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淇這副嘚瑟的模樣,自然知道在平底鍋世界裡的廚藝大比拚,是門淇贏了。即便門淇在平底鍋世界裡傾囊相授,不限學習時間的情況下,三次廚藝比拚,瑪奇也沒有哪怕一次讓門淇甘拜下風。瑪奇輸了,門淇就能對她施加三個要求。當初小滴輸給門淇,門淇給小滴的其中兩個要求就是見到景暘時像女仆一樣問候、給景暘做一道得意菜。而那已經是小滴輸給門淇好幾天之後的事情了。可見門淇的『要求』製約效力有多強。……“第一個要求,”門淇指著一語不發的瑪奇說,“以後就做我的學徒,什麼時候她能成為一星美食獵人,什麼時候這個要求作廢。”“啊?”景暘實在沒想到,門淇竟然會是這種腦回路。瑪奇繼續沉默。顯然她被施加的要求裡,沒有她必須要變得活潑可愛、活躍氣氛的條款。門淇解釋道:“她的眼力很好,手上功夫更是靈巧,真的很適合當廚師!可惜她舌頭不行,太鈍,本身對美食也興趣寥寥,否則廚藝還真有可能趕上我!”景暘道:“她沒能趕上你,你怎麼一副挺可惜的樣子?”“說什麼呢!”門淇道,“我肯定想嘗到我都做不出來的美食啊!”既然是廚師學徒,自然是要對大廚門淇言聽計從的那種,按照傳統觀念,甚至相當於師傅的半個奴隸,任打任罵不能還嘴的那種。當然,反過來門淇作為師傅也有義務照料瑪奇。“另兩個要求呢?”“脫離幻影旅團的身份,”門淇接連豎起兩根手指,“以及,除非自衛,否則不許殺人。”瑪奇本來也不像嗜殺成性的性格。至於脫離旅團……景暘看向一言不發的瑪奇,後者麵色清冷,對他的打量漠不在乎。即便是在自稱蜘蛛腿和腦袋都可以隨時更替的幻影旅團,瑪奇也屬於對同伴的在乎表現得最外顯的人之一,原時空裡聽西索聲稱要去殺其他蜘蛛,瑪奇簡直當場就要氣炸。現在她這麼冷淡,沒有反應,一則是門淇的念能力落到頭上,生氣也沒用,二則……恐怕瑪奇也不把所謂的退出幻影旅團當回事。就算腦袋上沒有幻影旅團的名號,她的心恐怕也永遠是蜘蛛的一員。景暘突然問道:“流星街,有什麼隱藏的高手嗎?”瑪奇終於有所反應,抬眼冷冷地看了景暘一眼。這雙眼睛,確實好看。越是眼力出眾的人,越能看出瑪奇這雙眼睛的好看。天生打通眼竅、能看到氣的一雙眼睛。放在隔壁火影忍者世界,高低也是個自帶瞳術的類型。“我是指,”景暘想了想,說道,“能打傷世界前幾名實力的念能力者的那種超級高手。有麼,這樣的人?在你出身的那個流星街。”瑪奇道:“這麼想知道的話,你自己去試試不就行了。”“有機會的吧。”景暘說,“你語氣能不能好點?怎麼說我也是跟你師傅兄弟相稱,算是你的長輩呢!”“誰跟你兄弟相稱?”門淇無語。景暘笑了笑,領著門淇回去找小滴。小滴是流星街出身,以後說不準總歸是要回去流星街的,景暘估摸著自己八成是會跟著去轉轉。流星街的口號是很嚇人,號稱血債血償,誰敢從流星街拿多少,就必須還回來,曾經有人誣陷一個在外的流星街居民蹲了大牢,直接惹來流星街的敢死隊去自爆,炸死不少人——不過隻是跟著小滴進去轉悠兩圈的話,想必不至於如此激烈。想到深陷流星街的比司吉的遭遇,景暘心裡有點沒底。小滴的這“娘家”的水,有點深不可測啊。看瑪奇剛才的語氣神態,也不知道她究竟知道多少。沒錯,在他們這邊蹲點幻影旅團的這些天裡,尼特羅乘坐揍敵客家讚助的巨大怪鳥早已抵達流星街,找到了比司吉。比司吉潛藏多時,受了不輕的傷……景暘可是記得當初在貪婪之島上,比司吉解放全力後,是如何將自己按在地上暴打的。她那源源不絕的變化係念油,堪稱人形永動機,能讓這麼生猛的比阿姨打傷,也不知道那個鬼流星街裡究竟藏著什麼鬼玩意兒。正在這時,一道似冷似熱的氣息襲來,鑽入景暘心口。死氣+1景暘一抬頭,迎麵街道上走來一個熟悉的人影。飛坦。顯然,他從酷拉皮卡的『深淵』書裡出來了。隻不過,他就跟沒看到景暘似的,眼皮都不抬。就算是與瑪奇擦肩而過,他也沒有半點反應。瑪奇眼瞳微縮。飛坦的氣……竟然連最基礎的『纏』都不是,氣從頭頂細細地煙散,就好像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普通人的狀態那樣。景暘若有所思,加快了腳步。瑪奇一聲不吭地跟著門淇,門淇跟著景暘,三人很快回到巷子深處。隻見那本漂浮的『深淵』書籍已消失不見,同樣不見酷拉皮卡的身影。原地的信長倒是還站在原地,手上的刀子仍然舉著,隻不過這會兒到長刀上海串著一個人——窩金的後心,武士刀透體而出,血珠在刃下滴落。小滴正收起手上翻閱的閒書,捧起具現化的凸眼魚吸塵器,打算將窩金的屍體吸進來,免得引人注意。後麵衝天而起一股飽含憤怒的氣。自然是瑪奇。景暘指了指串在信長刀上的窩金,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朱雀人呢?”小滴道:“他出來後,那個小矮子一言不發地就走了。大個子沒有走,他好像是想一拳打死這個武士,結果成了這樣。”她指了指被信長一刀捅穿的窩金,“不過,在這之前,他好像就已經死了。”“至於朱雀,”她一指展覽會大樓的方向,“去找蜘蛛的頭領了。”景暘道:“還去找庫洛洛?他眼睛用了這麼久,吃得消嗎?”揮了揮手,潛伏在附近的玉麵道姑浮出地麵,點了點頭,飛速朝慈善展覽會大樓遁去。門淇奇怪道:“你不去幫他?”景暘道:“他是對旅團特攻,他都搞不定的話,我們就更沒轍了。要不是有他,哪能這麼容易就解決這麼好幾隻蜘蛛。至於我麼……”他抬頭看了看天,“也快到了,接人去。”窩金的屍體被吸塵器吸了進去。信長定在原地,滿眼血絲,目眥欲裂。“你……”景暘看了看信長,擺了擺手,“算了你找個地方蹲一會兒,回頭再說。”“我就是自己解決的,不是挺簡單?”門淇嘀咕,望著與小滴一起離開的景暘,她回頭一看,瑪奇滿臉陰沉,氣勢駭人。門淇歎道:“勸你彆想著報仇為好……”她可以說是親眼見證了景暘從當初平平無奇的水平,火箭般提升到如今這個程度,各方麵的實力都可謂毫無死角。就這種成長速度,景暘甚至絲毫看不見減緩的趨勢,這家夥仿佛體內有一個無底洞似的……高樓樓頂,景暘向南邊眺望,等了一會兒,小滴眨了眨眼,隻見那邊遙遠的天際線處出現一個黑點,很快這黑點飛速逼近,正是當日尼特羅乘坐的巨型怪鳥。怪鳥從頭頂一掠而過,巨大的影子沒有絲毫停留。不過鳥背上一個嬌小的身影一躍而下,輕巧地落到天台上,站到景暘二人麵前,正是闊彆許久的比司吉。小滴看向比司吉的右臂,那裡空空蕩蕩,乾癟的衣袖隨風擺蕩。——狼藉一片的展覽會大樓裡。“同伴死了,你連呼吸節奏都沒有亂上一絲一毫啊。”席巴五指如刀,將鱗卡穿胸而過,血淋淋地掛在手臂上。被殺後,這個讓他找了這麼久的透明人總算顯形,確認目標無誤,席巴點了點頭。雖然,隻剩下了半個頭。庫洛洛在他背後,一手捧著一本封麵寫著『盜賊的極意』的大書,另一隻手拿著一柄刻畫著詭異圖騰、符文的樸刀,生生砍進席巴的頭顱之中。“死了就是死了,至少,他讓我抓住你了,不是嗎?”庫洛洛語氣平靜地說,“不知道殺手之王的腦袋又值多少錢?”席巴道:“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要殺的隻有他。”庫洛洛往下壓刀,詭異樸刀斬入席巴腦袋,一寸寸往下深入,幾乎要斬入席巴的頸部,他慢條斯理地道:“被這把刀斬中的人,傷口永遠不會愈合,**會在1年內,一天天,一分一秒地惡化、直到徹底腐朽凋零,每天看著死期逼近時的心情是怎樣的,可真叫人好奇。”“……”席巴瞥了一眼,“你的對手到了。”庫洛洛瞳孔一縮。他可沒有被席巴的這句話分散注意力,始終緊盯著席巴的動作,結果就在他的注視下,席巴……消失了。連同他手刀刺死的鱗卡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模模糊糊的人,一個念的虛影,代替了席巴剛才的位置,就連被詭異樸刀劈開腦袋的傷口都一模一樣。蓬,念虛影也悄然消散。“……”庫洛洛無言,詭異樸刀一晃,放回『盜賊的極意』攤開的這一頁之中。他扭頭看去,一個黃發的少年兩眼火紅,冷冷地站在那裡,手上捧著一本書,封麵上寫著『深淵』兩個字。“原來如此,跟我很像的念能力啊。”庫洛洛手捧『盜賊的極意』與之對峙,隨手翻了幾頁。在他背後,地麵上悄然浮出一個人形念獸。玉麵道姑一手將『飲念劍』負在背後,一手二指夾著一張『鏈鋸女』符籙,緊盯著庫洛洛的後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