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存在於戰場之上的常態。
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隻要被傷及要害,無非就是死亡的結局罷了。
“抵達儘頭,超越界限——彼方之王啊,見證這光吧!”
蘭斯洛特將無毀之湖光立於身前,雖然負傷,但眼神依舊堅定無比。
湖光之上已經出現了耀眼的藍色光芒,目標,乃是正前方——
帕西瓦爾在戰鬥中被砍中了一劍,負傷頗重,現如今,根本來不及格擋。
風暴之王的眼中帶著銳利的光芒,長槍指向前方,同樣想要解放自己的寶具,將蘭斯洛特逼退。
因為幾個人都清楚,如果蘭斯洛特的寶具真的砍在帕西瓦爾的身上,帕西瓦爾毫無疑問會直接退場。
這是一場懸殊的戰鬥。
不止是戰鬥力的懸殊,還有心理的懸殊。
但......
為何蘭斯洛特的眼底有這一抹焦急?
風暴之王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然後——
“喝啊——”
轟!!!
並未解放寶具,隻是以魔力驅動的極快突刺,向著蘭斯洛特的麵門處戳了過去。
蘭斯洛特沒有辦法,無毀之湖光上的藍色光芒忽明忽暗,不釋放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縛鎖全斷......】——”
“滾開!!!”
轟!!!
爆炸一樣的聲響猛的爆發,魔力從風暴之王的長槍之上轟鳴而出,直接將蘭斯洛特那正在向下揮的聖劍炸了回去,連帶著蘭斯洛特整個人一起,都向後翻飛而去。
在蘭斯洛特一側發生問題的同時,崔斯坦的那邊......
休——
休——
破空聲不間斷的響起,引發破空聲的,卻並非是一人。
崔斯坦的箭失幾乎是不間斷的發射,而另一道幾乎看不見人影的人,自然就是賓度。
不過,雖然能夠避開崔斯坦的箭失,賓度也已經落入了下風。
並非是其他的原因。
而是因為一地的血液。
飛速的移動並不能夠讓賓度停止痛苦,隻能夠讓傷口上的血液灑滿整片戰場。
但賓度依舊在奔跑著。
而且——
找到了機會。
“如鷹隼的劍士......”
“謹呈王與同僚的稱讚,絕速之直劍。”
長劍之上劃過一滴血液,賓度的眼中,帶上了一點瘋狂。
將崔斯坦——
阻止在這裡!
“好好看著吧——你的隕落!”
嗡——
轟!!!
在崔斯坦耳邊驟然響起的,是劇烈的音爆。
崔斯坦的耳朵中,流出了血液。
不過,他也藉此機會......
找準了位置。
“痛苦的音色,哀怨的曲子......”
“斬裂汝之血肉的乃是吾之悲傷。”
魔力彙聚。
崔斯坦的眼睛,閉上了。
但弓弦,卻已經拉開。
休——
賓度,恰巧停在了他的前方。
“【痛哭幻奏】(failnaught)——!!!”
休休休——
無數不可見的箭失,向著賓度的方向湧了過去,箭失和箭失之間,根本就沒有一絲縫隙,想要避開這樣的箭雨,賓度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向後退去。
以他的速度,能辦到。
但......
他卻沒有避開,沒有後退。
任憑那些箭失刺入他的身體,切割他的靈核。
崔斯坦露出了仿佛勝利者一樣的笑容。
而站在他對麵的賓度,笑容卻如出一轍。
“......崔斯坦,你比我強,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賓度手中的直刺指向前方,指向崔斯坦,身體已然裂開,但嘴中依舊喃喃說著,崔斯坦恰好能夠聽見。
“什麼?”崔斯坦怔怔的看著賓度。
“人人都說我能夠追上你的箭,這並非是對我一個人的肯定,更是對你的肯定。”
“但......我們從來都沒有讓這一傳說實現過,不是嗎?”
賓度的臉上帶著笑容。
但崔斯坦臉上的笑容,卻已經消失了。
殺意......
毫無疑問的巨大殺意。
賓度被他射穿了靈核,但依舊沒有退場。
他的靈核,重新組合在了一起。
“這是基於我,作為第一個被擊落的圓桌騎士,無比的希冀能夠看到自己死後的不列顛,所獲得的能力。”
“......再怎麼說我也算是個前輩,所以......”
“再見了,崔斯坦。”
“【背擊的虛幻之劍】(illuionary&nbp;backtab)。”
嗡——
休——
崔斯坦還沒反應過來,隻感覺眼前一花,賓度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而再出現在他的眼前之時......
噗呲——!
“噗啊——”
顯現在崔斯坦麵前的,是賓度的背影。
和手中滴著血的長劍。
崔斯坦,墜落了。
和崔斯坦一樣墜落的,是賓度。
賓度的靈基之上已經泛起了金光。
下墜的過程中,他摸了摸自己的腰間的傷口,依舊是鮮血。
“真是不公平的一次決鬥啊......”
看著崔斯坦那被自己刺的破碎,分成好幾塊向下墜落,卻沒有像自己一樣泛起金光的屍體,賓度歎了口氣。
“各種意義上的不公平......”
而後就在一陣金光之中,徹底消失。
......
“賓度卿......”
貝狄威爾半跪在地上,呆愣愣的看著半空中的那一道金光,眼中不由自主的蓄上了一點淚水。
“可惡——賓度那家夥!”廖業睚眥目裂,瘋狂的劈砍著眼前的加雷斯,一時間雖然沒有落入下風,但是也很難占據上風,盾牌和騎槍的組合,配上被白龍沾染的強大軀體,廖業能夠將她擋在這裡就已經很不錯了。
賓度退場,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結果。
阿拉什沉默了,隻是咬著牙,繼續快速的張弓搭箭。
飛龍才是他應該主要應對的敵人,雖然個體實力並不如那些圓桌騎士,但這些飛龍才是對村莊破壞,村民屠殺的主力。
達芬奇已經帶著大部分的村民去避難了,村民們需要達芬奇和安徒生的保護,而其他人,必須在這裡戰鬥。
咒腕哈桑和卡米拉已經最先趕到了東之村內,而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墜落著消散的賓度。
“可惡——卡米拉小姐,拜托你先和我一起處理這些飛龍,不能讓它們繼續破壞村莊了!”咒腕哈桑咬了咬牙,眼中帶著憤怒和仇恨,瞪視著鼓起黑煙,燃起火焰的飛龍。
“不用你說,我明白!”卡米拉看著退場的賓度,不由自主的也帶上了一點憤怒。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看著賓度退場,甚至賓度上一次退場,和她脫不了乾係。
但......她可不想看到,那個騎士就這麼輕易的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