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那個方向衝的時候,安諾和賓度都沒有什麼想法,或者說,這種時候沒必要有什麼太多的想法。
對手並非是那種喜歡陰謀詭計的混蛋,他們所需要做的,就是趕到那裡,然後把引起附近異變的根源打死。
就可以了。
安諾給自己的拳頭多裹了兩層紗布,他還是不太喜歡自己的手上沾太多的血腥,各種意義上都是如此。
雖然不會影響他出拳的速度,但終究會讓感覺上多了點阻隔。
“賓度,上吧,這附近的東西交給我們就好。”
賓度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然後一個瞬間的加速便消失在了原地。
“數量可不算少啊,瑪修,立香,羅賓,稍微活動一下筋骨吧。”
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安諾的眼睛眯了起來,整個人的身上都帶上了危險的氣息。
休——
賓度宛如一道狂雷,轟鳴著砸在了地麵上,步伐沒有一點停頓,便抽出了自己的劍,向著那哀歌的集合體斬去。
啊——————
哀歌的集合體並不存在情緒這種東西,出於自衛的本能,在賓度靠近的一瞬間它便張開了嘴,發出了那恐怖的哀歌,想要摧毀賓度。
“現在我可不會怕這招了。”
冷哼一聲,賓度絲毫不在意,羅賓已經給他施加了能夠在一點時間內防禦下這該死歌聲的魔術,讓他能夠儘情的進攻。
朗基努斯的光芒已經出現在了劍刃上,賓度現在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手段,所以——
“雖然說不是寶具,但——”
“爆發吧!”
格擋下了拍過來的巨爪,被賓度拿在手中的光已經完全亮了起來。
錚——
光芒被賓度斬擊了出去,那光芒就像是被澆在雪上的熱水一樣,讓這哀歌聚合成的怪物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而後一部分直接被削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
!
被削下來的那一部分掉到了地上,然後化作了純粹的魔力,請客消弭,而慘叫也在憤怒之中,化作了仿佛咆孝的哀歌。
很奇妙吧,明明根本就沒有情緒這種東西,卻也可以被‘激怒’。
“呃——”
留在外圍正在清理這些想要靠近中心地帶保護哀歌聚集體的怪物的安諾皺了皺眉,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了腦部有些刺痛感。
“嘖,居然這都能影響到嗎”
晃了晃頭,安諾有些擔憂的看向了賓度正在戰鬥的方向。
如果賓度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他拚著這個靈體消失都得把賓度撈出來才行,反正自己真正意義上的靈基還留在那個山丘上呢,應該不會有事。
應該。
不談有些擔心的安諾,賓度現在的情況,確實算不上好。
這東西單從魔力的濃縮程度上來說,完全可以碾壓賓度,如果不是因為這東西不方便移動,而且沒有足夠的自我意識,想必賓度早就已經落敗了。
他剛長上的耳膜已經又爛了,聽力已經完全喪失掉了,但腦袋,多少還保持著一些清醒。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賓度咆孝了一聲,握著劍柄的手已經青筋乍現,童孔猛烈的顫抖著,對著魔力的聚合體斬出了自己的劍。
錚————
轟——!
轟轟轟!
!
賓度的斬擊是自上而下的,與其說是斬擊,不如說是凶狠的下劈比較合適。
劍刃伴隨著光芒,砸在了地上,仿佛犁地一樣,在賓度的眼前,劃出了一道在地上的深溝。
“啊——————”
那魔力聚合體發出了最後一身淒慘的尖嘯,最終還是在聖槍的光芒之下消弭於無形。
“呃”
賓度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喘了兩口粗氣,然後拍了拍自己昏沉的腦子。
果然還是會這樣嗎不過比剛剛自己一個人來的時候要好得多。
果然,在騎士這條路上走,還是多少需要一些同伴的嗎
不,更準確的來說,正是因為是一個整體,騎士才會更加強大吧。
賓度吐出一口濁氣,想要把劍插回劍鞘裡。
但是他試了三四遍,都沒有成功,他現在感覺自己已經快暈倒了。
不過
自己沒法把劍插進劍鞘的樣子,總感覺有一種很強烈的既視感?
沒有再去多想,賓度強撐著走到了一棵樹邊,看了一眼在自己旁邊晃晃悠悠的一具行屍,坐了下來。
行屍是在哀歌的指引之下,進攻生者的。
從者似乎也被這東西判定為生者的。
而現在,沒有了去依靠本能命令他們的哀歌集合體,行屍們自然也就喪失了目標。
當然,也不會把現在的賓度當成攻擊目標了。
“等安諾先生他們過了吧”
帶著這種想法,賓度閉上了眼睛,昏了過去。
“喂,彆睡了!”
“喂!能聽見我說話嗎?彆睡了!讓你晚上彆睡那麼晚!”
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到了賓度的耳中,賓度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的看向了四周。
“你在看什麼地方?看著我啊!”
正在說話的人不客氣的抓住了賓度的下巴,把賓度的腦袋掰正了過來,讓賓度能看著自己。
那人無奈的說到:“你怎麼回事,以往你都是最早就醒來的那個,你不會是昨天晚上沒睡吧?”
“來爾?”
賓度喃喃自語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不解。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
眼前的這個人他自然認識,這是他還在白堊騎士團的時候,關係最好,也是實力最為接近的一位騎士和同伴,陶馬什·來爾。
他們兩個在白堊騎士團分崩離析之後就分道揚鑣了,不過賓度也曾在意過陶馬什的消息。
“我說啊,今天就要和敵國的軍隊進行騎士對決了,你沒問題嗎?”
“啊?”賓度有點搞不清狀況,但是他逐漸發現
自己好像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自己的身體自顧自的動了起來。
“啊,當然沒問題了,你這家夥要是怕死的話,就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好了。”
賓度的聲音出奇的年輕和富有活力,讓賓度自己都有些意外。
不過他也意識到自己的情況了。
我這是在做夢?
還沒等賓度想明白這個問題,他的眼前便亮了起來,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