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利姆·佐爾根的研究筆記:
1794年8月30日,天氣沒關注,應該是晴吧。
新的人造人實驗再次失敗了,毫無疑問的失敗了。
即便是使用人工製造的寶石**,也依舊無法避免坍塌,不止**坍塌了,寶石內已經完成了完全活性刻印化的魔術回路同樣消弭了,就剩下失去了魔力的寶石**,連再次利用都做不到。
對失去魔力適應性的寶石**進行解析,發現應該是連帶的反應,魔術回路的來源是同一個人,也是在同一個人身上失去的活性,在失去活性的時候就相當於“殺了”這個**,而寶石**因為魔術回路的關係被認為是**了,所以也一起被“殺死”了,表現得方式就是失去了魔力的適應性。
這個消息對我來說糟糕透頂,體積上來說還好,但是這種高精度的寶石**即便是我的父親也無法短期內製造多個,無法重複利用絕對對我們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
我得稍微改變一下研究思路了,繼續用生產力低下且相對珍貴的寶石**這個實驗室撐不下去的。
......
1794年10月9日。
第二批第三個人造人在實驗台上坍塌了。
但是這一次,發生了一點意外情況。
那個名叫特維爾·佐爾根的小助手,在人造人**坍塌的一瞬間,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跪在了**坍塌之後,流淌在地上的膿水中,控製不住的放聲大哭。
“為什麼——為什麼又失敗了!”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褲子和裡麵的肉,用力的青筋暴露,“這種——這種混蛋事,究竟還要經曆多少次啊啊啊啊!!!”
“我真的,真的......”
“不想再做這個實驗了啊......”
他捧起了膿水,十分無助的哭嚎著。
瑟利姆和盧斯蘭站在旁邊,麵色複雜的看著特維爾,但是......都沒有出聲。
在這所實驗室裡,親手的一個一個的奪走生命,哪怕是人造人,也有著人類的外形,人類的構造,從外觀上來看除了白皙一些,幾乎和人類沒有任何差彆。
而他們,卻在這裡,一個又一個的奪走這些人造人的生命,而且每一個人造人,除了第一個解剖時死亡的人造人以外,其他十二個人造人的死相都十分淒慘。
那是坍塌啊!
細胞層麵的坍塌,那是來自生命的反抗!
所有的細胞壁因為魔力的影響同時破裂,除了堅硬的骨細胞以外,其他的細胞在長則幾分鐘短則數秒的時間內轟然坍塌,變成粘稠而充滿血腥味的膿水。
這些,他們經曆了整整十二次。
他們並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可想而知,在這裡的大半年,承受的壓力該有多大。
哭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特維爾總算是停了下來。
他的鼻尖上還掛著淚滴,抬起頭看向了瑟利姆,雙眼的一圈微微紅腫:“家主,我想離開,行嗎?”
“......把你負責的東西寫成報告再走。”瑟利姆閉上了眼睛,扶著試驗台咳嗽了兩聲。
“......謝謝你。”
特維爾看上去仿佛背著千斤包袱,沉重的站了起來,對著前方鞠了一躬,也不知道是在給瑟利姆鞠躬還是給躺在試驗台上的人骨鞠躬,然後沉默的轉身離去。
就這麼寂靜了好一會,瑟利姆站起了身,看向了癱坐在一個椅子上發愣的盧斯蘭:“所以,你也要離開嗎?”
盧斯蘭一怔,微微沉默,隨後搖了搖頭。
“那,這個實驗室,也就隻剩咱倆了。”瑟利姆也拽過來一個椅子,癱坐在上麵,“比我預想的情況要好一點,至少不是隻剩下我自己。”
“......所以實驗繼續?”盧斯蘭悶悶的問了一句。
“繼續。”瑟利姆回答的十分果決,“哪怕隻剩下我自己了,我也會把這個實驗繼續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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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逛逛。”盧斯蘭站了起來,“家主,無論是我還是你,都先休息幾天吧。”
“好。”瑟利姆也點了點頭。
......
盧斯蘭乘坐馬車,獨自一人來到了倫敦城,而瑟利姆雖然也在休息,但是並沒有選擇離開實驗室。
安排好馬車停放在城門處,盧斯蘭徒步走進了倫敦城內。
他來到倫敦城並沒有什麼主要目的,或者說隻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他走到了一個路口,向著裡麵看了看,聽見了孩子們的玩耍聲,走了進去,卻發現確實是之前的那群孩子,但是......
卻少了幾個人。
不見的孩子中,恰好有自己在意的,那個叫做“諾爾拉·布羅爾”的孩子。
他不免上前去詢問:“你們好,你們的朋友諾爾拉去哪裡了?”
那群孩子裡看上去年齡比較大的一個警惕的看著盧斯蘭:“又是來找人去工廠的了,大家快跑!”
盧斯蘭:?
沒等他繼續問,這群孩子就做鳥獸散了。
“這......”他想起了剛剛領頭的孩子說的話。
原來是這樣嗎......
十八世紀末,英國工業興起,社會管理變得極其混亂,出現了太多太多新穎而空缺的勞動崗位。
這個時代幾乎所有的人口都在工作。
其中有一點很關鍵,那就是......這個時代,不禁止童工。
而且童工的待遇很低,甚至來說有一部分的童工可以稱得上奴隸。
盧斯蘭的拳頭微微握緊,卻又鬆開。
這是這裡,這個社會的常態。
歎了口氣,盧斯蘭扭頭離開了這裡。
第二天,他找到了瑟利姆:“家主,我們繼續實驗吧。”
瑟利姆看上去有些詫異:“怎麼,你不休息了嗎?”
“不用了,繼續吧。”盧斯蘭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怪異,像是在痛苦,卻又像是在悲傷。
“......好。”
......
實驗,繼續。
但是積極地態度並沒有兩人帶來好運,實驗的進展也因為人數的減少而變得艱難了起來。
好在盧斯蘭和瑟利姆對實驗過程都已經逐漸熟練。
在第三個人造人死去之後,是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
兩個人的心情伴隨著人造人的死亡而逐漸下沉著。
直到這一天。
1795年2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