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佳偶天成,長輩們也都樂見其成。”“可後來域外入侵,遭逢大變。”“師父一夜之間像變了一個人,此後一心圖強,勢要重振旗鼓。”“在這期間,師叔對師父一直不離不棄。”“後來,將萬毒宗剿滅後,一切歸於平淡。”“隻是這個時候,師父他老人家早已沒了兒女情長的心思。”“再加上我當時出的事情。”“師父便更沒心思談情說愛了。”“師叔明白師父的心意,也不強求,獨自一人離去。”“她老人家來到了此地,住在了當年骨肉分離的地點,直到如今。”華雀再次喝了一杯酒,舒了一口氣,“雖然師叔離開了,但醫道宗大長老的位置永遠為她留著。”“在我洗刷冤屈,我曾拜訪過師叔,她老人家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所以近日給我傳信,讓我物色一個弟子。”“剛好秦兄給我傳信,我把虞桃的情況說了一下,師叔她老人家欣然同意。”虞桃聞言,有些感同身受,“真是苦了師叔她老人家了。”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世人誰不苦,何談情可休?”“背後莫論長輩短,都下來吧。”三人這才驚醒,往前一看,天際居然出現了縹緲不定的極光,照亮了下方的茫茫雪地。雪地中,開辟出了一處方圓數千米的院落。院內陣法流轉,假山,噴泉,人工湖一應俱全。還開辟出了一片片的藥田,農田。幾個傀儡正在田間勞作。院子中間,則是一處三層的小樓,層層燈火輝煌,最頂層的露台上,此刻正站著一名青衣女子,主神層次。看起來四十來歲,長發挽起,神色清冷。華雀:“這便是我師叔,師叔名諱冷月,他老人家外冷內熱,還是很好相處的。”三人直接飛到露台,一見麵,冷長老便看向秦寒,神色中露出一絲和藹,“雀兒的事情,謝過秦宗主。”秦寒:“冷長老客氣了,我跟華雀是兄弟,莫要說這些見外的話。”冷月:“以後秦宗主若是有醫道上問題,儘管來找我,我雖不才,在醫道上倒也有幾分自信。”秦寒:“晚輩這便盛情了。”冷月朝他點點頭,然後看向了虞桃,見到她既緊張,又好奇的模樣,似乎想到了自己的過往。她上前一步,揉了揉虞桃的頭發,“苦命的孩子,以後就跟著師父吧。”虞桃聞言有些措手不及,秦寒輕輕推了推她的胳膊,“還不趕緊給你師父磕個頭。”修行界的師父,可不比其他,不僅要管徒弟的一切修煉資源,還要傳業授道,護佑安全。若是徒弟出了事,當師父的會第一個出頭。這甚至比父母都親。若是讓虞桃去宗門,跟那些數不清的弟子們去卷,以她的性格資質,絕對會受到排擠。像這種一對一的師徒關係,反而更好。“叩見師父。”虞桃恭恭敬敬的磕了九個頭。“你這孩子,磕個頭都這麼用力,額頭都磕破了吧。”“隨為師進來,給你上點藥。”冷月帶著虞桃進屋。外麵隻剩下秦寒和華雀,秦寒:“冷長老看起來人挺好啊,你怎麼說人家麵冷心熱呢?”華雀撓了撓頭,“我怎麼知道,小時候在宗門時,師叔對人相當嚴厲,不苟言笑。”“小時候師叔雖然很疼我,但我也沒少吃苦啊。”“對了,還有件事想讓你幫忙。”秦寒:“儘管說。”華雀:“你也知道,師叔其實也算是師祖他老人家一手帶大的。”“他們之間感情很深。”“直到師祖他老人家靈體在你這裡後,師叔便心心念念想見見師祖。”秦寒:“此事簡單,想必華前輩也很想見見冷長老。”……一處頗為溫馨的閨房中,在冷月手下,僅僅幾分鐘,虞桃頭上的傷勢,乃至於身體內的隱疾,絕脈之毒,都治愈了,甚至連常年狩獵留下的傷疤,也全部都脫落了,整個人變得白白淨淨,皮膚吹彈可破。“虞兒,以後你便住在這間房吧,為師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隻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了。”虞桃:“謝謝師父,徒兒很喜歡。”冷月拿來一套淡白色的裙子,“少穿白,老穿深,知道你來,為師就按照描述給你做了一套衣服。”“你穿上看合不合身。”虞桃:“師父您對我太好了。”冷月背過身去,“穿上吧。”“嗯嗯。”虞桃心情有些異樣,她將那淡白色的穿上後,小心翼翼道:“師父,您看這樣可以嗎?”冷月細細打量著,“肩膀處有些窄,不過你小時候有虧空,等一旦修煉,很快就能長起來。”她看向虞桃脫下的衣物,問:“這些舊衣服你準備怎麼處理?”虞桃不知道她的意思,小心翼翼道:“徒兒想收起來,畢竟它們跟著我很久了。”冷月慈祥道:“是個好孩子。”“雖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但有些東西一旦丟了,再想找回來就不可能了。”“為師小時候也丟了很多很多東西,後來念起來,怎麼也找不到。”“若是條件允許,老物件還是留下的好。”虞桃:“徒兒知道了。”冷月摸了她的頭,“走吧,等他們走了,以後咱們兩個相依為命吧。”似乎某個字觸動了虞桃,眼睛一紅,豆大的淚珠便流了下來。冷月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傻孩子,不要哭。”“做人要堅強,為師在你這麼小的時候哭過幾場,後來就不哭了。”“我們出去吧,等下他們看到了就該笑話你了。”虞桃不停地點著頭,趕忙用右肘擦了擦淚水。……會客廳裡,乾淨的落地窗外雪花簌簌飄下。爐火前,一名老者正拿著一本藥理筆記細細觀看著。一邊看,還一邊在上麵做著批語。在露台沒找到秦寒兩人,冷月便準備去屋內找找。“這倆臭小子,沒點規矩,沒邀請他們進屋,居然跑沒影了。”她帶著虞桃往屋內找,可走著走著,她的身體忽然停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