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快亮了,自己竟然睡著了嗎?
夢到了一些往事呢。
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賓度的嘴角露出了一點笑容。
萊爾那個家夥嗎.硬要說的話,他和自己一樣,都是個純粹的人啊。
成為騎士的理由很純粹,而在成為騎士之後的路,更加的純粹。
自己堅定的跟在那個時候還是白堊騎士團團長的安諾的身後,繼續著自己身為騎士的道路。
而那個一開始就是為了名利而來的家夥,也在最合適的時機抽身而出,和那個被他拿下的男爵女兒結了婚,當了個小小的領主,遠離了zz鬥爭的中心,安穩的過了一輩子,最後大概是老死在自己的城堡裡了。
自己的話
再次晃了晃頭,賓度翻身跳下了樹。
自己對自己的結局,很自豪。
不過多少還是有些可惜的吧。
雖然守護住了不列顛島,沒有讓這座島嶼落入到那些妖精的手中,但王失去了,王所視若珍寶的不列顛王國也毀於一旦,在最榮耀的時刻。
或者該想想那個時候的加拉哈德卿和貝狄威爾卿都在想些什麼呢?
他們是唯二在卡姆蘭人龍戰爭之中活下來的圓桌騎士,代表著不列顛王國的舊時代活在王國崩壞的新時代。
如果有機會的話,去問問吧。
“呦,醒的很早啊。”
賓度剛跳下樹,就看見了一個人坐在還未顯露的晨曦之中,對著自己招了招手。
“羅賓小姐。”賓度對著羅賓微微欠身。
這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妖精。
“話說回來,你昨天還真是拚命啊,明明隻是那個小丫頭的惡作劇罷了,你竟然真的考過去了。”羅賓的情緒似乎已經調整過來了,笑著拍了拍賓度的肩膀,跳起來拍的。
“這是【靈性】的考驗不是嗎,適應考官的靈性也是一種靈性。”賓度沒在意太多,坐到了羅賓的身邊,“倒是羅賓小姐,已經很快就從那種心情之中走出來了啊。”
“不走出來又能怎麼辦呢。”羅賓歎了口氣,托著腮晃著腿,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坐在懸崖上,“那個小姑娘又沒有毫無理由的屠殺妖精,隻不過是把妖精的屍體捆成了一團然後踢了一腳而已。”
“而且就算我想說什麼,這個節骨眼也不合適吧。”
賓度微微沉默。
“這種事情,是必須要看開的啦,你是人類,可能不太懂我們妖精的煩惱。”
“或者說——不太懂長生種的煩惱。”
“長生種的.煩惱嗎。”賓度低下了頭,喃喃念叨著。
“我們長生種要經曆的年歲可比你們人類要長的多,而妖精又往往是一種特彆純粹的生物。”聳了聳肩,羅賓的目光一直凝聚在遠方即將升起的太陽上,語氣之中帶著些許淡漠,“純粹的好,純粹的壞,純粹的**什麼的。”
“所以我們不能夠陷入執念之中。”
“或許會存在看不慣的東西,但我們必須趕緊從中掙脫出來才行。帶著這種執念甚至怨念繼續經曆漫長的歲月,早晚會誕生出怪物來的。”
羅賓伸出了一根手指,認真的對賓度說到:“所以你記住了啊,妖精這種東西,是絕——對,不能夠陷入到諸如內疚啊,憤怒啊,悲傷啊這種情緒之中,純粹的情感會在意念的牽引之下把我們變成怪物!”
“我們大都清楚這一點,所以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妖精,都會顯得有些沒心沒肺啦。”
“不過倒是也有多愁善感的妖精啦”她的聲音小了下去。
“你說的,應該是報喪女妖吧。”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賓度和羅賓一起向著後方看去,發現是那個穿著普通常服的白騎士,正抱著胸站在那裡。
“安諾卿,你也醒了啊。”賓度趕緊站了起來。
“不是醒了,我一直就沒睡,聽到你們在聊天,就出來看了看。”他走到了兩人身邊,也站在懸崖邊上,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手臂。
“從者這種存在方式確實方便很多啊,至少不用吃飯睡覺不是嗎。”咧了咧嘴,羅賓說了個不算好笑的笑話。
“報喪女妖是不是你說的那種多愁善感的妖精?”安諾看向羅賓,問了一句。
“唔該怎麼說呢,硬要說的話,並不能算是。”羅賓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
“她是對人類和死亡這兩種東西同時感興趣才會往返於妖精域和人類世界的,不過神代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哪怕是我和報喪女妖這種能夠穿梭兩個世界的妖精也很難在這樣做了。”
她看上去有些失望的樣子。
對妖精們的惡作劇越來越沒意思了,對人類的惡作劇才有意思,這樣也能讓人類不要忘記自己這個惡作劇大王。
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至少每一次夏至祭典上,都必須有一個“羅賓古德菲洛”來主持祭典不是嗎。
“那你說,還有什麼妖精是比較多愁善感的嗎?”撿起一塊石頭啊啊,安諾直接扔了出去,看著石頭墜入水中濺起的水花和蕩漾,三人的心情都稍微有些沉重。
“我確實認識那麼一兩個,可是現在洪水已經淹沒了妖精域,也不清楚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歎了口氣,羅賓的眼中帶著一絲擔心。
“方便尋味一下他們的名字嗎?或者說,妖精的種類。”賓度摸了摸下巴,感覺這可能會是個突破口也說不定。
“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啦,她是歌妖,隻會唱歡樂的歌的歌妖。”
“另一個的話,和我關係倒不是那麼近,叫凱爾皮,長得挺好看的。”
“歌妖和凱爾皮嗎。”安諾沉吟了片刻。
他倒是知道這兩個妖精。
甚至於他早年間在妖精域進行曆練的時候,還和其中一位交過手,隻不過那個時候的安諾還不算很強,落敗在了那個妖精的手中。
那麼
有沒有可能,是這兩位中的某一位,因為羅賓說的那種原因,變成了“怪物”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