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魔神但他林,這就是你的意思嗎?”宮殿的一個角落之中,一個挺拔的老人看著站在原地,笑的瘋狂的莫紮特·但他林。不,現在的莫紮特,就算變成了魔神,也不能叫做但他林了吧。但他林並非是特使,它在時間神殿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停止了運轉,留下了自己殘存的魔力,讓附身皮耶羅的這一柱魔神,將它帶到了這個特異點。莫紮特,毫無疑問的魔神譜係成員,就算他因為癡迷於音樂,而從來都沒有學習過魔術也一樣,他是存在著資質的。無論是成為但他林的資質——就像是雷夫·萊諾爾那樣,還是說,像現在這樣——成為新生的魔神的機會!“薩列裡,我是個音樂家。”哢——莫紮特臉上戴著的,那已經被染上了黑色的銀白色麵具,在他那看上去有些詭異的笑容的襯托之下,裂開了。宛若深淵的眼睛,從那麵具之後顯露了出來,死死的盯著薩列裡。“.戈特利布?”薩列裡卻並沒有去和莫紮特對視,他的目光,他的視線,集中在還捅在莫紮特胸口的那柄銀色長劍上。“你也是個音樂家。”這句話終於吸引了薩列裡的目光,生前互為摯友的兩位偉大的音樂家,此刻卻都用這樣怪異的姿態站在彼此的對立麵。avenger,已經化身為複仇的灰色野獸的安東尼奧·薩列裡。繼承了魔神但他林的遺產,已然成為新生的魔神的莫紮特·但他林。生前的他們,真的都隻是音樂家罷了。所以。“或許,這是迦勒底和洛倫佐的戰場,但這一刻,就讓我們兩個,稍微霸占一下,如何?”“這是藝術的戰爭。”“我不認同洛倫佐的理念,但我是他的從者,所以,這就是我通往勝利的道路。”“來吧——薩列裡!”莫紮特猙獰的笑著,張開了自己的雙臂。——轟!!!“小心!”和前幾次一樣,勞倫斯再一次釋放出了數麵寶石魔鏡當做盾牌,擋在了己方幾人的麵前。她感覺自己在這個特異點已經好多次這樣做了,以前瑪修在的情況下,勞倫斯根本就沒有必要考慮這種事情,現在瑪修沒有辦法使用加拉哈德的力量了,對其他人的保護的重擔就全部都落到了勞倫斯一個人的肩膀上,甚至於勞倫斯偶爾還要客串一波.saber之類的職介,去和berserker那種東西拚正麵。說真的,勞倫斯現在很想念瑪修。強勁的魔力衝刷的站在魔鏡後方的幾人不由自主的向後退,甚至朱利亞諾差點直接被頂飛,但總歸是停了下來。莫紮特的身邊,已經衝出了幾根迦勒底無比熟悉的柱子,但就規模來說,要小一些。“瑪修,現在是什麼情況?”擦掉了掛在額頭上的冷汗,藤丸立香在通訊中對著瑪修問道。“莫紮特先生現在好像是在壓製自己的魔力?可是為什麼.?”瑪修在示巴之中觀測著莫紮特和薩列裡的魔力反應,感覺有些奇怪的樣子。“很簡單,原因莫紮特已經說出來了。”勞倫斯單膝跪在地上,她的注意力已經不在莫紮特的身上了,而是時刻看著站在宮殿之上的洛倫佐。“他是音樂家,薩列裡也是音樂家。”“這會成為音樂的戰鬥,會成為,藝術的戰鬥。”“薩列裡已經清醒下來了,雖然不知道莫紮特那個家夥是怎麼做到的,但接下來就是他們兩個,賭上尊嚴的戰鬥了,我會全力提供支援,老師也拜托你了。”這是合理的。莫紮特毫無疑問,現在已經成為了新的魔神,而薩列裡,仍舊是普通的從者,勞倫斯和韋羅基奧有必要為薩列裡提供支援。不過這一戰,並不止這些意義。“洛倫佐,藝術是不死的。”勞倫斯一直注視著洛倫佐。“無論是何種形式的美,都是人類永恒的追求。”“你所謂的永恒的國,既然要否定人類的本性,那就注定不會是永恒。”“現在,就在你的腳下,你的從者,一位偉大的藝術家,正要用自己的尊嚴,去證明這件事呢。”——嗡!!!莫紮特的身前,出現了一架鋼琴。那是黑色的天使所背負著的,恐怖而又怪異的鋼琴。而他的對麵,那野獸一樣的薩列裡的身前,也同樣出現了一架鋼琴。同樣的由黑色的天使背負,恐怖而又怪異。“嗬,哈哈,戈特利布就算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也依舊是那個——莫紮特啊。”薩列裡笑出了聲來,怪物一樣的嘴巴裂開,但依舊儀態十足的坐到了鋼琴前。兩位音樂家,一齊,敲動了那黑白色的琴鍵。激昂,憤怒,咆哮。藤丸立香隻能聽出來這樣的情緒。她聽不出莫紮特和薩列裡彈奏的到底是什麼曲子,但她能夠聽出來,兩人的琴聲之中飽含著這樣的情緒。是在悲哀什麼?是在悲哀自己的命運?歎息自己明明並非是凶手,卻被輿論玩弄的淪落至此?還是在悲歎這個特異點的可哀可歎?感歎人類知性的一部分被殘忍的殺死,還要掛在絞刑架上公開處決?亦或者是,更激烈的,更猙獰的,隻是單純的為坐在對麵的彼此無常的命運而呲笑?或許——都有一點吧。藝術本就是複雜的,摻雜了各種各樣的情緒,摻雜了各種各樣的決心,藝術家將自己也化身成為了藝術,融入進了自己的作品之中,同自己的作品一起長久的保存下去。藝術家,本身就是一種藝術品。韋羅基奧如此,勞倫斯如此。薩列裡如此,莫紮特,亦是如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莫紮特彈奏著,狂笑著,他身邊的魔神柱,正在規律的,有節奏的律動這,釋放著那屬於魔神的澎湃魔力。他臉上的麵具已經完全碎裂開來,顯露出了那陶醉而瘋狂的神情。“來吧,薩列裡!”“來向我複仇吧!”“這就是你我——”“在這裡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