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習習。
清晨的太陽隻露出些許光芒。
當聽到少女的詢問,鄭淵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
這是在興師問罪?
不對……那日,清玉仙隻在房間裡待了一炷香不到的時間,況且朕也沒做啥事,到不了這種地步。
在短暫的思忖後,鄭淵坦然道:“朕隻是頗為欣賞此女的舞姿,故喚她前來聊些舞曲之事,並未有其他念想。”
“哦。”
諸葛妗姒淡淡應了一句,然後又陷入了沉默。
不過鄭淵卻是有些無奈,這“哦”的一聲算什麼意思?
她是不信嗎?
不對……不對……
諸葛妗姒可是繼承了他爹的衣缽,卦能通靈,難道是算到了什麼嗎?
鄭淵不禁發愁。
自己是有大道庇護,無人可測,但清玉仙就不一樣了。
她可沒這種神物傍身,諸葛妗姒測不了自己,難道還測不了清玉仙嗎?
這要是一測算,豈不是都要露餡了?
“嘶……這可難辦了!”
鄭淵臉皮微微抽動,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他思緒萬千之時,麵前的少女開口了。
“陛下,近來身體可好?”諸葛妗姒水眸中蕩漾起異樣的情愫。
“朕身強力壯,血氣方剛,一直都很好!”鄭淵笑容陽光,然後隨口反問道:“妹子你呢?”
“小妹……近日卻是有些不太好……”諸葛妗姒聲微言輕,細若蚊蠅,鬼使神差地說了出來。
“啊,哪裡不好?要不要朕給你請太醫看看?”鄭淵一驚,立刻滿臉關心的問道。
“不,不……不礙事,都是些常來的小毛病!”
一聽要請禦醫,諸葛妗姒連忙慌張解釋。
生怕晚了片刻,天子真會把人給請來了。
“常來的小毛病?那豈不就是頑疾……即如此,更是拖延不得!”鄭淵一拍大腿,立刻站起身,剛要向外高喊:“來人,傳……”
“陛下!”
諸葛妗姒簌的站起身:“隻是女兒家,見紅了……”
“見……”
鄭淵語塞,要說出的話堵在喉嚨。
看著麵前女子那隔著麵紗,也能映照出的腮紅,他許久才憋出幾個字:“那妹子記得多喝熱水。”
“多謝陛下關懷。”聽得囑托,諸葛妗姒心中儘是暖意。
二人經過幾番對話,氣氛略微變好了不少。
“妹子平日裡在京都走動,可有什麼趣聞發生?”鄭淵岔開話題,饒有興趣地問道。
“趣聞……倒是有些。”
“可否說來聽聽?”
“陛下可曾聽聞過龍傲天此人?”諸葛妗姒麵紗下的嘴角揚起柔美的弧度。
“龍傲天……此人乃少年夫子,舉世少有的大才,朕自然有所聽聞。”鄭淵目光一凝,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
“陛下,難道您不覺得,這龍傲天與您有些相似之處嗎?”諸葛妗姒眸光微閃,話中有話,言語中含有明顯的深意。
“相似……哪裡相似?”鄭淵眼皮輕輕一跳,總感覺有些莫名的不妙。
“就比如說您二人的眼睛,氣質,說話的方式,甚至是……背影!”諸葛妗姒鳳目微眯,言語中帶有些許調侃的意味。
“他與朕年紀相仿,有些相似之處也屬正常。”鄭淵喉嚨蠕動,略有結巴,心中更是咯噔一下。
“是啊,其實小妹也是這認為的。”
諸葛妗姒手指輕輕敲擊桌麵,笑道:“那日在幽湖小院,小妹第一眼看見龍傲天時,便從其身上看出了陛下的些許影子,今日一見陛下,更覺有幾分相像。”
鄭淵臉皮抽動,心中已經是無力駁斥了。
他沒想到自己隱藏的這麼深,還是被人憑著直覺發現。
哎!
為何罩在朕身上的光輝,即便被遮擋,卻還是那麼的耀眼!
鄭淵無奈苦笑。
罷了罷了,大方承認便是。
“小妹目光如炬,其實朕……”
“直到那日在萬芳豔會,陛下與龍傲天同時出現在一地,小妹才得以釋懷,原來世上真有如此神似之人!”
諸葛妗姒自顧自說著。
當她說完之後,滿臉疑惑的看著鄭淵,問道:“陛下剛才想說什麼?”
“額……其實朕……其實朕也覺得那龍傲天頗合胃口,有機會一定要召進宮來,結識一番。”鄭淵眼珠子一轉,立馬改口。
“如此奇人,陛下確實該見上一麵。”諸葛妗姒鄭重其事道。
“有機會一定!”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直到這時,一名美宮娥端著茶水,走入石亭,為二人斟茶倒水。
此女正是月溪,當倒完茶水之後,她麵帶微笑離去,臨走時,還暗暗給了鄭淵一個鼓勵的眼神。
“她便是太後親自為陛下挑選的兩位月娥女嗎?”
看著月溪離去的背影,諸葛妗姒麵容有些鄭重。
“沒錯,月溪月嬋與朕相處多年,早已是情同姐弟,誰也離不開誰了。”鄭淵笑道。
“應是如此!”諸葛妗姒默默點頭,似乎對二女如今的地位非常認可。
“對了,妹子平日裡除了練功習武,還喜歡玩些什麼?”鄭淵問道。
“玄門術法,占卜作卦。”
諸葛妗姒似乎想起什麼。
說著,便伸手在桌上一抹,數枚刻著古字的龜甲石和數條翠綠竹簽便顯於人前。
“陛下可否陪小妹玩上一把?”
女子眼眸中露出些許的期待。
“玩這些……朕可是一竅不通啊!”鄭淵微微一愣,這一幕為何有些莫名的熟悉?
這妮子是看他哪裡不順眼了?
怎麼一言不合就要搞這東西……
“無妨,占卜的事由小妹來做,陛下隻管提問題就好。”諸葛妗姒再次說道。
“這……不太好吧。”
“陛下是在顧忌什麼?”
“沒……沒什麼……要不咱換個東西玩……”
見他不願,諸葛妗姒星眸轉動,似乎在回憶什麼。
而鄭淵也是微微鬆了口氣。
可接著,諸葛妗姒卻緩緩開口說道:“陛下,您若是贏了小妹,小妹願意取下麵紗,將真容示與君看!”
“什……什,什麼……”
一滴冷汗從鄭淵臉頰滑落。
那日楚流風的下場可是曆曆在目,這才沒多久,就要輪到他了?
不行!
事情一定還有轉機!
沉思片刻。
鄭淵嘴角忽然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女人,你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