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說完,也沒管兩人的反應,
轉過身便緩緩走進了梨花林中。
門外,
秦寒沒走,看向劍癡,“她誰啊?”
劍癡眼皮一跳,小心翼翼的朝著裡麵看了一眼,
小聲道:“這位是白姨,她當年是梨花劍尊的追隨者。”
“後來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你懂的。”
秦寒:“我不懂,你說清楚,不知道根底,我可不敢進去。”
劍癡清了清嗓子,湊近了秦寒一步,“白姨喜歡梨花劍尊,但人家一直沒鬆口。”
“所以這件事就一直耽擱下來了。”
“梨花劍尊哪怕死前都沒跟她表白。”
秦寒:“難道梨花劍尊心裡有彆的人嗎?”
劍癡:“想多了,在劍尊心裡一直對發妻虧欠,此後餘生都孑然一身。”
“但聽我爺爺說,梨花劍尊其實對白姨也是有好感的。”
“還有啊,白姨的性子有些古怪,你可以注意了。”
秦寒點點頭,正欲再問,
卻聽那梨花林中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你再不進來,那就不用進了。”
秦寒一聽,給劍癡打了一個你懂的眼色,
一溜煙跑了進去。
林間,
微風輕吹,梨花花瓣悄然飄落。
白衣女子戴著麵紗,緩緩而行,眼裡透著一股難解之意。
秦寒追了上去,笑道:“讓前輩久等了。”
白衣女子沒有看他,緩緩走著:“你叫秦寒對吧,我知道你。”
秦寒:“前輩說笑了,晚輩叫林劍仙。”
“不過您說的那個秦寒,晚輩也聽過,那可是個大英雄,大豪傑,天地間響當當的少年天才,沒想到前輩也聽過他。”
“那咱們倒是有共同語言。”
“嗬!”白衣女子微微側目看了眼秦寒,
“劍神說你為人不拘小節,重情重義,依我看,你就是油嘴滑舌,滿口胡言。”
“你覺得就你的表現,能瞞住誰呢?”
秦寒:“您說的那個劍神前輩晚輩聽過,但無緣得見。”
“想來也不會給晚輩這個無名小卒下評語。”
白衣女子聞言,卻笑了一下,
“你跟他還挺像的,證據擺在眼前都不肯承認。”
“劍癡有你這個‘講義氣’的朋友,算是他的造化。”
“不過嘛,我若告訴你,邀請你來參悟劍勢這件事,其實劍癡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又作何感想呢?”
“如果我再告訴你,劍廬這麼做,是想讓劍癡和你拉近關係,為他們的未來布局呢。”
“無非隻是你對他們有利用價值而已,若你是個普通人,你怕是連劍廬的門都進不去。”
秦寒語氣透出三分冷意:“不知道前輩在說什麼,晚輩聽不懂您的意思。”
“若您依舊胡言亂語,那就不用多言了。”
白衣女子忽然停下腳步,眼睛盯著秦寒看了一會兒,
冷著臉道:“我隻是想告訴你,劍廬這幫人,其實都是一群逐利的偽君子而已。”
“劍神如此,劍聖如此,就連這劍癡亦如此。”
“劍神參加過數次域外大戰,可都全身而退,為什麼?就是因為他怕死!”
“我不惜利用自己的兄弟當擋箭牌,而換來他自己的生機。”
“他死後,劍神若不是怕天下非議,怕是早就把梨花九劍納為己用了。”
“當時你拿走了梨花九劍之後,劍神其實對你恨之入骨,後來見你的底蘊越發的深厚,便順水推舟想將劍尊的其他遺物轉送給你作為交好的資本。”
“可他們,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何曾在意過我這個糟老太婆怎麼想的?”
“眼睛裡,隻有利益二字。”
“秦寒,你前途遠大,一定不要被他們騙了,不然,遲早一天你也會步入梨花劍尊的後塵。”
秦寒:“前輩好一張顛倒雌黃嘴啊,梨花九劍放在劍塚裡麵,不知多少歲月,若是劍神前輩想要奪取,隨便找個借口就可以。”
“還有,前輩這裡的布局,古已有之,這一切,晚輩隻是適逢其會而已。”
“最後,若是劍癡一開始知道悟勢的事情,他直接告訴我就成,難道我還會不領情嗎?何必多此一舉?”
“而且,劍廬在每次域外大戰中,傾巢出動,第一批去,戰鬥結束後才回去,那一次不是死傷無數,劍神前輩那一次不是生命垂危,這都是諸天有目共睹的事情。”
秦寒準過身,懶得看她,
“至於利益之說,更是可笑!”
“這世間誰人不逐利?”
“如果一個人不能證明自己的天才,那個宗門也不會培養。”
“但人之所以為人,那是因為我們在利益之外,尚有情分。”
“前輩活了這麼久,連人情味都不知道是什麼,那可是太可悲了。”
“何況,我秦寒做事,還輪不到前輩來提點。”
身後,
聽到秦寒的話,
那白衣女子非但沒有反駁,
反而咯咯直笑,
“終於露餡了吧,你還說自己不是秦寒。”
秦寒聞言,直接愣在了原地:“你……”
女子走到秦寒身前,眼裡露出絲絲笑意,
“你這孩子,人是不錯的,隻是這心思未免有些淺了些。”
“你要知道,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麵那個樣子。”
“我幾句話就激起了你的怒意,讓你方寸大亂。”
“你啊,還需曆練。”
秦寒:“……”
那白衣女子伸手摸了摸秦寒的頭,
“跟我來吧孩子,你是梨花劍尊的傳承者,以後就跟劍癡一樣,叫我白姨好了。”
“不過有件事情,你要記住了,”
“當年不是我追求梨花劍尊而不得,而是這家夥一直追求我,而我不答應而已。”
“一定要好好記住哦。”
秦寒:“剛才我們在外麵的話,您都聽到了。”
白姨:“自然是聽到了。”
“那劍癡小時候我也抱過他,沒想到越長大嘴裡越是把不住門。”
“居然敢在背後編排我。”
秦寒:“所以,方才您說劍廬那些話,多少還是抱著一些故意的情緒在內?”
白姨笑了一下,“算你說對了。”
“不過我也想看看你這孩子的心性如何。”
秦寒:“嗬嗬,您的心胸還真是寬闊呢。”
白姨:“那是自然了。”
秦寒:“當年梨花劍尊前輩跟您在一起的日子,一定很開心呢。”
白姨:“你話裡有話,諷刺我?”
秦寒:“沒有,絕對不敢,你聽錯了,我說的隻是字麵意思。”
“您這麼聰明豈能看不出我的真誠呢?”
白姨:“這倒也是,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