明治放在桌上,見王耀堂不說話,便走過去從後麵抱住他脖子,“看什麼呢,親愛的。”
“呐,黎智輝老婆死了,嗬,這麼巧?”王耀堂嗤笑一聲,“男人一死,什麼牛鬼蛇神都跳出來了!”
消息沒有第一時間就彙報到王耀堂這裡,現在各產業門店加起來200多個,什麼事都說,王耀堂累死算了。
“啊?荊夫人死了?”港島最近所有人都關注這件事,特彆是女人,更是關注孤兒寡母的情況,現在聽到荊夫人死了,一時間葉倩雯有種恐懼。
“早點答應我,什麼事都沒有,現在麻煩了。”王耀堂一口將牛奶喝掉,走到一邊撥打電話,“喂,席子誠,我是王耀堂,荊夫人到底怎麼死的?”
電話對麵席子誠愣了下,表情怪異地問道:“不是,咱倆很熟嗎?你就打電話問我案情。”
“公是公,私是私,怎麼?席sir把自己全身心賣給皇家警察了?”王耀堂笑著問道。
“我挑。”席子誠罵了句,“家屬沒報警啊,醫院正常出了死亡證明,家屬確認了,警方怎麼管?”
“不是吧,明顯是謀財害命啊,警方就這麼看著?”
“想要證明謀殺就要法醫解剖屍體做屍檢,這需要家屬同意,現在死者父母不同意,也不報警,警方能怎麼辦?另外,荊夫人一家都是菲律賓籍啊,香港警方管不到人家啊。”
“明白了。”王耀堂掛了電話,又打給蔣至臻問了下,結果就是法院走遺產繼承程序,最後一定是大舅哥和父親代為管理遺產。
“蔣哥,你不是說方家讓人表露了到此為止嗎,這手段不了解《遺產法》的人絕對想不出來,幫我給他們帶句話,既然方家不想體麵,那我幫他們體麵!”
“行,這話沒問題。”蔣至臻笑著應承下來。
“看到沒。”王耀堂指了指電話,“為了遺產,連自己女兒都殺啊!”
“討厭,你彆嚇唬我了。”葉倩雯抱著王耀堂的胳膊。
“不是嚇唬你,是告訴你,給你錢的才是可信的,花你錢的都是不可信的。”王耀堂點了下葉倩雯的胳膊。
“那我花錢你,是不是也不可信啊。”
“那就給我生兒子啊,母憑子貴,自然就可以信了。”
“好啊,那晚上你不許走。”
“想好了,你才20歲,剛剛出道,現在就生孩子對你星途影響不小。”
“想好了,生了孩子難道你就不捧我了?”
“當然捧你了。”王耀堂揉了揉葉倩雯腦袋,拿起電話打到指揮中心,“問一下黎家那邊什麼情況了?”
“記者還那樣,不過警方的人撤走了。”
王耀堂‘哈’的笑了,“菲律賓人死活跟香港警方無關是吧,荊家那個……對荊中愷,就是他,在家嗎?”
“好,我知道了。”
收拾了下東西,安慰性的獎勵了葉倩雯一次,王耀堂這才換了衣服出門,傻澤已經帶人在樓下等著了。
到公司,衛濤彙報了下今天要做的事,王耀堂處理了下文件,沒多會兒阿積、阿傑就過來了。
“阿傑,讓大貓他們回來幾個辦事,把那個荊中愷抓回來,記得蒙麵,抓了人直接去蛇口關起來。”
“好的。”
“阿積,你安排人跟著方家所有家庭成員。”
“他們很多活動場所都是禁止外人進入的,咱們的人很容易會被人發現。”阿積皺眉說道。
“光明正大地跟著就行,進不去就在外麵等,不要用接觸,香港又不是方家的,我就是擺明車馬告訴所有人,我們跟方家對上了,這件事不算完,我估計會有人出來接觸咱們的。”王耀堂笑著說道:“咱也看看這政治,是怎麼個玩法。”
“那個紅酒公司怎麼搞?”阿傑問道。
“等他來找咱們。”
“啊?不弄死他?”
“不要整天打打殺殺的好不好,現在這個當口,多少人盯著咱們呢,再說了,人死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先把損失榨出來,然後看看能不能釣出來什麼大魚。”王耀堂敲了敲桌子,“幾十億美元的市場,我發現這一行水很深啊,咱們才剛剛走私了幾百萬美元的貨,一下就惹出來水警、海關、tu……”
王耀堂嘖嘖兩聲,“再想想馬賽港的事,他媽的,再不好好探探底,我怕咱們兄弟被這潭水給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