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之後,當李雲龍麵對華國新式鋼鐵洪流的時候,他總會想起41年帶著獨立團攻進石家莊的那個下午。
按照司令的指示,李雲龍帶著獨立團四個步兵營,還有炮營和騎兵營沿著正太線鐵路開始對鬼子發起進攻。
這一路速戰速決,按照老李的話來說,這是八輩子沒有打過那麼富裕的仗。
晉地剛剛恢複的一些產能,已經拿出來一半來供給獨立團這次攻擊任務了,如果說這些產能應對整個晉地八路軍的話確實是有些捉襟見肘,但是給老李五六千號人,那是綽綽有餘了。
據點裡的鬼子不開門怎麼辦?炸!
碉堡裡的鬼子開門了怎麼辦?炸!
遇到了鬼子怎麼辦?管他娘的三七二十一,先上去炸一輪再說。
這火力的密度實在是有些太密了,到了最後一營長張大彪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團長,是不是讓我帶著兄弟們去打上一輪?
這個炮彈消耗速度,我怕咱們回去吃掛落啊。”
火炮一個勁兒的狂轟濫炸讓張大彪心裡都有些發虛,這哪兒是打仗啊,這特娘的是在敗家啊。
“張大彪,我來問你,你是團長還是我們團長?”
李雲龍瞥了一眼張大彪,白眼問道。
“是你。”
張大彪無奈地回答道。
“告訴我,獨立團團長是誰?”
“報告團長,獨立團團長是李雲龍,一營長張大彪報告完畢,請指示。”
張大彪知道這是團長要給自己穿小鞋了,對團長性格非常了解的他當即肅立起來,認真地說道。
“既然知道我是獨立團團長,那就按照我的命令去執行!張大彪,楊興,我告訴你們,隻要老於還是兵工廠廠長的一天,咱們獨立團就永遠不用擔心炮彈不夠用的問題。
咱們獨立團的戰士多金貴啊,傷一個老子都心疼得不行。
轟,給老子使勁兒的轟!”
老李叉著腰,氣勢非凡地說道。
事實上,單就以火力強度和密度而言,獨立團恐怕已經是整個東亞團級火力的巔峰了,無論是國軍的美械師德械師,還是小鬼子的甲種師團,都是遠遠無法相比的。
負責已經占領區域守備工作的主要是鬼子一些乙種甚至是丙種師團再加上一些偽軍二狗子,或許對之前的普通八路軍隊伍來說有不小的壓力,但是對如今的獨立團來說,無非就是土雞瓦狗。
誰敢攔著,老子李雲龍親手一炮轟碎了它,咱老李親手連鬼子將軍都打下來過來,打你們這些普通的鬼子,那是咱老李給你們麵子。
轟,必須給老子轟,但凡遲疑一秒鐘,都是對老於的不尊敬。
如果這次於業跟著老李出來的話,看著老李如今如此癲狂的做派,隻能尷尬地摸摸鼻子,這特麼都是自己給慣出來的毛病。
老李啊老李,這特娘的才一年多的時間,你怎麼自己變成了土財主啊。
當經過一天一夜的急行軍,人停車不停的情況下,終於在破曉時分到了石家莊城外。
“團長,團長,我們到了!”
張大彪搖了搖倚在車廂裡眯瞪著的李雲龍,提醒他石家莊已經到了,隔著幾公裡的距離已經隱隱綽綽在望了。
李雲龍從車廂裡跳下來,迎著晨光用望遠鏡看著遠處的石家莊城,思索著進攻的方向。
這座城市是火車拉來的城市,相比於太原和大同這樣的傳統型城市來說,沒有厚實的城牆,這意味著這座城既好攻又不太好攻。
沒有厚實的城牆,意味著不用讓戰士們攻堅克難攻下城牆。
同樣,沒有城牆意味著自己不能用重炮幾炮轟塌城牆之後快速突入進去,反而需要帶著隊伍一個陣地一個陣地地去突入,這是戰士們犧牲最多的打法。
“炮營!”
李雲龍思索片刻,對著後邊吼道。
“到!”
楊興一路小跑,在李雲龍身邊站定之後回應道。
“咱們155榴彈炮還有多少發?”
“報告團長,咱們還有20發。”
楊興作為炮營營長對每發重炮的使用都非常了解,彈藥管理工作非常到位,對團長的回複也非常及時。
“夠了!反正司令給我們的命令是讓我們儘可能的殺傷小鬼子,擾亂它們的布局,儘可能延緩它們恢複建製的時間。
沒讓我們攻占這座城,人家畢竟還有一個師團在裡邊,我們也不太好占。
那就找到它們主力所在的位置,轟他們!”
李雲龍放下手裡的望遠鏡,跟幾個營長說道。
“現在你們做好準備,防止鬼子的反撲。和尚!”
李雲龍給幾個營長下達完指令以後,對著和尚大聲喊道。
“到!團長,你找俺?”
“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能不能摸出來石家莊城內小鬼子們主力藏著的位置,給炮營提供好坐標?”
“能!”
和尚沒有任何猶豫,一拉手中的武裝帶,如同一根標槍一樣挺立在當場,鏗鏘有力地回答道。
“去吧,就兩個小時的時間。”
和尚帶著梁山特種大隊,提著一水兒的五六衝,朝著晨光中的石家莊城快速穿插而去。
飯沼守在石家莊城裡忙得焦頭爛額,一方麵他要指揮手下人收殮那些幾乎已經被炸成渣和車廂中被搖成肉醬的蝗軍,另外一方麵冀西南方向不斷有戰報傳來,顯示有一支非常精銳的力量正從晉地穿插而來,幾乎無法阻擋。
所有的證據都表明,穿插而來這支八路軍的隊伍,正是在最近一年中風頭正勁八路軍386旅獨立團。
這些消息讓這頭鬼子異常頭疼,自己特麼就是個乙種師團啊,怎麼能抵擋得了這八路軍精銳中的精銳啊。
飯沼守再次看望了一下還處於昏迷中的畑俊六,心再次揪起來了,這家夥如果不醒的話,它不動用一下高層的人脈,估計這次這個黑鍋是背定了。
現在飯沼守就希望畑俊六能快點醒過來,增援能快點到,這樣自己的壓力也能小一些。
隻是,恐怕他再也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