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
梓娟雙腳脫離了座下駿馬,雙手抓住長槍末端,就向著何柱刺去。
何柱沒能跟著秦嘉一起離開,依舊被梓娟纏在戰場上,如今已經是傷痕累累。
技不如人,結局,自然是敗亡。
這裡是戰場,可不是什麼過家家的遊戲。
噗呲——
長槍,搗進了胸口,梓娟再一踢,那已經沒了聲息的何柱就被一腳踢下了馬,連帶著長槍一起直接被梓娟紮在了地上。
噗——
拔出長槍,鮮血濺到了梓娟的臉上,讓她顯得......格外的冷酷。
無言的擦掉了臉上的血,梓娟扭頭走掉,抓住了自己騎得良馬的韁繩,翻身上馬,沒有再去管何柱的屍體,她向著項羽的方向走了過去。
“大哥,最後不願意投降的假楚將領也死了。”梓娟一拱手,對著項羽彙報到。
“嗯,現在剩下的大部分人都已經投降了,小四,這一戰......我們贏了。”項羽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容,能看出來他的心情相當不錯。
梓娟沒有回話,隻是點了點頭,目光投向了戰場。
遍地都是屍體。
有秦嘉軍的,有項羽軍的,總的來說,還是秦嘉軍兵卒的屍體要多一些。
“死了多少人?”梓娟的眼神略有暗澹,問了一句。
項羽瞥了一眼低下頭的梓娟,語氣平靜的回應道:“我們死了一千六,殲敵四千。”
“死的人這麼多嗎......”梓娟歎了口氣,“剩下的人,應該都控製起來了吧?”
項羽點了點頭:“現在,等稍微緩一緩,就去北邊吧,項安一個人我有些擔心。”
說完,他就拿著天龍破城戟,騎著烏騅向著降卒的方向過去了。
......
北邊,夾縣北,城門外,依舊在混戰這。
“呃——啊!”
朱雞石捂著胳膊上的傷口,驅策著馬匹向後退去,惡狠狠的看著程乙立。
“你這老匹夫——!
!”程乙立看著混亂的戰場,不由得悲從心來。
他的眼睛都要燃出火焰,牙齒快要咬碎。
他現在無論下達什麼命令,都傳遞不下去了,戰場被徹底的分割了,他的命令根本突破不了人牆和城牆,傳達到自己部將的口中去。
秦嘉的“楚”,大勢已去了。
“項安狗賊——我殺了你啊啊啊啊啊!
!
!
”
悲傷,憤怒,都化作了養料,積攢在了程乙立的腦袋裡。
他咆孝著,調轉了馬頭,沒有再去管朱雞石這個老兄弟,而是奔向了項安。
朱雞石就是個添頭,他知道真正策劃了這場突襲的人是誰。
“項安狗賊,我要你的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乒——
然而,他還沒接近項安,那足足三丈長的大鈹,就已經封死了他前進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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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
項安也不知道這衝上來的是誰,隻道這是個不要命的武將,大鈹先貼地,再猛地一揚,在空中轉了一圈,直接將程乙立的武器給震飛了。
噗——
鈹首砍在那程乙立的脖子上,他還保持著怒吼的表情,腦袋就滾落在了地上。
“還有誰敢!?”
項安驅策湍馳踩在成堆的屍體上,對著北邊放聲咆孝,感覺整個空間都在震動。
和項羽需要兼顧側翼不一樣,項安需要做的,隻是威震敵軍罷了。
咆孝聲消失,整個戰場都安靜了下來,雙方的兵卒紛紛向著城門處看去。
城門處的屍體,恐怕都已經夠堵死城門了。
而那屍體堆上麵,以渾身浴血的將領手持大鈹站在那裡,看不清表情,隻能感覺到一股濃鬱的煞氣,裹挾著血腥味,直衝他們的腦門。
恐慌,出現了在假楚軍的心底。
潰逃,開始了。
“誰敢動!?”
項安怒目圓睜,再次咆孝了一聲。
潰逃,又停下了。
“如若不想死,便降!”
“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
在朱雞石和衛浩的帶領下,城外項安手下的步卒和騎兵,都高舉起了自己的兵器,高聲怒吼著。
人數不多,但足夠震耳欲聾。
而程乙立手底下的步卒,聽著這響徹天地的“降者不殺”,本就士氣低迷,恐慌遍地,這下......
第一個跪下投向的人,出現了。
緊接著的,就是大片大片的步卒跪下,扔掉武器。
還有幾個依舊在反抗的也很快被砍殺,甚至還有人被自己人給按住了。
項安騎著湍馳俯視著這群降卒,麵無表情的從屍堆上躍了下來,沉重的馬蹄在沙土地上留下了四個深坑。
“朱旅帥,衛旅帥。”他喚來了自己的兩個旅帥,用袖子擦了擦腦袋上的鮮血,下令道,“清點降卒,將武器都整備好,我不想聽到降卒暴亂的消息!”
“是,末將聽令!”
“末將聽令。”
衛浩和朱雞石不敢怠慢,拱手應道。
項安點了點頭,抿了抿嘴,再次扭頭看了一眼這些假楚的降卒,轉過身,向著夾縣城內走去。
他得快點通知項羽那邊。
......
而旃縣那邊,倒是出現了一點小意外。
“賊將休走!”蔣純拉弓一射,利箭直指那秦嘉騎著的駿馬,精準的射在了那馬的後腿上。
頓時間,秦嘉人仰馬翻,直接摔在了旃縣的主乾道上。
“快上!壓製住他!”蔣純揚了揚下巴,示意自己手底下的人去抓住秦嘉。
除了秦嘉,其他跟著一起逃出來的幾十人,也都被控製住了起來。
秦嘉被項羽打的頭昏腦漲,體力也近乎耗儘,脫離了戰場之後就發了瘋一樣向北跑,但是他並不知道北邊的旃縣早在他們開戰的時候就已經被繞過來的項安給打了下來,還專門安排了百十來人守在這裡。
這一守,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兩柄長矛插在了秦嘉的脖子兩側,直接把秦嘉的腦袋給卡在了地上,抬都抬不起來,還有一個兵卒找來了一根繩子,把秦嘉的手給捆了起來,還順手打了個死結。
蔣純走了過來,示意兩個拿長矛壓製秦嘉的兵卒推下,自己則是拽起了秦嘉的頭發。
而秦嘉連夜征戰,體力早已耗儘,再加上這麼一摔,竟直接昏了過去。
“這是......秦嘉?”蔣純眉毛一跳。
“把他關起來!單獨關起來!”他趕緊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