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包括想要出手使用魔術的張良,坐在劉季身後,已經站起身來想要竄出來的樊噲以內,所有人都愣住了。
“三伯......”項莊有些驚疑不定,他默不作聲的向著範增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詢問。
但是範增也有些愣神。
他猜到大概會有人出來阻止項莊的“舞劍”,但是他猜想中的那個阻止刺殺的人,應該是那個張良,或者是坐的離劉季更近的樊噲,甚至他覺得那個和自己有些不對付的二小子項安會出來阻止都說不定。
他唯獨沒想到會是算自己熟識的項伯,一劍攔住了項莊的刺殺。
但是事到如今,就算是有人阻止,這刺殺也絕對不能停下來!
劉季占據關中,掌控了舊秦包括北方諸多的土地,幾乎完全接收了秦朝留下的一切,必須死!
想要獨占這麼多的好處,範增自詡為項羽的智囊,肯定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
項莊會意,雖然麵對項伯他有點犯怵,但是範增的命令,還是要執行的。
“那便請三伯賜教了。”控製著語氣,儘量讓它平靜下來,項莊的眼神恢複了淩冽,足以刺痛皮膚的殺意繼續向著劉季湧去。
“大將軍!”樊噲湊到了驚魂未定的劉季的身後,緊張的看著已經在舞池中再次開始舞劍的項莊以及劍光交錯,和項莊看似雙人舞劍,實際上已經戰到一起的項伯,從劉季的身後抓住了劉季的胳膊拐。
“樊,樊噲?”劉季猛地一回頭,對上了樊噲的雙眼,臉上的冷汗還未褪去,慌亂依舊。
“大將軍,我們要不要?”他努了努嘴,看向門口,意思不言而喻。
樊噲的手也在微微顫抖,倒不是說他怕死,他怕的是劉季沒了。
劉季看向了張良的方向,發現張良的頭發已經在無風自動了,雖然動的幅度不是很大。
劉季見過張良施展魔術,他立刻就認出來張良現在是想乾什麼,趕緊抬起手往下壓了壓。
坐在首座的三人將下麵發生的一切事都儘收眼底。
梓鵑倒是沒什麼感覺,在她看來劉季死了就死了,大哥的能耐足以掌控全局。
項安則是皺著眉看向範增。
範增的行為,已經是一種僭越了。
“大哥?”項安抬頭看了一眼項羽,語氣中帶著詢問。
“再等等,如果他真跑了,你再追上去也不遲。”項羽的聲音很小,他把聲音控製到隻有自己和項安能聽見的程度。
“亞父有些放縱了。”項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清楚。”項羽同樣點了點頭,沒再多說話。
兄弟倆不說話,場麵也就安靜了下來,整個燈火通明的營帳中剩下的聲音隻剩下項莊和項伯劍刃碰撞的聲音。
張良雖然還有些忌憚,但是在劉季頻繁的示意下還是收回了自己的魔力,斷開了和思想鍵紋之間的鏈接。
不過雖然斷開了鏈接,他感覺還是有些危險,因為在他的感覺中,那坐在主座上的兩兄弟,一直有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而且,他也能明顯的感覺出這兄弟倆有些不對勁,但是這些現在都不重要,當務之急是如何在這鴻門宴中保下劉季的周全。
反正,這宴席是不能待了。
想著,他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露出了有些難受的表情。
“子房兄這是?”韓信看出來了張良的打算,但也不打算戳破,隻是好奇的湊了過去。
“無妨,隻是有些腹痛而已,出去解決一下就好。”
說著,張良就站了起來,想著賬外走去。
劉季也抓住了機會,對著首座上的項羽露出了一個抱歉的訕笑,跟在張良的身後走了出去,連帶著樊噲也跟在後麵。
項羽和項安對視一眼,項安默不作聲的站起身,向著座位的後方走去。
......
出了營帳,範增後續安排的人瞬間就對著劉季露出了獠牙,兩個大漢手持長劍,就向著行色匆匆的劉季三人走了過來。
樊噲臉色一變,拔出腰間長劍,擋在了劉季的身前。
“沛公快走!”樊噲兩眼怒瞪,身上肌肉盤虯,一臉橫肉,在燈火通明的營帳的映襯下,顯得凶神惡煞。
“大將軍,快上馬!”張良已經拉過來了三匹駿馬,急迫的說到。
雖然項羽的態度還不明了,但是放縱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態度,再待在鴻門宴,那純屬找死,要離開就得快速離開才行!不能猶豫!
“走,快走!樊噲你也走!”劉季有些慌,但是還是能找到方向的,他拽著樊噲的衣服,想讓樊噲也走。
營帳外的騷動已經引起了一些注意,一些手持長矛的衛兵正向著這邊靠近。
樊噲都急死了:“沛公,你先走,我來斷後!”
“快走吧大將軍,樊將軍能逃出來的!”張良也清楚,樊噲就算留在這裡也不會有性命之憂,畢竟他就是個將軍而已,但是劉季留在這裡,必死無疑,這是身份所帶來的危機。
也不等劉季繼續去拽,樊噲就躥了出去,一劍向著那兩個兵卒斬去。
但是,還沒等到樊噲去斬,就看一個壯碩的身影從遠處猛躥過來,仿佛貼地飛行一樣,一腳將那兩個靠近樊噲的兵卒給踹到了一邊去。
“吃裡扒外的東西。”項安啐了一口,有些嫌惡的看著被自己踹開的兩個兵卒,然後目光跨過了樊噲,看向了已經上馬的劉季。
“劉老兒,留下來!”一聲咆哮,項安就想著將劉季攔下。
“快走!”
“駕!”
張良和劉季也知道項安既然來了那事情就麻煩起來了,這家夥的武力據說可是非人的級彆的,千萬不能被纏住,直接一夾馬腹,一揚馬鞭,便往西邊快速的逃竄了起來。
“休走!”
“項家小兒,想要去追沛公,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樊噲擋在項安和漸行漸遠的劉季中間,怒視著項安,劍鋒立起。
“憑爾攔我?”
項安的大鈹不在身邊,他抽出了腰間厚重無比的八麵長劍,兩眼一瞪,便和樊噲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