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兩，趕緊走吧，又不是啥重活，這兒我來就行。"
見兩人磨磨唧唧的，王二狗趕人了。
告彆王二狗，李向陽和黎小芸沿著村道慢慢走著。
春風輕拂，帶著幾分暖意。
"小芸，"李向陽輕聲說道，"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黎小芸搖搖頭："有什麼辛苦的，我反而覺得很開心。"她微微低頭，聲音輕柔，"能跟你一起忙活，哪怕是在牲口棚裡，我也覺得很充實。"
"真的？那等過幾天，我想帶你去山裡轉轉。"
聞言，李向陽伸手輕輕握住黎小芸的手。
她的手有些涼，但很柔軟。
黎小芸眼睛一亮："真的嗎？"隨即又擔心道，"可山裡不是很危險嗎？"
"有我在呢，"李向陽笑道，"再說還有玄貓和小虎，它們能提前察覺危險。我想帶你去看看山裡的風景，現在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山裡格外漂亮。"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知青點。
月亮悄悄爬上樹梢，給大地灑下一層銀輝。
"那你快回去吧，"黎小芸在門口停下，"二狗還等著你呢。"
李向陽點點頭："嗯，你早點休息。記得關好門窗。"
黎小芸笑著應了，目送李向陽離開才進屋。
她的心裡像揣著一隻小鹿，怦怦直跳。
李向陽快步回到牲口棚，就見王二狗正一絲不苟地添著草料。
"二狗，情況怎麼樣？"
"都挺好，"王二狗指著槽子裡的牲口說，"你看，它們吃得很穩當。這方子真管用。"
李向陽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牲口們確實比之前吃得從容了許多。
它們不時抬頭嚼動，神態安詳，完全沒有之前那種急切的樣子。
"那咱們輪流守著，"李向陽說，"你先去休息，我守前半夜，順便給料備足。"
王二狗搖頭："算了吧。反正我也不困，閒著也是閒著，我來就行。"
李向陽拗不過他，隻好答應："那行，我回去眯會兒，半夜來換你。"
夜深了，牲口棚裡隻剩下牛馬嚼草的聲音和偶爾的響動。
王二狗靠在牆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槽子。
半夜，李向陽準時來換班。
王二狗交代了情況，打著哈欠回去休息了。
李向陽坐在王二狗原來的位置上，借著月光檢查了一遍草料和水，他摸了摸最近的一頭老黃牛的脖子，低聲道："都快點好起來，我和二狗還等著進山呢。"
老黃牛懶洋洋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悠閒地嚼著草。
天剛蒙蒙亮，王二狗就來了。
兩人一起檢查了牲口的情況，發現都很正常，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真的成了，"王二狗興奮地說，"咱們是不是可以進山了？"
李向陽點點頭："嗯，再準備三天的草料和水，讓錢大夫再配些藥，咱們就能放心地進山了。"
王二狗搓了搓手："那我這就去準備。"說完就要往外跑。
"誒，"李向陽叫住他，"彆急，先把牲口都喂飽了，再去準備。"
王二狗這才想起正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是我太急了。"
兩人一起忙活完，確認所有牲口都吃飽喝足，這才開始準備進山的事。
兩人忙完牲口的事情，李向陽就開始收拾行裝。
這次他打算去深山，至少得在山裡待上兩三天。
從櫃子裡翻出幾件厚實的衣服，李向陽仔細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破損。
這個季節山裡早晚溫差大，衣服破了可不是鬨著玩的。
收拾完行裝，李向陽背起63式自動步槍，又檢查了一遍子彈。
這時王二狗氣喘籲籲地跑來，"我這邊都準備好了。"
"走吧。"李向陽招呼一聲，衝著院子裡"噓"了一聲。
玄貓和小虎立刻從角落裡竄出來，跟在兩人身後。
天的山林鬱鬱蔥蔥，偶爾能聽到幾聲鳥鳴。
李向陽和王二狗放輕腳步，仔細觀察著地上的痕跡。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前麵玄貓突然停下，豎起尾巴。
李向陽立刻蹲下身子，示意王二狗也趴下。
小虎則警惕地豎起耳朵，鼻子不停地抽動。
"有東西。"李向陽小聲說道，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的灌木叢。
王二狗握緊了槍，整個人屏住呼吸。
突然，灌木叢一陣晃動。
一隻體型碩大的野豬衝了出來！
"二狗，左邊！"李向陽一聲低喝。
王二狗立刻會意，朝左側移動。
兩人呈包抄之勢，將野豬圍在中間。
這是他們經常用的打獵方式，既能保證安全，又不會讓獵物逃掉。
野豬似乎察覺到了危險，轉身就要逃跑。
但已經來不及了。
"砰！"
一聲槍響，野豬應聲倒地。
"好槍法！"李向陽讚歎道。
這一槍正中要害，乾淨利落。
王二狗咧嘴一笑："照你比還差點。"
收拾好野豬，兩人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用繩子把野豬吊起來。
等回來的時候再取，現在還不是返程的時候。
李向陽和王二狗繼續往深山進發。
深山裡的樹木比外圍更加高大茂密，光線也暗了許多。
兩人一前一後，看似漫不經心地走著，實則眼睛一直在觀察著地麵和周圍的環境。
走了約莫一個小時，李向陽突然停下腳步，蹲下身子。
"你看這個。"他指著地上一處凹陷的痕跡。
王二狗湊過來看，隻見地上有幾個淺淺的凹坑。"這是"
"獐子。"李向陽用手比劃了一下蹄印的大小和形狀，"這是前蹄印，你看這裡略長一些，而且成八字形分開。後蹄印要小一些，呈平行狀。"
他指著蹄印旁邊的草莖說道："你再看這些草，有的折斷了，有的歪倒著。草莖折斷的截麵還很新鮮，說明獐子經過這裡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個小時。"
"向陽哥，這麼說它還在附近？"王二狗眼睛一亮。
"嗯。"李向陽點點頭，"獐子這種動物，早上和傍晚最活躍。現在是上午，它們一般會找個隱蔽的地方休息。"
說著，他站起身，仔細觀察周圍的地形。
前方地勢漸高，山坡上樹木茂密，灌木叢生，確實很適合獐子休息。
兩人彎著腰，沿著獐子的蹤跡往前摸索。
地上的蹄印越來越清晰，時不時還能看到獐子啃過的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