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境!?
許易瞬間了然,這見劍不見人的手段,顯然是某人在以意境附著在長劍上進行操縱。
許易停止襲殺宋鶯的動作,輕輕抽身後撤,身體落回原位。
不急。
宋鶯並非什麼強者,在許易看來,她不過是躲在家族樹蔭下的一個驕橫少女而已。
頂著被暗中人傷害的危險,去拿走宋鶯的性命,這對於許易而言,無疑是一個虧本買賣。
下一刻。
一道身影從冰關內緩緩走出,這道身影筆挺、修長,周身散溢出一種傲然之意。
整個人仿若一柄衝天而起的利劍,似是要撕破蒼穹一般!
“風哥哥。”
宋鶯見到來人出現後,瞬間跑到來人身側,單手環住來人的手臂,將自己半個身體躲在來人後麵。
隨後怒視著許易。
“這個人竟然敢對我宋家動手,不光殺死我宋家五名弟子,還殺死了林叔。”
“風哥哥。”
“你可得為鶯兒做主。”
“……”
來人並未在意宋鶯,自始至終都將目光鎖定在許易身上,縱使許易神情淡然,看似古井無波。
可來人卻從許易雙眸中捕捉到一抹鋒芒,若說來人是一柄出鞘的利劍,那許易就是一柄藏納於劍鋒中的寶劍。
在寶劍未出鞘前。
誰也無法判斷出其鋒芒幾何,隻能感受到那隱藏在平靜外表的暗流湧動。
——是個高手。
來人第一眼便判斷出許易並非凡人,後者絕對在劍道有著很深的造詣,可剛剛出手時,眼前的少年卻並未施展出任何劍招,這意味著,剛剛的手段,絕非眼前少年的全力施為。
“敢問閣下,姓甚名誰。”
來人對著許易抱拳拱手。
“許易。”
許易回答道。
“許……許易!?”
來人微微一怔,很明顯的雙眸一縮,看起來對於‘許易’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風哥哥!”
宋鶯卻是見不得許易和來人的互報家門,在她看來,她的風哥哥應該立刻出手,替她報仇。
“……”
來人隻是冷冷的斜睨宋鶯一眼,瞬間便讓宋鶯緘默不語,在宋鶯閉嘴後,來人重新看向許易。
同時抱拳拱手道。
“許易兄。”
“久聞大名,我乃苟風,苟家苟風。”
“……”
在來人報出姓名後,許易尚且沒有什麼反應,身後首先響起一道道抽吸聲。
“苟風!?”
“流雲國的那位隱藏天才!?”
“有天涯神州·十大國度最強少年劍修美譽的苟風!?”
“……”
這位苟風可並非一般人,實打實的一名隱藏天才,而且苟風和其餘人不同,他主修劍意。
而苟風的劍意是‘勝’,須得是擊敗一名名強敵,才能讓自己的劍意提升,故而苟風並不像其餘隱藏天才一樣‘寂寂無名’,早在武宗境界時,苟風就已經被流雲國熟知。
他以武宗境界,一人、一劍。
連敗三名武王。
一舉成名!!
在剛剛步入武王境界時,更是離開流雲國獨自修煉,擊敗的武王中期、後期武者不勝枚舉。
直到武王中期時,苟風這個名字才逐漸歇止。
並非苟風隕落。
而是絕大多數的武王已經不值得苟風出手,不出手,自然無法引人注目,可在人們即將淡忘苟風這個名字時,總會傳出他和某個隱藏天才鏖戰取勝的消息,讓人再度記憶起這個天才。
可是……
這樣的苟風,竟然對於眼前的少年如此態度和煦,甚至還用‘久仰大名’這種敬稱。
這‘許易’。
究竟是誰!?
“風哥哥!”
“你不疼鶯兒了嗎?他剛剛甚至想殺掉鶯兒,你趕緊為鶯兒做主!”
“……”
許易身後的四人更是一臉驚異的望向前者的背影。
尤其是之前下跪的少年,他剛剛還替許易擔心,誰曾想到,這年紀和他大差不差的少年,竟然是苟風都必須認真對待的存在。
“滾開。”
苟風猛的一震手臂,挽著他手臂的宋鶯兒猛然後退幾步,險些跌坐在地上,宋鶯兒滿臉詫異的看向苟風。
苟風沒有絲毫憐香惜玉,隻是聲音淡淡的說道。
“許易你可以不認識,但他給了你通報的機會。”
“方才宋家弟子的死,皆是你的過錯。”
“……”
宋鶯兒抿著嘴唇,一臉不服的凝視著許易。
憑什麼。
這許易究竟是什麼身份!?
她不服!
“……”
苟風眼中的寒意更勝一籌,他操著冰冷的聲音,徐徐開口道。
“在最後一個險地開啟前,是你眼前的許易驚動我等隱藏天才,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宋鶯兒聞言,不由得雙眸圓睜,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她聽說過。
在天生秘境中,有一位絕頂天才,引得紫氣從天而降,讓妖孽榜再開,儼然是拉開大世的序幕。
正因造孽榜再開,大世到來,各國的家族、勢力才讓隱藏天才進入到天生秘境中。
宋鶯兒哪裡想到,那重啟造孽榜,引得大世降臨的天才,就是他麵前的許易。
“而且許易中和我上三國許多家族均是交好,更是四殿下的供奉之一。”
“這樣的一位存在,好聲好氣的站在你麵前,讓你通稟尊上,你卻開口拒絕,宋家一行幾人更是出手襲殺。”
“他們的死,你還覺得冤嗎?”
苟風斜睨著宋鶯兒。
此時間。
後者已經是臉色蒼白的如喪考妣一般,身體不住的顫抖。
彆的頭銜、天才程度,宋鶯兒可能還無法完全理解。
但‘四殿下供奉’是何等分量,宋鶯兒可是再清楚不過。
供奉。
乃是各個皇子的心腹之人,一旦皇子在奪嫡之爭中取勝,成功登基,所有供奉都將在流雲國內擔任要職。
如今的流雲國左相,就是當今皇帝陛下在皇子時期的幕僚之一。
足可見一斑。
宋家勢大。
可宋鶯兒在宋家的身份卻並不高,否則她也不會一心想攀附苟風。
此時間。
宋鶯兒已經意識到自己闖下大禍,身體下意識的顫抖。
“許易兄,苟某也算是看著鶯兒長大,可否看在我的麵子上,饒過她的過失?”
苟風凝視著宋鶯兒,半晌後歎了口氣,開口說道。
“……”
許易凝視著苟風,臉上未見表情,等到宋鶯兒都有些不安時,許易才開口。
“可。”
“……”
宋鶯兒臉上瞬間一喜,可還不等她臉上的喜色蔓延開,許易便是繼續說道。
“不過,做錯事,總歸要付出一些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