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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向燃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安。
“怎麼了，是不是冷？”
夜晚上的風還是有點大，向燃下意識又把校花往懷裡攏了攏。
可誰知道原本軟乎乎的身子，竟然有點僵硬。
看著向燃關切的眼神，柳舒窈下意識的回避了。
她的頭發被吹得有些亂，稍微掩蓋了她不知所措的情緒，略帶緊張的回了句。
“是有點冷。”
柳舒窈聲音有點沙啞，拉了拉身上的襯衣，然後又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盯著衣服看了幾秒鐘。
“冷的話我們這就回去吧。”
“好。”
向燃便起身先去收拾畫箱，打算帶著柳舒窈下山。
柳舒窈坐著沒動，在向燃起身的瞬間，晚間的冷風吹拂而至，不禁讓她自覺地把襯衣攏緊了些。
柳舒窈呆呆看著收拾東西的向燃的身影，有點貪戀剛才那個溫暖的懷抱。
“你先把這個貼上，我很快就好。”
向燃不知道怎麼從自己書包裡拿出了兩片暖寶貼，熟練地往柳舒窈身上的那件襯衣上麵貼。
嘴裡還念念叨叨的。
“下次我帶件厚點的衣服，這個襯衣現在確實有點薄了。”
柳舒窈看著上麵粉色卡通兔子的模樣，實在難以想象這東西是怎麼從向燃的書包裡拿出來的。
這還是她曾經記憶裡的向燃麼？
她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像個精致的玩偶一樣，任由向燃擺弄。
柳舒窈看著向燃整理著自己的畫箱，像是做夢一樣。
他之前也陪柳舒窈出去寫生過，知道怎麼整理這些，調色板、顏料、鬆節油、畫筆什麼的都整齊的放在箱子裡。
等向燃全部都收拾好，卻發現校花還呆呆地坐在那裡，懵懵的樣子，讓他忍不住伸手想刮一下柳舒窈的鼻尖。
卻沒想到，柳舒窈正好站起身來，剛好躲開。
然後接過了本來背在向燃身上的畫箱，淡淡的說道，
“那個......這個我背著就好。”
說完後就直接快步往下山的路那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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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燃看著手上空空的，再看向柳舒窈匆忙的背影，不明所以的他心裡越發忐忑了。
要是往日，校花早該軟乎乎的貼上來抱著他不肯撒手，貼暖寶寶的時候要抱著，收拾畫箱的時候要抱著，還會甜甜的再誇一句，
“我男朋友天下第一好！”。
但是剛才的校花又好陌生，從看到流星後，就突然變得怪怪的，不是他預想中興奮的場景，反而是呆呆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甚至閃躲掉了自己剛才的動作......
柳舒窈這會的疏離感讓向燃有點害怕。
難道心頭一直擔憂的情節，
發生了？
星空璀璨，月亮高懸在天空中，灑下柔和的銀光，深夜的寂靜隻被遠處的蛙鳴和蟲鳴所打破，下山的路周圍隻有微弱的燈光照亮前方。
向燃先把心頭的不安給壓了下去，然後小跑兩步路追上了前麵的柳舒窈。
小徑兩側的樹木在月光下顯得神秘而婆娑，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向燃為了路看得更清楚些，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光束在黑暗中躍動，投射出樹木和岩石的陰影。
柳舒窈在昏暗的路上走了一陣，突然就發現前方明亮了起來。
她一轉頭，就看見從後麵追上來的向燃。
“畫箱還是我背著吧，晚上路不好走，你彆摔著了。”
向燃說完就不管不顧的又把校花身上的畫箱取了過來。
柳舒窈茫然的看著麵前人的動作，沒有再拒絕。
然後就一直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眼裡的神情，隻有身子僵硬的像是動不了半點。
“走吧。”
向燃感覺出來柳舒窈的異常，輕聲說了聲。
沒有再去牽她的手，隻是默默地往後退了半步，把手機的光打了過去，保證讓柳舒窈腳下的路一直是亮的。
從山頂到他們停車的地方，路上大概20分鐘，經過了平坦的下坡，40節的石階，24棵樹，7個路燈。
甚至還有兩人上山時緊貼著走過的小徑，此時的柳舒窈卻是一個人穩穩當當的過去了。
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唯有柳舒窈腳下的手機手電筒的燈和襯衣上男人的氣味以及暖寶寶傳來的溫度提醒著她向燃在自己的身後。
就像是曾經那麼多年未曾擁有過的夢境，明明曾經羨慕每個跟他能一起同行的身影，突然有了握住的真實感。
柳舒窈不由得攥緊了襯衣的下擺。
她的腦子好亂，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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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也許是因為彼此都沒有說話，所以走得很快。
柳舒窈在前麵靜靜地走，向燃在後麵跟著卻越來越慌。
車子行駛在回學校的路上。
窗外的風景的飛速的從柳舒窈的眼前劃過，道路蜿蜒而下，穿過了一片靜謐的樹林，樹影在夜風中搖曳，仿佛是在低聲訴說著秘密。
月光透過樹葉灑在路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一路上，柳舒窈都在努力回想過去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思考和整理現在到底是一種什麼情況。
關於向燃的記憶，和這段時間現實的畫麵重疊在一起。
剪不斷，理還亂......
車子飛速行駛。
漸漸地，城市的燈光開始逐漸顯現，高樓大廈在夜晚的背景下閃爍不已，車流湧動，紅綠燈也多了起來。
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向燃偷偷的看向身邊副駕駛位子上的柳舒窈，實在忍不住了，於是開口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感覺有心事？”
她的腦袋抵在車玻璃上，淡淡回了一句，“沒什麼。”
於是車內又安靜了下來......
向燃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他知道柳舒窈沒說實話，但是也不想聽到那個回答。
車子開的比往常快了很多，很快就到了學校，這一路上車裡的詭異氛圍已經快讓他窒息。
直到車子停在女生宿舍樓下，
向燃下車把畫箱遞到了柳舒窈的手上。
“向燃，你......”
柳舒窈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聽見柳舒窈喊自己的名字，向燃有些恍惚，意識到了什麼，靜靜等待柳舒窈接下來的話，就像等待法官宣判的嫌疑人一樣。
“算了，沒事，你先去吧，明天見。”
“好，那我先去還車了。”
向燃帶著點顫音的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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