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刑部侍郎邱立噗通一聲跪下,急切地抱著鄭淵的大腿,懇求道:“您將楊昭交給臣下,臣保證會讓揚大人不再糾纏此事!”
他是楊昭在朝堂地位最高的門生之一,眼見恩師即將落罪,萬劫不複,便再也顧不得體麵,哀聲求情。
朝堂上的大部分人皆是如此,齊齊出言求情。
楊昭是三朝元老,性格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古板無比,縱使平日裡與他脾氣不和的人,也深知其秉性良善,非一般圓滑之人。
眼見這麼一位德高望重的公卿要被問罪,其餘人自然也是不忍。
甚至連太師聞青山也忍不住替老友求情說話。
“你們彆攔著我,老夫羞於苟活於世,就讓老夫隨著曆代先祖而去吧!”楊昭吵鬨著,一心求死。
“楊大人,你想做忠臣可以!但你現在死求死,不是誠心想把殺忠臣的罪名,按在陛下的頭上嗎?”戶部尚書葉常沒有求情,反倒站出來冷言斥責。
“老朽無能,愧對皇祖、先帝的囑托……”楊昭吵鬨著。
“成何體統!這成何體統!”工部尚書陳峰長籲短歎,無奈至極。
“夠了!”
鄭淵一聲大喝,整個全場官員一顫。
他冷聲道:“楊昭想做直言進諫,悍不畏死的忠臣?朕就偏偏不不讓他如願!”
“陛下……三思啊!”
其餘眾臣見狀,皆是大驚失色,生怕天子施以重罪!
畢竟楊昭這身板,若是入獄,可挺不過多久時間。
而鄭淵卻是置若罔聞,氣急敗壞地說道:“來人,將楊昭……將楊昭送回家去……交給他兒子看管!要是楊昭有半點閃失,朕……朕就問罪他兒子忤逆!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遵命!”
兩名侍衛拖著楊昭向殿外離去。
“陛下,老臣昏了頭,情願一死了之……”
而楊昭老淚縱橫,還在不斷嚎叫著。
“陛下仁慈!”
眾臣皆是捏了一把汗。
看天子剛才的語氣,雖然是氣在頭上,但理智尚在,沒有太過氣憤。
能讓他回家休養,已經是萬幸了!
畢竟若是真的要追究罪責,楊昭一個大不敬之罪是逃不掉的。
故經此一役,眾臣皆是打消了勸天子擇女立後的事情了。
反正來日方長,天子又正值青春鼎盛,還有大把的時間能讓他改變主意。
文武百官相視一眼,皆是心照不宣,不再提起此事。
而慕容楠和聞青山卻是一直皺眉,似乎在思量打算著什麼。
反觀諸葛玄策,一直都是那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從楊昭開始鬨騰到結束,都是一個模樣。
“諸位若是沒有其他事,朕就宣布退朝了!”
鄭淵等了一會,見百官噤若寒蟬,一言不發,於是就轉身離去了。
“走吧,走吧……”
在一陣竊竊私語中。
這場朝會慢慢散去了。
…
禦書房。
鄭淵看著手中的奏折,心煩意亂,已無心思再批。
對於今日早朝上發生的事,他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根據皇家秘書記載,每一位身懷天命的女人,都是非常獨特的存在。
她們冥冥中能左右皇朝氣運,帝國興衰,幾百年都難出一位,不由他不慎重對待。
就像鄭淵的母後,也是身懷天命的女子之一。
不過他母後與大炎國的姳籮公主一樣,是顯在明麵處的天命之女。
而聞幽蝶、諸葛妗姒、慕容花姻三女卻是隱藏在暗處,不為人知的。
這一點朝堂上可無一人知曉。
包括聞太師、柱國公、丞相三人,怕也是不清楚此事。
甚至是鄭淵自己,要不是有先皇留下的圖卷提醒,也怕是要被蒙在鼓裡。
“誰為後……誰為太子……”
鄭淵拍了拍腦袋,頗為傷腦筋道:“哎,罷了,等生米煮成熟飯,瓜熟落地的時候再說吧……”
百無聊賴之時。
鄭淵突然想起了七日之後的武鬥大會。
他從小就沒怎麼把修煉的事放在心上,可一想到武會,突然卻生出了要去活動活動筋骨的念頭。
“不知這聖賢血……”
鄭淵手指一橫,在手腕上劃出一小道口子。
隨後一滴暗金色的血液緩緩流出。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本事了!”
鄭淵如今的修為,在七日後的比試中可是有點不夠看的。
不過經過多年的打磨,他的基礎已經變得無比紮實,也該到了一飛衝天的時候了。
而那難倒了無數人的魂台之境,對現在的他來說,卻是彈指可破,無半分壓力。
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要去一個地方。
“白姨,我來了!”
一想起那個迷人的身影,鄭淵心頭不由一陣火熱。
隨即他便擺駕,出宮而去。
…
“陛下,庵主如今還在閉關,不能見客!”
皇業庵外,一名姑子在庵前擋住了鄭淵的去路。
“沒事,朕就進去坐坐!”鄭淵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說著就要往裡走。
“陛下……您還是請回吧,庵主她說不想見您。”那姑子一臉為難,還是不肯退讓。
“不想見?”
鄭淵傻眼了,不明白這是出了哪門子的毛病。
難道是早朝上發生的事傳到白姨耳朵裡,讓她生氣了?
不會吧……
饒是鄭淵對白櫻櫻的脾性較為了解,此刻卻也是猶豫不決。
“讓開,朕要進去!”
鄭淵不是優柔寡斷的人,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要當麵說清楚,於是準備強行硬闖。
“陛下,您可彆為難民女了……”那姑子壯著膽子阻攔,卻被鄭淵一把推開。
嘎吱。
正當鄭淵想進入庵內,皇業庵的大門卻自動打開來了。
隻見從裡麵走出一名五官如畫,紫眸冷麵,膚白如霜如雪的少女。
“媚娘!”鄭淵見到來人,便眉開眼笑。
“陛下!”舞媚微微一禮,冷若冰霜地麵容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媚娘,陛下他……”那名被推開的姑子欲要解釋。
“阿梅,你先進去吧。”舞媚使了個眼色,那名姑子意會之後便走回庵內。
“媚娘,白姨她怎麼了?”二人獨處,鄭淵連忙關心地上去詢問。
“陛下,您可還記得,是因何事惹師父她生氣了?”
舞媚紫眸靈動一轉,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