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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章 作壁上觀的可恨慈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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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尹什塔爾,該怎麼做,不是顯而易見嗎?”

恩基仰躺在自己的藤椅上,輕輕的搖晃著,帶著微笑看著那美麗的女神。

他將尹什塔爾視為己出,同南納的態度不一樣,他不會敷衍。

“那樣,會被拒絕的很乾脆吧。”

尹什塔爾愁眉苦臉的,捧著自己的腮幫子掛在旁邊。

“我想要的,可不是被拒絕啊。”

“就算他是我的王,但我更是他的神。”她的臉上帶著相當程度的沮喪,“如果我放下身段去向他求愛了,卻依舊被拒絕了,那我會發瘋的。”

恩基瞥了尹什塔爾一眼,發現這個姑娘的神色是認真的。

“你是神,我的孩子。”

恩基站起身來在,走了過去,輕輕的撫摸了兩下尹什塔爾的腦袋。

“而且還是命運的七主神。”

“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對這片大地造成影響,我希望你可以更愛這片大地一些,孩子。”

恩基的意思很明顯了。

他希望尹什塔爾能夠理智一些,最好不要將自己的精力放在這些兒女情長的上麵,去做一些神明應該做的事情。

尹什塔爾能聽懂,但她反而皺起了眉毛。

為什麼敷衍之詞和關切之詞都能如此刺耳?

恩基看出了尹什塔爾的不高興,歎了口氣。

這個大姑娘,都多大了還那麼任性

“這樣吧,尹什塔爾,孩子。”恩基隻能嘗試給尹什塔爾指點點新的招式,“你可以先嘗試普通的和他接觸,彌補一下你們這些年發生的矛盾。”

尹什塔爾在想什麼,他可太清楚了。

雖然口口聲聲的說自己喜歡吉爾加美什,想要告白並且和吉爾加美什成為夫妻,但打一開始,尹什塔爾就沒有將自己和吉爾加美什放在同一個高度進行思考過。

吉爾加美什的改變很大,他人生的意義也逐漸從自我而變得整體,變成了一位真正意義上的王者,恩基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切,但僅僅是從消息之中,他就仿佛能看到吉爾加美什那挺拔而讓他驕傲的身軀。

但尹什塔爾從始至終都是自我的,並且一直都將自己的身份淩駕於吉爾加美什之上,認為自己的求婚和告白是一種對吉爾加美什的“抬舉”甚至是“施舍”。

她甚至沒有意識到,那隻是自己**上頭之後做出來的決定。

恩基想要提醒尹什塔爾理智一些,清醒一些,身為神應該更多的看看這個世界,而不是忠於**,但——

尹什塔爾不喜歡說教,沒人喜歡說教。

恩基是個心軟的神,他下不了決心認真的訓斥尹什塔爾一頓,更何況就算他訓斥了,估計尹什塔爾也不會聽吧。

看著告辭離去的尹什塔爾,恩基長長的歎了口氣。

希望未來事情的發展,不會逐漸走向自己不希望看見的那一幕吧

畢竟他恩基神雖然很強,卻不想對任何一方出手啊

毫無立場,隻會作壁上觀的慈愛,又何嘗,不是一種殘忍呢?

這是安那努和南舍為數不多的,以安靜的各自離開為結局的談話。

安那努好像接受了自己有那麼一個神明朋友的事實,而南舍,好像也理解了安那努,控製住了自己的喜愛之意,不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正如南舍自己所言,喜歡上一個人,或許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但能否在後續的了解之中不放棄這份喜愛,才是彌足珍貴的。

隻有能抗住時間考驗的感情,才是值得被一直握在手心裡的。

回到宮殿之中,安那努躺在了床上,發出了仿佛要歎出靈魂的歎息。

“啊啊啊啊”

“好累啊,從冥界回來之後就一直有這種感覺了。”

他的臉朝下,對著身邊的恩奇都這樣說道。

“會不會是因為那朵花?”

恩奇都抬起了自己的手,喚出了白色的花,輕輕觸碰,看著白花在自己的手心中輕輕搖晃,問了安那努一句。

恩奇都是知道的,安那努用自己的一絲生命力,催生出了一個單純的生命,作為自己的替死讓冥界獵犬帶了回去,而且埃列什基加勒還接受了。

“唔大概不是。”

安那努翻了個身,喚出了紅花,眼神有些恍忽。

“話說回來,安那努你有沒有感覺自己,其實在人類之中已經稱得上很‘花心’了。”

恩奇都將自己的下巴搭在了安那努的胸口上,臉上帶上了一點狡黠的笑容。

“唉?”安那努一愣,“有嗎?”

“話說你是指哪方麵的花心?”

他有感覺這小子要開自己的玩笑了。

“送花這種行為,其實已經算是在求愛了吧。”

恩奇都捏住了白花的花莖,放到了安那努的臉邊。

“你在說什麼傻話。”安那努有些無奈的將恩奇都的手打開,捏了捏恩奇都的臉,“如果不把那朵花給冥界獵犬,我就不能算是真正從冥界歸來。”

“但為什麼是花呢?”恩奇都也捏了捏安那努的臉,笑著問道,“而且不提那位冥神,水泉女神也因為你一直在困擾呢。”

“有時候感覺安那努你真的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啊,竟然能讓兩位女神為你傾心。”

“什麼叫為我傾心,彆瞎說。”安那努一臉黑線,將恩奇都的頭發給搓亂,“而且不提我,你才是那個罪孽深重的家夥吧。”

“這座城市裡麵喜歡你的人可不知道有多少呢,而且據我看啊,就算是吉爾那個家夥,也不能說對你一點想法都沒有哦?”

“哈哈,其實我感覺吉爾更喜歡安那努你哦?”

看得出來,恩奇都很開心。

他是很少出現這樣明顯的情緒的。

他抱住了安那努的腰,似乎是想要去撓安那努的癢癢。

“哎!你快放手啊恩奇都!彆碰那裡——那裡很癢啊——!”

安那努反抗了起來,臉色變得通紅了起來。

這是這對兄弟,也可能是姐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打鬨。

這是否又代表了,他們在擁有自我的這條道路上,又向前邁進了一步呢?

西杜麗不知道,她隻是在顫抖著,頭上冒著蒸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這個時候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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