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注意到牧野這話說出來後，外公臉色明顯好看許多。
看樣子，外公跟這周爺爺有過節。
牧野聲音停頓了一下，又道，“但你倆誰也不低頭的話，估計真要去找周爺爺了。”
“他敢！”歐老爺子剛鬆緩下來的麵色又提了上去去，“他要是找周斯文下棋，我以後再也不搭理他了！”
牧野提醒，“你不搭理他，他就會找周爺爺下棋。”
歐老爺子語塞，好像確實是這樣。
他盯著牧野看了看，手上拳頭握了握又鬆開，最後深吸了一口氣道，“那我明天去找他！”
牧野不信，“真的？”
歐老爺子見大外孫不相信自己，更不高興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人？”
牧野道，“那我回去跟爺爺說。”
歐老爺子心頭一緊，連忙出聲阻止，“彆跟他說，我明天偷偷過去，嚇他一下。”
牧野一口答應，“好。”
聊完。
秦舒，牧野回了家。
到家時，大家都在，看到兩人回來，第一句話是兩人有沒有吃飯？
沒吃飯的話去給兩人做。
秦舒，牧野說是在外公那邊吃了晚飯回來的。
得知兩人吃了飯。
然後，牧野被拉入打牌局，秦舒被小姑強行拉入八卦局。
八卦局主要是大姑牧學蘭講述她們醫院發生的一些奇葩事情，然後奶奶時不時說上幾句，牧學心激動。
秦舒跟二嬸都是一臉認真聽著，再來表示一下自己內心震撼。
牌局中的牧野內心多少有些擔心媳婦兒融入不了大姑小姑嬸子她們的談話，餘光時不時往媳婦兒那邊掃去，注意媳婦的神情變化。
尋思著要是情況不對，就過去陪媳婦兒，或者上樓陪媳婦兒睡覺去。
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媳婦兒融進去了，他微鬆了一口氣。
男性打牌，女性圍坐在一起聊天，不時傳來大笑聲，氣氛溫馨融洽熱鬨。
秦舒抬眼看去，發現每一個人都洋溢著笑意。
這一瞬間，她好像感覺到了家的溫暖。
……
大年初三。
一大清早，歐老爺子就殺到了牧家，來到牧老爺子。
牧老爺子看到好兄弟來了，明顯是高興的，卻還是板著臉，口是心非道，
“你來乾什麼？上次不知道是誰說了話，說他再也不來了，再來他就是狗。”
歐老爺子鼻孔出氣，冷哼一聲，“是！我是狗！咱倆是好兄弟吧？狗的兄弟是不是也是狗？”
牧老爺子：“……”
牧老爺子還沒說話，晃晃悠悠出來的牧興辰剛好聽到兩人談話，先是一愣，隨後看著兩人道，
“不是，我這是沒睡醒還是咋的？咋聽到爺爺你跟外公互相說對方是狗？”
“外公，你剛才是承認你是狗了？”
歐老爺子捏緊拳頭，“你個臭小子皮癢了是吧？”
牧老爺子一雙眼盯著牧興辰，“我看你是好久沒吃棍子了！”
牧興辰見勢不妙，腳底抹油，趕緊開溜，“爺爺，歐外公，我突然想起家裡還有點事兒，我先回去了。”
“這個臭小子！”歐老爺子看著牧興辰飛竄離開背影，直到看不見人影，又才收回了視線，目光落到牧老爺子身上，“我聽說這臭小子跑去當記者了？”
牧老爺子點了點頭，“嗯。”
歐老爺子笑著道，“這臭小子平時看起來不著調，沒想到還能拿筆杆子。”
看似是吐槽話語，實際帶著欣賞意味。
牧老爺子麵上露出一絲笑意，“我跟你的想法一樣。”
歐老爺子看著好兄弟不說話。
牧老爺子目光也看著好兄弟。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
時間流逝。
歐老爺子先憋不住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牧老爺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了。
兩人相視一笑。
牧老爺子向好兄弟伸出手去。
歐老爺子一把握住，兩人都用力握著對方手，隨後分開。
牧老爺子開口道，“去樓上書房。”
歐老爺子點頭，“好。”
兩人往樓上走去。
牧學蘭跟牧老太太把這一幕都看在眼底。
牧學蘭看著兩人上樓去的身影，眼裡透著羨慕。
她轉過頭，看著身邊老太太道，“媽，爸跟歐叔真是好兄弟。”
“好兄弟是好兄弟。”牧老太太語氣淡淡，“但一會兒又要吵起來了。”
“吵起來？”牧學蘭眼露疑惑，不解問，“為什麼？”
牧老太太看著四丫頭，“下棋。”
牧學蘭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
兩人上樓去還不到半小時，樓上就傳來了歐老爺子的嚷嚷聲，
“這顆棋子剛才明明是在這裡的，怎麼一下子又到這兒了，是不是你剛才動了……”
樓下的人：“……”
秦舒：“……”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之前她抓禿鷹不是受傷，差點沒命？爺爺奶奶過來照顧她，沒想到外公也來了。
回到縣裡休養的那段時間，爺爺跟外公還有牧興辰三人沒事兒就下棋，下棋必吵架。
不管前一天吵得再厲害，第二天繼續。
秦舒覺得挺好玩的。
想到牧興辰，秦舒才想起她今天起來就沒看到牧興辰了。
她抬眼看向小姑，剛要詢問小姑有沒有看到牧興辰，話到嘴邊還沒說出來。
小姑突然轉頭看向大姑，“奇怪，今天怎麼沒看到辰小子？姐，你起來得早，你看到他沒？”
牧學蘭點頭，“看到了，說是有事兒出去一趟，一會兒中午要回來吃飯。”
牧學心眼裡露出好奇，“彆是跟對象見麵去了吧？”
牧學蘭愣了下，來了興趣，“辰小子談對象了？”
牧學心搖頭，“不知道啊。”
牧學蘭皺眉，“那你說人家跟對象見麵去了。”
牧學心咧嘴一笑，“我猜的。”
牧學蘭眼露無奈，“瞎說，瞎猜，人家就不能有朋友之類的？不能跟朋友見麵？”
牧興辰這邊的確是找朋友去了。
過年之前，大哥找到他，讓他動用關係查個人。
他就找到朋友陳理查……
這不今天過來問問看，查到什麼地步了？查清楚了沒有，具體什麼情況。
都查好了的話，大哥那邊要跟陳理見麵聊了聊。
跟陳理碰麵後，得知都查清楚了。
牧興辰又確定了一下陳理這邊今天都在家，不會去親戚朋友家串門後，又回了牧家。
他到家時，剛好吃午飯。
吃完午飯。
牧興辰迫不及待的把大哥牧野叫到了旁邊。
牧興辰開門見山，直接道，“大哥，你讓我找人問的消息，他都問到了，你什麼時候過去見他？”
牧野不假思索，“現在。”
牧興辰一愣，“現在？”
牧野看著牧興辰，“不行？”
“行行行。”牧興辰連連回答，隨即又問，“那大哥，咱們是現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