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安在繼續向前推進的過程中,遇到了一個人。
“你也是中原的從者?”項安捋了捋胡子,問向那個一頭赤發,氣勢淩厲逼人的從者。
那從者的身上穿著白色的馬褂,赤色的頭發在腦袋後麵編了個辮子,眼神中帶著咄咄逼人的凶惡,扛著一杆**大槍,正姿態隨意的看著項安。
“看你這裝束,應該是哪個朝代的將軍?”那從者的臉上帶著放肆的笑容,昂著腦袋打量著項安,似乎是在審視。
在項安的麵前,他雖然矮小,但是氣勢上是一點也不輸。
當然,這也和項安並沒有顯露自己的氣勢有關,他一直是一個習慣隱而不發的人。
“孤可不是將軍。”項安隻是輕輕一笑,並沒有說出太多的東西。
雖然這個從者的身邊並沒有凱爾特士兵隨行,但是項安也不能辨彆出他是敵是友,因此到目前為止雙方還處於一種僵持的狀態。
“你是凱爾特那邊的?”中原從者一邊打量著項安,一邊問道。
“孤自然不是,反倒是你,為何孤身一人遊蕩在這北美大陸?”項安反問道,還給了中國從者一個問題。
“不是啊,那你就不是我的狩獵對象了。”中原從者頗為不爽的歎了口氣,“看你的姿態與武器,便能知道你絕對是武學之上的好手,讓我技癢難耐,真想在此與你決一死戰。”
“可惜.”他話鋒一轉,眼睛卻一亮。
他能夠感覺到,項安的動作雖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但其氣勢已經如排山倒海一樣壓了過來。
“嘖。”他打斷了自己的話,臉上的表情難受了起來,撓了撓自己的脖子,表情彆扭,“我說你啊,這個時候就不要再讓我升起爭鬥的**了。”
“我還有嘖,算了,不管了!”他猛地一咬牙,便速度飛快的竄了上來,拖拽著**大槍的槍尾,就猛地向著項安的麵門砸去,“看槍!”
乒——
金鐵交鳴,迸出火花,閻王大鈹和**大槍一觸及分,旋了半圈,又都探了回來,直直的衝著對方過去。
叮——!
閻王大鈹的鈹首和**大槍的槍尖抵在了一起,項安的力氣明顯要更大一分,抵的那對手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湍馳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偶爾低下頭啃一口草。
“好一把子力氣,老子的力氣已經是武林頂尖,你卻比我大的多,先朝的人?”
嘴中說著,那人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帶慢,自己力小,便端著槍尾猛地一甩,槍尖便如遊龍似的,攀著項安的大鈹便向前遊了過去。
項安咧嘴一笑,見招拆招,瞅準機會將大鈹猛地向下一按,回應說道:“非是前朝的人,而是有朝之前的人。”
那人見勢不妙,抽槍而退,槍杆和雙臂拉成一條直線,整個人一翻身,長槍歇著在空中轉了一圈,又從下方重新探了回去,三度向著項安戳了過去。…
“有朝之前?那可真是夠久遠的了!”
項安向下壓的動作並沒有停滯,而是更加用力了,連帶著整個人都壓了下去,看上去是要直接撞在那從者槍口上似的。
但是事情怎會如此簡單。
閻王大鈹,斷開了。
項安則是整個身軀都貼著那探向自己的長槍躍起來了,旋轉起來了。
前麵的一節大批已經被項安壓入了地麵,而另一截——
嘭——!
鈹尾被項安借著旋轉的力道,重重的向著那從者的腦袋砸了過去,還好那人避的及時,否則以地麵都被砸出一個坑洞的力道來看,這一下怕不是要直接返回英靈座。
“你這武器好生陰毒,有點意思。”槍尾沾身,向上揚起,鋒銳映著日光,穿著馬褂的中原從者臉上帶著一絲興奮而後怕的笑容。
“孤倒是頭一次聽說,孤這大鈹陰毒,新鮮的評價。”項安倒也沒有在意所謂“陰毒”的評價,看了兩眼自己的大鈹,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大鈹騎戰好使的很,到了這地上,便吃了長度的虧。”
一寸長一寸強這話說得是有道理的,但那是在水準相仿,至少差距沒有那麼大的情況之下這一條才成立。
雙方的差距更大一些,這條就不怎麼管用了,而雙方都是高手的時候,過長的武器反而會因為靈活不足而成為負擔。
項安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騎戰中無往不利的大鈹在這樣的短兵相接中反而會吃虧。
“孤現在大概明白這東西在後世為什麼會被淘汰掉了。”項安兩隻手拿著兩截大鈹,輕輕一歎。
正常來說,大鈹這東西可是不會像他手中的閻王大鈹一樣分截的,這樣巨大而不便捷的武器注定被淘汰掉,倒是聽說歐洲那邊特彆喜歡用,幾百年前甚至還在用的樣子。
“還打嗎?我們應該不是敵人,孤看得出來你應該隻是技癢而已。”項安將兩截大鈹重組了起來,杵在身邊,看著那從者,“若是沒有要事,孤倒是願意陪你切磋,可是現在孤的禦主有任務給予孤,所以很抱歉,沒法陪你在這裡消耗時間。”
兩人打起來,實際上連半分鐘就不到,三五個回合就分開來,項安小勝一籌。
“你生活的朝代應該很久遠吧,你的真名是什麼?能告訴我嗎?我的真名是李書文,一介武人而已。”李書文的臉上帶著暢快的笑容,“你是個好敵手。”
項安猶豫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叫“李書文”的從者,還是笑著搖了搖頭。
“觀你麵相,倒是個純粹的人,你的魔力狀態也不像是有禦主的樣子。”
“孤的真名自然可以奉上。”
“孤乃北楚王,項安。”
李書文一愣,旋即發出了暢快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成為從者這種事情,真的是太過於美妙了。”
“竟然能同北楚王這樣千百年前的古人交手,實在是太過於離奇和讓人興奮了!”
他笑的時候,那杆**大槍紋絲不動。
“那武人,這個給你。”項安說著,便扔過來了一個發著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