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曆史上,很少有高位者會親自下場與黑粉辯經,因為無論是辯贏了還是辯輸了,其實都沒什麼好處。】
【辯贏了吧,不僅得不到什麼實際的好處,還會破壞自己的人設與氣度,把自己顯得像個沉不住氣的急性子,進而被大眾嘲諷: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而要是辯輸了,那就更可怕了!直接當場身敗名裂了都……】
【這其中最著名的例子,大概就是清朝雍正皇帝與早期口嗨怪“曾靜”的那場華夷之辯了!】
【曾靜先噴雍正得位不正,說雍正即位使得“山崩川竭”……而雍正就和他硬杠,追問他到底哪座山崩了?哪條河枯了?】
【而後曾靜又噴滿清不是漢家正統,並勸嶽飛後人嶽鐘琪“反清複明”……而雍正則抬出“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的大義旗號,並以周朝源於西戎之事來論證清朝“以夷主華”的正統性……】
【總之就是各種硬杠,被氣紅溫了的雍正甚至專門寫了一本《大義覺迷錄》,來對曾靜的言論進行逐條反駁,甚至還嚴格要求各級官員都要人手一本,官員不僅要自己看,還要講給百姓聽……】
【而這種辯經的成果是什麼呢?】
【答案是基本毫無成果,因為首先雍正沒完全辯贏,其次是大眾的知識水平不行,壓根聽不懂皇帝在辯什麼,隻把《大義覺迷錄》當皇家緋聞來看,以滿足天生的八卦心理……】
【所以,高位者通常會很忌諱與人辯經這種事,要麼直接暴力堵嘴,要麼裝高冷而視若無睹,要麼就找親信偽裝成“純鹿人”,而後讓“純鹿人”下場幫自己辯經,如此,無論輸贏都不會影響高位者本人的名譽,大不了逆風切割就是了!】
【又所以,你其實也並沒有指望過“神趙構”能親自下場來和你辯經,畢竟他又不是雍正那種容易上頭的性情中人,在曆史上以“苟”而出名的趙構,基本不可能親自與人辯經。】
【而現在,現實卻令你猝不及防……】
【這苟東西居然真下場了!】
【又驚又喜的你重新捧起那封逆天文章:雖然祂為了偽裝成“純鹿人”而故意沒有署名,但言辭中的純度卻已經無形的證明了祂的成分……這是一個真正的主戰派!】
【當然,以上並不足以完全論證出祂的身份,真正令你篤定作者身份的,還得是那句典中典的“莫須有”……】
【身為在原版嶽飛故事中長大的孩子,你對“莫須有”三字那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這就是原本秦檜趙構二人給嶽飛定罪時的著名言論,而當前曆史線上的秦檜早就已經掛了,那麼能說出這三個字的人顯然隻可能是趙構。】
【綜上,你有九成八的把握,此人就是那位“神趙構”!】
【……】
【收到“神趙構”親自執筆的逆天主戰文章,你自然是驚喜交加的,因為既然祂專門在襄陽發這種文章,那麼就證明你之前的奮力炒作沒有白費……這位南宋最強大也最神秘的人間古神,已經向你投下了目光!】
【從這一刻開始,你就算是登上南宋最高的政治大舞台了……】
【不過在驚喜之餘,你也不禁充滿了疑惑:趙構怎麼會親自下場和自己辯經呢?祂不是這種性格的人吧?】
【思來想去,你逐漸有了猜測:“大概是我鬨得太大了,等於是狠狠打了祂的臉,這讓祂心裡破了防……可又因為我套著嶽飛弟子的名頭,所以祂不好直接暴力堵嘴……”】
【“所以最終隻能找個純鹿人來當代打……”】
【但問題是,趙構很難在朝廷中找到這種合適的“純鹿人”,因為朝中嚴格意義上隻有祂一個主戰派,其餘幾乎全是嶽飛這種主和派……強行找些舔狗來寫吧,舔狗的純度又不夠,寫不出祂要的那種高純度主戰文。】
【搞來搞去,“神趙構”隻好親自上陣……但為了避免麻煩,祂又不能以本人身份來下場,於是便有了這篇沒有署名的“純鹿人”文章……】
【想到這裡,你的思路頓時就清晰了!】
【我費儘心思的搞抽象,為的是什麼?那不就是為了進入權力的核心圈子嗎?】
【而什麼才叫進入權力的核心圈子呢?是當上大官,然後宰執天下?還是成為天下聞名的“金牌講師”,然後收獲無數鮮與掌聲?】
【no!no!no!】
【在這個超凡世界中,權力的核心從來就是“神趙構”本人,所以進入權力的核心圈子,其實就等於得到“神趙構”的重視,進而能與之產生較為對等的交流!】
【而現在,這樣絕無僅有的機會就擺在你的麵前……】
【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的你,當即就在相父的指導下寫了一篇與之針鋒相對的批判性文章,並且刻意地言辭尖銳……總之就是從邏輯思想到人性道義,你從各種角度向披著純鹿人馬甲的“神趙構”發起了文字衝鋒,將祂的逆天文章衝了個稀爛,順帶侮辱了一番祂的人性!】
【以筆墨為刀槍,以文章作戰場!你將筆杆用得仿若槍杆,辛辣的文字猶如槍尖般向“神趙構”紮去!】
【一篇行雲流水的文章,一套鋒芒畢露的槍術,直把祂紮成了屁股漏水的灑……】
【……】
【於是,在“純鹿人”文章僅僅隻發表了一天之後,一篇帶著你滿腔熱血與挑釁的批判性文章就在襄陽發表了出去!】
【對此,襄陽的各個印刷鋪子早就習慣了:為了滿足你們這些“帶文豪”的隔空鬥法所需,也為了借著這股流量狠狠賺錢,各個鋪子甚至已經自發與各處書商組成了合作聯盟,因而進化成了“報社”似的新機構,每天就等著你們過來送文章……】
【這都不用催稿的,你們這些高產無比且自帶流量的“帶文豪”,幾乎每隔天就要供一次稿。】
【鋪子老板、書商:賺麻了啊兄弟們!】
【他們一邊感慨著流量明星實在牛逼,一邊加班加點的印刷文章並售賣,儘全力將你們的文章儘快發表出去,好讓關注你們的粉絲早點送錢來……】
【……】
【“豎子安敢欺朕!”】
【一直窺屏的趙官家捧著你尖銳的文章看了又看,直看得雙眼噴火,恨不得當場給你天降正義!】
【但……祂咬了咬牙,最終並沒有對你做什麼,而是在一旁太監們顫巍巍的磕頭請罪聲中收拾了心情,隨後伏在案前,咬牙切齒地寫起了一篇回擊你的文章……】
【可或許是你那篇文章攻擊性太強、破甲線過高,以至於給祂造成了暴擊與真傷,紮得祂心態都有些不穩……總之,祂怎麼寫也寫不出能表達心頭憤怒的文來……】
【在這一刻,一向在朝中備受主和派大臣孤立的祂,不禁愈發感到孤獨與悲哀:辯經這種事,居然要靠朕親自上場,滿朝文武竟無一人合用!】
【或許,朕也應該從民間拔升一些支持朕的新銳大員,來和這些主和派的聲音打擂台?】
【這樣想著,祂忽然想到了什麼,於是目光一閃,似乎有了什麼定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