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視角暫時轉移到失電虛擬層。
一場喪屍爆發的生化危機，其破壞性很大程度上其實是取決於當時的衛生狀況。
如果是戰爭時期。
各個勢力都有防生物戰的思維，發現自己地盤上哪裡不對立刻封鎖，禁止人員流動，然後就是戴上防化服的消毒人員對著垃圾堆等蚊蠅滋生角落不要錢的噴灑消毒水，嚴格執行個幾天下來，一般病毒都死翹翹了。
這種情況下。
即便是有損傷，麵對被快速武裝組織起來的平民，都不需要熱武器，人手一把流水線上下來的鋼矛，能把幾百人程度的第一波生化危機掐死在源頭。
如果是和平時期，人口密集，特彆是大城市，對生物戰警惕性不足，那生化危機爆發就是災難性，屍潮分分鐘向著幾百萬的程度衝鋒，而一旦屍潮滾雪球開始，勢力的基層被全部清空，那麼麵對脫韁的屍潮就無能為力了。
當然了。
這說的是尋常的生化病毒。
如果是量子病毒或者光病毒的話，那麼情況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棋盤上，也就是失電虛擬層，現在的狀況是人口密集但又處於戰爭狀態，麵對林誠投入的t病毒，確實是出現了一波波屍潮。
嗜血的喪屍形成屍潮後，在某種感應下，向著人類聚集地開始衝鋒。
按理說。
麵對蒸汽時代的技術和組織力，屍潮應該會在各種堡壘、火力網和冷兵器組織麵前敗下陣來，因為你成了喪屍不代表你就可以超越碳基束縛，表示自己要和槍械與大炮硬剛了，就算是靈能修士，在練氣武者的時候，麵對熱武器都要禮讓三分。
但是棋局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林誠根據屍潮的數量和波次，對t病毒進行了二次開發，讓屍潮出開始出現精英個體。
這些個體還不能硬抗蒸汽時代的火力。
但已經足以威脅到遠方或者掩體後的人類。
“這就叫億萬喪屍開飯咯。”
林誠忽然想到了一款舊時代的遊戲，和眼前虛擬層正在上演的畫麵非常相似，究竟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對於正在向著第七第八能級的靈能修士來說，其實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問題，而這個問題的解往往需要長時間的實踐才能得出個人的解。
天啟那邊看著變化的棋局，它原本就高漲的興致迎來了新的高峰。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定數一般。
當林誠說出億萬喪屍開飯的時候，天啟這邊忽然思如泉湧，看著蒸汽時代的技術和信息時代的遺留產物，它稍微放寬了電力上的限製。
而虛擬層中諸多看似靈感一閃的天才，立刻是造成了有源外骨骼，戰場機器人，蒸汽武裝士兵等遊戲單位。
“你們從何而來？”
正在對弈中的天啟，向著林誠所在的方向發送了一道信息。
“從來處來。”林誠這話就很美誠意。
“你們不是虛擬層，也不是現實層的存在，你們是從時盤之外過來的，你們要對我這個世界做什麼？”
天啟此話一出，不少關注棋局的思維體都暗自挑眉。
這位聖靈可是在黃金時代之前就存在的老古董，活得久了，一些秘密自然就知道了。它在末日時代之後，黃金時代之前，甚至接觸過盧蒙公司最頂層那位神秘的老板【粉】，正因為這些寶貴的經曆，讓天啟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統領，好像情況有些不對勁。”
作為靈能修士，嗅覺敏銳的林誠從虛空反饋過來的量子波動中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
他不能還原那些量子泡沫的預示畫麵，但還是能夠感受到一些驚詫情緒。
“和他繼續玩下去。”
藍亦的傳訊及時過來。
這位高個子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並且比林誠等人要看的清晰，天啟看似是聖靈的外表下，實際上是……高維計算機殘骸！他們釣魚結果釣到了一頭蛟龍！而這頭蛟龍在虛擬層的泥沙中藏了那麼久，就是在反釣魚！
藍亦此刻的壓力巨大！
因為天啟擾動的量子泡沫，所掀起的倒查曆史畫麵中，存在著一些恐怖的存在，這些存在的權限高的嚇人，明顯是已經察覺到了有人在倒查曆史，反過來對藍亦形成了量子層麵上的壓製。
而那些恐怖的存在中，幾個遮蔽了信息，在藍亦窺視過去就像是馬賽克一樣的玩意中，就存在著盧蒙公司的老板【粉】。
然後藍老魔差點破口大罵，難得是體驗了一把氣吐血的感覺。
似乎是察覺到了時間下遊的探查。
在涉及到【銀妄】和中微子的信息，都被粉給遮掩了過去，非常賤人的不讓藍亦看到有用線索。那種想要追尋的真相其實就在眼前，但是被人惡趣味藏起來的感覺，任誰都要火冒三丈，但偏偏還沒有涉及到更高能級力量的藍老魔就沒有辦法。
天道好輪回。
以前都是藍老魔仗著自己的力量惡趣味調戲彆人，不曾想在巨構世界晚節不保，被彆人給調戲了。
量子泡沫的事情暫且不提。
藍老魔已經停下了在周圍虛擬層布置陷阱的動作。
固定陷阱可以獵殺動物，但無法騙到另外一個人。
“高維計算機殘骸，外載武裝，命運計算係統，四大基本力控一或者二，內核是什麼……”藍亦已經將天啟當成了一位靈能修士來對待，而一位走上正統大道的靈能修士，他在滅絕前爆發出來的可能性，是絕對不容小覷的。
至於談一談。
那就算了。
對方明擺著是在這等著魚兒上鉤，現在坑已經被探了出來，這個人工神界的終極因果也有了眉目，不做過一場是沒法停下來。
而在藍亦等人和天啟開心做遊戲的同時。
在更大時空尺度上，能夠依稀看見，藍亦等人所處的空間，也就是和現實世界相對應的時空縫隙當中，已經有專門的針對性力量正在緩緩包圍過來。
這個世界存在的太久。
當新的可能性在不經意間接觸到了這個世界的真相進行擾動，附近被激起的殘渣則是向著擾動源開始了聚攏。
這是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