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村回到小屋,發現門是鎖起來的。
“栞奈不在家嗎?”
左村並沒有太意外。
栞奈已經十三歲了,還有幾個月十四歲了,到時候就能嫁人了。
栞奈的自理能力是很強的,所以左村還是比較放心讓栞奈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況且左村還教會了栞奈用槍,對不軌之徒很有威懾力。
不過這個村子裡的人都知道,栞奈是左村收養的孩子。
羽鬼斬的孩子,沒人敢招惹。
“這次要去京都內啊......”左村打開一個卷軸。
上麵是他和龍馬的一些設想。
他和龍馬現在已經將計劃完整的製定下來了。
利用龍馬自身的財富和薩摩藩支援的財富,組建一支船隊,招募一批水手。
配備適當的武力,不計入薩摩藩的編製,而是作為私兵,嘗試和外國人通商。
日本人自己能看到的,外國人自然也能看到。
從外國人那裡購買更多的武器裝備,組建武裝隊伍,然後......
總而言之,這個計劃還在起步階段。
左村瀏覽著卷軸,同時給卷軸增添一些細節之類的。
嘎吱——
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
小池栞奈出現在門口,看著點著蠟燭正在整理卷軸內容的左村。
“栞奈,怎麼了?”左村看著栞奈,有些疑惑。
現在的栞奈,已經和兩年前完全不同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身高一米五六,有著和左村一樣的一頭落腰長發,但是和左村不一樣,栞奈喜歡讓自己的頭發自然散在後麵,像是黑色的瀑布一樣。
“左村先生。”栞奈似乎有些緊張,走進屋子,有些忐忑的坐在左村的身邊。
她的懷裡抱著一個包裹。
“嗯,你吃飯了嗎?”左村見到栞奈回來了,也就把卷軸收了起來。
“還沒有。”栞奈搖搖頭。
“那我去做飯。”左村將卷軸收好,放在一邊。
左村去廚房了,栞奈抱著那個包裹,深呼吸了一口氣。
沒多會,左村端著飯菜過來了。
“吃飯了,栞奈。”
“左村先生,那個,請收下這個。”栞奈將包裹塞給左村。
因為光線的原因,左村並沒有注意到栞奈的臉有些紅。
“這是什麼?”左村有些驚訝,把包裹解開,拿出了裡麵的東西。
“我想著啊,左村先生是個大人物,但是卻一年四季都隻是穿著普普通通的吳服,頂多換個顏色,就想要給左村先生做一件華麗漂亮的衣服。”
左村將衣服展開來。
這是一件羽織。
羽織上並沒有太過繁瑣的圖案。
身體的部位是純淨的白色,後背上有黑色的羽毛圖案,袖子的部分和下擺的部分,則是漸變為了純黑色。
“很好看。”左村笑著摸了摸栞奈的頭,“謝謝你,栞奈。”
栞奈感受著左村布滿老繭的手掌,低著頭,小聲的說了一句:“左村先生,感覺驚喜嗎?”
“很驚喜。”左村將羽織穿在身上,自我欣賞了一下。
尺寸剛剛好合適。
左村心裡想著:多好的姑娘啊,就是不知道以後哪個破小子有福氣娶了這姑娘。
......
第二天一早。
左村趕在天還沒亮就起來了。
穿上吳服,看著栞奈為他剪裁的羽織,微微一笑,穿在身上。
將鴆翎藏在衣服內,擺弄了一下鶴翮與雉羽的位置。
幾縷頭發散了下來,蓋住了左村的眼睛。
左村沒有去管,隻是帶上了鬥笠。
歎了口氣,左村跳了起來。
他要去京都內,尋找一個少年。
現在已經是五月中旬了。
京都很大,還分為各個區域。
左村沒有先去找人,而是來到了一個醫院。
熟悉的醫館。
醫館的門沒關,依舊打開著。
左村走了進去。
那個年輕的西洋醫生依舊坐在櫃台後麵,在紙上寫著什麼。
“看病還是拿藥?”盧斯蘭頭都沒抬,直截了當的問道。
“看人。”左村笑著說道。
盧斯蘭感覺聲音有些熟悉,抬起頭。
“左村?”盧斯蘭抬了抬自己的眼睛,“你怎麼回京都了?”
“來辦點事情,順便看看你。”左村將一個袋子放在櫃台上,“這是我帶來的伴手禮。”
“哦謝謝。”盧斯蘭微笑了一下,將袋子放在櫃台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都沒怎麼聽說有你活動的消息。”
“確實沒怎麼活動,主要都是在照看孩子,以後也大概率不會再京都附近有大動作。”左村沒有避諱,反正店裡也沒人,“你這裡挺冷清啊。”
“現在是早上,生意冷清才正常。”
“......你還真是膽大,現在日本攘夷的呼聲那麼高,你就不害怕嗎?”
“有什麼可怕的。”盧斯蘭伸了個懶腰,“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左村一愣,突然笑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確實隻是烏合之眾,如果不扭轉觀念,早晚死在你們外國的大炮之下。”
盧斯蘭沒有接這話,默不作聲的轉移話題:“你在照看孩子?你結婚了嗎?”
左村搖了搖頭:“並沒有,隻是我收養的孩子。”
“這樣啊。”盧斯蘭走到櫃子邊,沒有詢問,從裡麵拿出一瓶牛奶,扔給左村。
左村接住牛奶,笑著說了一句:“我不喜歡喝這玩意。”然後把塞子擰開,一飲而儘。
“我要去辦我自己的事了,再見了。”
盧斯蘭看著背對著自己揮手的左村,笑了笑,沒有說話。
......
“隊長!剛剛在南區,我們發現了一個......有點可疑的人物。”井上源三郎走進衝田總司的辦公室,向著衝田總司彙報。
井上源三郎的實力不俗,但是現在新撰組的人還太少,所以他暫時被分配到了一番隊,聽從衝田總司的調度。
“可以的人物?他做了什麼嗎?”衝田總司翻閱著卷軸。
自從新撰組接手了京都的治安之後,京都的治安好了不止一個檔次。
但是新撰組頗為暴力的手段讓所有人都有些害怕。
“那個人,他進了南區第二街道儘頭的那家......美國人,盧斯蘭·傑斐遜開的醫館。”
“說不定隻是看病呢。”衝田總司擺了擺手。
“......那個人。”井上源三郎緩緩說道,“帶著鶴翮和雉羽。”
哢吧。
衝田總司手裡的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