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代的恩怨按理說人死債消，新時代已經拿不上來說什麼。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被回旋命中腦門後的不知道多少個千年，時空上的另外一支江河文明絕對優勢的個體跨界而來，雖然注定是過客，但數萬年前那場背刺的帳，有機會好像未嘗不能和舊時代的蟲豸們好好算一算。
藍老魔觀看資料差不多了。
掃了一眼征戰空間的任務進度。
進度條搜集沒有變化。
看來是還沒有到征戰空間認可的範圍，這40k的曆史裡還埋藏了太多的秘密，想要全挖出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藍亦並不缺時間和耐心。
k還不知道藍亦看見盧蒙公司的發展曆史，這個主世界老登是個什麼樣的心情，也猜測不出藍亦是從江河全麵勝利的世界而來，k隻是想離開虛擬層，去迎接作為人類的真正死亡，永恒的安歇。
“我有一點比較好奇，你是當初末日時代後出生的智慧個體麼？”
藍亦直接了當發問。
如果按照語境來說的話非常有意思。
k感覺是一個老古董在對自己提問，不過他的這個人格思維體能聯想的也不多，最多是認為藍亦被海量信息灌輸，相當於親曆了一遍公司發展，一時間思維沒有調整過來。
“閣下，我出生於黃金時代。”
k非常驕傲的揚起了腦袋，隨後是略顯困惑的低下了腦袋。
一個出生於巨構世界黃金時代的人類，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淪為了盧蒙公司的財產，被分離出人格來服務於虛擬層，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話題。
其實原因無非是負債。
而在一個能量和物質對智慧生命來說都近乎於無限的世界裡，還能背上負債的話，那隻能說明這個負債是能量物質不能償還的。
“盧蒙公司現如今控製著虛擬層的一切，現實層的情況看起來不歸它管。”
藍亦點到為止轉移了話題，免得把自己的臨時合作對象給思維搞得崩潰了。
k很快就舍棄了不必要的思考，免得自己落得和瘋魔的憎惡智能一個下場。
“公司早已經放棄的對現實層的乾涉，因為我們的客戶早隻在虛擬層活動，外加我本人並沒有現實層的權限，所以對於現實層現在的具體情況未知。”
“不過在我進入虛擬層工作之前，現實層的情況應該是欣欣向榮，對於建築藝術的探索已經到了史無前例的程度，整個太陽係都是我們留下的足跡！”
“相信現在的話，現實層應該變得更加壯觀輝煌了吧。”
k非常樂觀的期待道。
他的樂觀並非沒有道理，一個物質能量隨意轉化的世界，按理說就算是後代躺在巨構上吃老本，都能夠吃到天荒地老，即便是有不小心闖入巨構世界的外來者，說不定還沒遇見人迷失在巨構當中直接死掉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個地球級彆的巨構就可以讓第三能級的靈能修士被活活困死了。
若是放到太陽係級彆。
就算是藍老魔，如果太久沒有可以交流的對象，估摸也會憋出問題來。就算是不會死，說不定也會在漫長的時間裡逐漸放棄思考，淪為石頭一樣的玩意。
據說在某個人工神界就出現過這種趣聞。
一個機緣巧合之下，被放逐到外太空的完美生命體放棄了思考。
結果在不知道多少年後。
因為一發召喚隕石的道術，把那個完美生命體重新召回了地球。
“……”
藍亦聽完k的幻想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看他略顯興致勃勃的神色也不好打破他的幻想。
這未嘗不是一種文明崩塌後的悲哀。
困於虛擬和過去的個體還在期待著自己的文明，而現實可能早已經化作了冰冷的墳墓，看在對方勉強算人的份上，藍亦覺得自己還是仁慈一點好。
“你既然沒有現實層的權限，那有辦法協助我脫離現實層麼？”
“其實我在現實層還是有軀體的。”
“要是你能夠借助盧蒙公司的手段，在現實層製造一場大威力破壞，說不定能夠強製喚醒我。”
藍亦提出了一個可行性非常高的建議。
他的本體安靜的待在巨構棺材裡。
在這個世界，這樣靜靜待在棺材裡，就是想撞大運被隕石撞擊喚醒都不太可能，因為隕石什麼的估摸早就被質能轉換給拆完了。
“我和j沒有現實層權限，但是我們認識擁有現實層權限的存在，單憑我們的話，並不能對他造成威脅，但如果是閣下的話，我們或許會有勝算。”
k的自主性還是挺高的。
坑起自家公司的資產，一點都沒有手軟的意思。
隨著k的解釋，藍老魔也大概了解了在虛擬層安全措施這一塊，盧蒙公司的運作情況。
首先直接負責虛擬層異常情況，相當於殺毒程序的是隸屬於盧蒙公司的鎮暴機動隊，他們擁有虛擬層的大多數權限，在其中的地位相當於凡人眼中的天使，甚至是神靈，什麼中止世界運行，群體記憶修改，臨時癱瘓能量權限等，都是虛擬層中人上人。
基本上，除非是越界者，鎮暴機動隊可以任意封禁虛擬層的思維體。
其次是中樞ai。
這是盧蒙公司用來監控鎮暴機動隊工作和業績的設施，有些時候中樞ai會分裂出許多小ai來工作，這些小ai在表現上基本上和真人沒有區彆，疑似是那些死亡的公司高層，接受了人格分離手術後，以此繼續管理下屬，它們也被稱呼為聖靈。
相比起鎮暴機動隊，聖靈更加的健全，同時權限也要更大，它們可以乾涉現實層，在過去是可以通過開盒的方式對某些不聽話的智慧個體進行言辭警告，或者嚴詞警告，甚至是嚴刺警告。
聖靈的在虛擬層的權限並不大，主要用來監管鎮暴機動隊。
也是諷刺。
人類用ai來監管人類，同時又防著ai，這個世界的人類有夠扭曲的。
除了這兩方勢力外。
還有第三方勢力。
越界者。
越界者同樣也是有現實和虛擬的雙重權限，但是比較古怪的是，因為其來源的不明，所以權限的大小完全是個隨機數。
所以說……
在虛擬層中。
權限這方麵其實是三方大亂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