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老夫不與你計較。”似乎成了尊者,黑長老整個人都神清氣爽。往日裡斤斤計較,寸步不讓的性格也改變了不少。“老白,就當兄弟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一旁,白長老看向秦寒:“小寒你告訴他吧。”秦寒:“我啊?”白長老:“我不是給你說過嘛,你就給這老東西複述一遍。”“老夫就先回去了。”一轉身,白長老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雲端,黑長老:“這老東西,辦了點好事,架子大了一圈,你看他的樣子。”秦寒:“長老,那我還說不?”黑長老:“廢話,老夫也想聽聽那老東西說的啥。”“他的脾氣雖然老夫看不上,但說的話一般還是鞭辟入裡的。”“那、那好吧。”秦寒有些心虛道:“白長老說,您小心眼。”“什麼!”黑長老眼睛一瞪,“這老小子是故意氣老夫的吧?”“他還說了啥?”“一口氣給老夫講完。”秦寒摸了摸鼻子:“其他倒也沒什麼。”“白長老說,長老您自從成年後,性格逐漸趨於謹慎,但有一個毛病沒有改。”“那就是太過在意彆人的目光,處處都想讓彆人跟您的想法一樣,不然您就會憋著氣。”“特彆是您前女友劈腿那事,對您的打擊是比較大的。”黑長老臉一黑,“什麼前女友劈腿,讓你傳個話你就少用自己的理解。”“多難聽啊,再說了,這些話都是汙蔑,老夫早就不喜歡她了。”“她連什麼是好,什麼是差,什麼是次要,什麼重要都分不清,老夫隻當自己眼瞎了。”“還有呢?”秦寒輕咳一聲:“再就沒了,總而言之,白長老的意思是:謹慎者,心內鬱結,隻有通過某種事情,將鬱結之氣散去,方可不執。”“不執,則前道可成也。”“長老您在這個世界上前期的經曆就是在繼續積累鬱結之氣,當此氣上升到了一定程度,您的思緒就徹底陷入其中,統一的過程,治理天下的過程就是在無形中疏散鬱結之氣,無形之中讓您念頭通達。”黑長老聞言,靜靜站了一會兒,突然哂然一笑:“這麼多年來,沒想到最了解我的人,是他。”“想來這件事,主要的謀劃者是他吧。”秦寒:“對的,為了您白長老可是忙前忙後。”黑長老撫了撫掌,笑道:“這老東西,不枉老夫曾經救過他一命。”“走,我們回去。”“不,先等等,家裡都安排好了沒?”“老夫回去肯定要熱烈歡迎才行。”秦寒:“突破尊者乃是普天同慶的大事,肯定早就安排好了。”黑長老笑嗬嗬道:“那就成。”太陰宗,今日熱鬨的很。各宗門都派了主要人物前來道賀。秦寒也加入了忙活的隊伍中。“恭喜恭喜,今日貴宗太上長老晉級尊者境,我劍廬特地前來道賀。”大殿前,劍癡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朝著秦寒拱手。秦寒:“劍聖前輩呢,我記得平日裡劍廬重要外訪都是他老人家在做。”劍癡:“家父近日偶有所悟,已經閉關了。”麵上這麼說,私下他卻傳音道:“我爹抑鬱了,他一看平輩中,一個個的都突破了,他實在沒臉見人了。”“說來也是,我爹這個人,平日裡最好交際,時間都浪費在了迎來送往的事情上。”“還不如我呢。”秦寒微微皺眉,將劍癡帶到一處宴會的席位上,小聲道:“哪有你這樣編排自己老子的。”劍癡:“嗐,你是不知道,最近我的日子過的有多慘啊。”“我對象被白姨奪走了,我爺爺,我父親,一天天就知道打擊我。”“每一天我過的都是水深火熱的。”“要不是這件事我爹不願意來,我還出不來呢。”“老秦,啥也不說了,這次來我也沒打算回去了。”“等下宴會你找個借口,把我也帶走,兄弟我永遠記得你的好。”秦寒:“你說這話,你沒看執劍長老就在一邊盯著你呢。”“你能跑的了嗎?”劍癡:“那我不管,你是我兄弟,你不幫我誰幫我。”“你就看在令妹的份上,可憐可憐我吧。”秦寒:“令妹?我什麼時候來了一個妹妹?”劍癡:“我對象不是你找來的嗎?她現在化成人形了,總要給個名份吧。”“她沒沒爹沒娘的,多可憐,你不管誰管。”秦寒:“……”好在這時候,衛無忌的聲音傳來,“宗主,森祖來了,想見見您。”秦寒頓時露出笑臉,“來了來了。”臨走時瞪了劍癡一眼。“森祖,您老人家怎麼親自來了。”……時間悄然過去。客人都到場了,說了一些場麵話後,宴席正式開始。席間,劍癡數次朝著秦寒眨眼,不停地催促他找借口。秦寒心裡苦啊,絞儘腦汁也不知道該找個什麼借口把這家夥帶走。畢竟,有執劍長老在,哪怕他說了再離譜的事情,對方也能找出理由來。就在這時,一道雍容華貴的身影出現在大殿中,巫後長裙拖地,臉上戴著麵紗。幾個相熟的人已經站了起來。巫後掃過他們的眼睛,示意不要多禮。她徑直走到了秦寒身邊,也沒有征詢黑長老和秦寒的同意,就淡然道:“跟我來一趟。”秦寒迅速起身,巫後素來不喜人多,能讓她專程過來,想必有急事。他朝著黑長老、森祖等人抱了抱拳。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說自然明白。也不多言,便跟了過去。正當兩人準備挪移時,劍癡卻忽然衝了出來。一把拉住秦寒,他義正言辭道:“秦兄,看你一臉凝重,必是有危險之事要做。”“你我兄弟同心,就算再難的事情,我劍癡也要和你一起扛過去。”“一起走吧。”此話,直接堵住了執劍長老的嘴。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你要是堵住,豈不對外說劍廬的人太自私了。正當她想借口時,卻見巫後轉過身,皺了皺眉。言下之意,讓秦寒將劍癡打發了。秦寒給了她一個無奈的眼神。巫後輕輕搖頭,“罷了。”一揮手,三人消失在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