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怒的支持之下,唐三的眼神已經完全被血色所籠罩,一點正常的思維都看不出來。身上魂骨的技能全部激發,昊天錘上的技能也隨之激活,整個人不要命一般的點燃著自己的生命和魂力。
“大須彌錘,給我炸!”
這一刻,在某種外力的作用下,唐三福至心靈的想起了自己的曾祖父和自己的父親(唐嘯)跟自己講過的大須彌錘的奧義,整個人不自覺之間就憑著這零碎的隻言片語而行動了起來。
在唐晨激動的眼神下,唐三身上的第一魂環炸碎,隨之則是第二第三環。當紮到第四環的時候,唐三的七竅已經開始往外流血,讓那猙獰的蜘蛛腦袋顯得格外的恐懼,可唐三仍舊是毫不在意的炸掉了自己的第五魂環。
膨脹到水缸一般的昊天錘砸出,一下子就精準的砸在了妖媚的身上,把來不及躲閃和抵擋的妖媚像是一發炮彈一樣砸飛了出去,在半空之中解體成了邪月與胡列娜二人,口吐鮮血的倒飛出去。
還不等前前白金主教薩拉斯動手接住二人,一道流光就從看台上躍出,一把抱起了胡列娜,然後隨手接過了邪月扔到了薩拉斯的手中。
望著自己懷裡七竅流血的胡列娜,比比東的心裡無比的憤怒。原本昨天積累的情緒似乎也被他算在了唐三的身上,看向唐三的目光變得無比的陰冷。
直到眼角的餘光掃過那個在藍霸學院賽區之中岣嶁著身子的老人時,比比東這才微微一頓,想起了自己作為教皇的身份。恨恨的看了唐三一眼後,便扭頭帶著胡列娜回到了看台之上,將其交給自己身邊的一位治愈係魂鬥羅手中治療。
擂台上,唐三就像是發了瘋一般的揮舞著自己的昊天錘。儘管因為這暴躁而草率的舉動和粗劣的炸環技巧,體內本就因為吞噬提升而變得脆弱的的經脈已經開始了幾乎不可逆的斷裂,可唐三仍舊瘋魔一般的揮舞著水缸大小的昊天錘。
焱被砸飛了出去,臨走前扭斷了唐三的右臂。武魂戰隊的其他數名魂師在被打下擂台之前也給唐三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創口。最後除了左臂還勉強完整外,唐三的脊椎與其他四肢(無誤)都被武魂殿戰隊的學員留下了巨大的創傷。
也不等薩拉斯宣布勝利,唐三就像是咽了最後一口氣一般的癱倒在了地上,左臂向前伸出指著小舞,身下的地麵被鮮血染至通紅,看上去仍舊不想停下來。
望著快死的曾孫,唐晨的內心一瞬間是迷茫且憤怒的。他搞不懂為什麼自己剛才隻是看著,也搞不懂為什麼自己的曾孫會因為區區一個化形的十萬年魂獸就表現的如此不智。
可是在片刻後,望著踉蹌的朝著唐三爬行,就連身上的十萬年魂獸氣息暴露都毫無所知的小舞,唐晨卻感覺自己的腦子裡突然仿佛是閃過了一道靈光。
一個玄之又玄的聲音在他的耳旁低語。
“可以上了。現在不就是這個小兔子退場的最佳時機嗎?”
“十萬年魂獸的獻祭可以彌補魂師身上的一切損傷和缺陷,即便是肢體殘缺也能再度修複,並且也能夠彌補小三那因為快速修煉而變得駁雜的魂力。”
“小三這麼喜歡這個小兔子,為此甚至不惜拚了自己的生命。那麼這個小兔子想必也絕對不會拒絕為了唐三獻出自己的生命吧。”
“想必沒了這個小兔子,那麼小三就一定會更加努力的修煉吧?倘若有了這個小兔子的十萬年魂環與魂骨的話,那麼他的上限也能更高吧?”
在耳旁那惡魔般的低語下,唐晨快速的帶走了擂台上的唐三與小舞,並且在臨走前用凶狠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周圍的高階魂師們。
一個化形的十萬年魂獸,固然是個頂級的寶物。原著裡比比東甚至不惜撕破臉皮,在頒獎之後直接要動手拿下小舞。但是唐晨畢竟不是唐昊,即便是敗在了千道流手下,他仍舊是魂師兩嶽,天(天使之下)下第一的魂師。
在唐晨那仿佛隨時都會殺人一般的氣勢威逼下,高階魂師們都紛紛選擇了妥協,即便是千道流與比比東這樣的武魂殿領袖也選擇了默不作聲。隻是靜靜的看著唐晨帶走了唐三與小舞。
因為十多年前,有唐昊這個例子珠玉在前的關係。幾乎所有在場的高階魂師都多少的猜測到了唐晨的想法,並且內心無比的感慨,為什麼寶貴的化形魂獸居然會讓唐家人接連的遇到兩個?
這個時候,薩拉斯這才小心翼翼的宣布了這場戰鬥是昊天宗戰隊獲勝。隻是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去糾正這支隊伍是藍霸戰隊而不是昊天宗戰隊了。
治愈係魂師們連忙的治愈著武魂殿戰隊那身受重傷的魂師們,用儘全力的進行著搶救。伴隨著大量魂技光芒的閃爍,武魂殿戰隊的隊員們的氣息也緩慢的穩定了下來,隻是仍舊處在昏迷之中。
望著這一幕,千道流歎息一聲,身上的金光閃爍,伴隨著一陣天使虛影的亮起,柔和的神聖屬性魂力融入了這些學員們的體內,將他們進一步治愈並蘇醒了過來。
比比東的懷中,胡列娜費力的睜開雙眼,看著緊貼在自己麵孔前那張帶著焦慮的臉,內心裡頓時是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感受著那與以往的嚴肅不同,那宛若母親看著自己孩子一般的眼神,胡列娜感覺自己的內心遭受到了巨大的痛苦。
作為一個方方麵麵都準備朝著自己的老師比比東看齊的女性魂師,胡列娜多麼希望老師能罵自己兩句,而不是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因為此時比比東表現的越溫柔越在意,胡列娜就越是感覺到自己對不起比比東。
就在胡列娜想要開口和比比東說些什麼的時候,比比東卻伸手捂住了胡列娜的嘴,並且將胡列娜放到了一旁侍女的懷中,隨後下意識的抬頭望向了不遠處的位置。
在那裡,天鬥帝國的太子雪清河正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隻是那由特質金屬混合打造的座椅的扶手不知何時已經被深深的捏出了一個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