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人還沒回來，我們也不能隻信你的一麵之詞啊，要不你等等，等人回來……"
王二狗父親趕忙說道。
"我……這不是回來了。你們兩個殺千刀的，要不是你們設計害人，我兒豈能這麼慘，今個你們兩個小王八犢子不給我個說法，我弄死你兩……"
見李向陽和王二狗回來，楊福生母親衝著李向陽就衝了過去，要撓他。
李向陽身子一閃，她又要撓王二狗，被王二狗抓住了手。
"大嬸，你消停點，到底是不是我們設計，你心知肚明的，跟我這耍哪門子無賴？明明是你兒子自己要搶我們獵物，我們對天開了兩槍他都不撒手，被咬了，怪得了誰？"
"搶？那山是你家開的？"楊母扯著嗓子喊，"再說，要不是你們跟他搶，他能不注意被傷了？反正我不管今個你們得給個說法！"
李向陽皺眉道："怎麼個說法？"
"那還用說？"楊福生媳婦抹著眼淚插話，"這種傷，沒個兩三千塊錢，能看好麼？"
"你說啥？這種小傷，你跟我要兩三千？"王二狗瞪大眼睛，"你們怎麼不去搶？醫院說的，還是你們自己定的價？"
"小傷？"楊母尖聲叫道，"你管這叫小傷？那是男人最要緊的地方！我兒這輩子可能就毀在你們手裡了！"
"那你說，你兒子還能用不？"王二狗火了，"要是不能用，我倒是可以幫幫忙"說著意有所指地看向楊福生媳婦。
"你！"楊福生媳婦臉一紅，"你說的什麼混賬話？"
"王二狗！"他爹喝道，"少說兩句！"
李向陽適時插話："大嬸，現在關鍵是還能不能用？要是能，賠點錢，我們也就認了。要是不能，你跟我們怎麼鬨騰也沒用。"
"你混賬！你這是盼著我兒子不能用？想存心氣我是不是？當然能。"楊母氣得直跺腳，"我今天就問你們，到底賠不賠？"
"賠是可以賠。"李向陽沉聲道，"但最多就是醫藥費，彆的想都彆想，前提他確實還能用。"
"混蛋！"楊母接連打了幾個哆嗦，"你們這是要逼死人啊！我們楊家"
"得了吧，"王二狗母親看不下去了，"你家楊福生是什麼德行誰不知道？事兒我也算聽明白了，他搶我兒和向陽獵物，自己找不痛快，你這撒潑打滾的訛錢，要不要點臉？再說向陽不說了出醫藥費，還想怎麼樣？"
這話一出，楊福生媳婦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也知道丈夫的為人，這次確實理虧。
最後還是王二狗父親出來打圓場："這樣，咱們也都彆吵了，現在趕緊去醫院，傷的如何，能不能用，具體咱聽醫生的，這樣你們看行不行？"
楊母還要再鬨，楊福生媳婦卻拉住了她："娘，差不多就行了。這事兒說到底，也是我們家那口子不地道"
"彆愣著了。"王二狗父親說完，轉頭對兒子道，"二狗，你騎自行車去大隊部，跟他們借輛馬車。"
縣醫院離這兒有二十多裡地，就算是騎自行車也得一個多小時。
做馬車也差不多。
沒多久，王二狗騎著自行車回來了，後麵跟著大隊的馬車。
楊福生他媽和他媳婦以及親戚坐上了馬車，王二狗和李向陽騎著自行車就往醫院趕。
本來王二狗爹娘還想跟著，被攔下了。
到了醫院，一行人急匆匆往診室跑。
這時，楊福生他爹和他那幾個不仗義的朋友人全在診室外等著。
見到正主來了，楊福生爹瞪了兩人一眼，沒說話。
沒一會，做完手術的醫生出來了。
"大夫，我兒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見到醫生，楊福生爹趕緊上前問道。
"幸好人來的及時，"大夫摘下老花鏡，對著焦急等待的眾人說道，"情況是這樣，命根子保住了，隻是前端給切了，隻要傷口愈合得好，以後功能應該不受影響。"
"那，那還能生孩子不？"楊福生媳婦小聲問道。
"這個你們放心，不影響生育。"大夫安慰道，"就是傷口要好好護理，每天換藥，彆讓它感染了。"
聽到這個診斷結果，在場的人都鬆了口氣。
"手術費和藥費一共是八十二塊錢。"護士遞過來一張單子，"還得住院觀察三天，這個另算。"
"我來付。"
李向陽說著將錢遞了過去。
八十多塊錢雖然不少，要知道現在生產隊一個工都才幾毛錢，但隻要人沒廢，這錢花得值。
楊母看著李向陽痛快掏錢，臉色也緩和了不少："那，那住院費"
"住院費我們也出了。"李向陽說道，"大夫說住三天是吧？那就再給二十塊錢。"
說完，李向陽又給了對方二十塊，拉了拉王二狗的袖子："走吧。"
王二狗還想說什麼，被李向陽使了個眼色，立馬會意。
兩人大步流星往外走，身後傳來楊福生父母的聲音也沒回頭。
出了醫院大門，王二狗這才開口："向陽哥，咱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李向陽跨上自行車，"該給的錢給了，人也沒廢，再待下去指不定又要起什麼幺蛾子。"
王二狗跟著騎上車，邊蹬邊說："也是，那幫人指不定還要咱道歉呢。"
"所以說啊，能省則省。"李向陽蹬著車子，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散，"有些人啊，你給他臉，他就得寸進尺。"
"這次都打到他命根子上，估計他以後不敢再來找事了吧？"王二狗笑著說道。
李向陽冷笑一聲："他家裡人暫時是消停了，但他好了，可就不一定了。"
"那他要是敢來，咱就"
"不用跟他打嘴仗。"李向陽踩著自行車前蹬後蹬，聲音沉穩有力，"他要是真敢給咱下絆子，反正咱手裡有槍，進山的時候多帶兩個人……"
王二狗聽了這話，精神一振："說得對！他要是不長記性，下次彆說命根子，腦袋都給他打掉。"
"這事先放一邊。"李向陽看著前方的路，"最近他肯定要養傷，咱們趁這段時間，好好在山裡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