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
長老們的話,沒有避人,
歐陽靖風聞言,眼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
秦寒聞言,則是不動聲色。
欲念之蛇:“主人,這些長老的話您聽聽就行了,彆當真。”
“說話的那兩個長老,一個是歐陽靖風的狗腿子,此人猜中了歐陽靖風的心思,所以見縫插針,處處針對歐陽靖臨。”
“另外一個則是被他們日積月累洗腦的家夥,剩下三人,則壓根就不信這些,這幫老家夥,如果不觸及自己的利益,根本不會站隊。”
“還有這歐陽靖風,這家夥見到主人您後,心底都是厭惡。”
“他甚至認為跟您說句話都惡心,不過為了維護他宗主的麵子,隻能忍著難受來跟主人您逢場作戲。”
“他還在想,深淵之王如此笨蛋,怎麼不把您給弄死,也在痛恨之前您假扮的人,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秦寒聽後,
神色一動,居然露出了一副懺悔的模樣,
“哥,沒想到我做了這麼多事,你對我還這麼好。”
“我聽說,我出事後,隻有你一個人願意孤身犯險去救我。”
“經曆了這麼多事情,我才知道,究竟是誰才是真正對我好的人。”
對麵,
秦寒的話直接將歐陽靖分給整不會了,
按照往日他這個弟弟的脾氣,
保準會回一句,“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巴不得我死吧。”
可今日,這家夥居然會說軟話了?
剛剛還聽說這家夥回來後性情大變,他原本還不信,
現在一看,
居然是真的。
但經過這麼多年的生死內鬥,兩兄弟早就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
就算這弟弟再變,也絕對不會真心悔過,
彆看他現在這個樣子,
心裡必然藏著無儘的壞心眼。
念頭一閃,
歐陽靖風裝作一副為人兄長的模樣,慈祥道:
“都是自家兄弟,我不救你誰救你?”
“以後莫要說這些話了。”
“我不愛聽!”
秦寒滿臉的悔恨,
“經曆過生死,方知生命的可貴,方知親人的重要。”
“哥,以前的事情是我對不住你。”
“當年我一直以為你是派人襲擊我,導致我境界不得寸進。”
“可今日,當我知道你不顧生死去救我後,我便大徹大悟。”
“像你這樣的兄長,怕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這些年,是為弟錯怪你了。”
歐陽靖風臉色一動,
有些尷尬道:“彆說這些,都過去了。”
“咱們永遠都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
“一切要向前看才是。”
秦寒點著頭,“我懂,這次為弟真的已經大徹大悟了。”
“想想自己以前,真是混賬啊,居然能做出那麼多慘絕人寰的事情,我真是該死!”
說著,
他竟然快步走到那些長老身前,
重重的道歉道:“對不起各位長老。”
“我歐陽靖臨不是個東西,以前多有得罪,還請大家多多包涵。”
秦寒的表現,
讓在場的長老都懵逼了,
這老東西一把年紀了,這次又準備玩什麼陰謀詭計?
就這點道行,能騙得了誰呢?
真當他們是小孩子嗎?
有長老直接冷哼,
“你若真覺得愧疚,那就當場自儘可好。”
“做這些假惺惺的動作,給誰看呢?”
旁邊的歐陽靖風見此,不得不站出來打圓場,
“既然靖臨誠心悔過,我覺得大家還是給他一個機會。”
“總不能一棒子打死一個人吧。”
一名長老撇著嘴,“悔過有什麼用呢,宗門這些年被他坑害的人還少嗎?”
“難道僅僅一句道歉就能抹平了?”
“老夫能接受,那些死去的冤魂能接受嗎?”
聽到那長老的話,
歐陽靖風心裡暗喜,
正要假惺惺再說幾句好話呢,
卻見一旁的秦寒,
直接道:“你說的不錯,我是該死。”
“我也想殺了過去的自己。”
“隻是人死不能複生,就算我賠上一條命也挽救不回來那些冤死的弟子。”
“所以,本長老決定,從今天起,投身於宗門的發展建設之後。”
“要將餘生奉獻給宗門,以後我得到的所有例奉,全部賠償給那些被我冤殺的弟子親屬。”
“我隻想以這種方式,讓他們泉下的魂魄安息。”
當秦寒說出目的的那一刹那,
在場這些老狐狸,當即就緩過勁來了,
這老東西鬨了半天是想要權來了。
好家夥,怕是他已經知道當個惡人日子過不下去,準備扮演好人了。
不過,不管這老家夥打的什麼主意,在場長老也絕對不會搭理,
畢竟,宗門但凡有點油水的職位,早就被他們瓜分乾淨了,
想要讓他們吐出來,怕是比登天還難。
念頭一轉,
在場長老儘皆冷眼旁觀,隻字不語,
哪怕歐陽靖風的狗腿子,此刻也在觀察風向,沒有說話。
難題,直接落到了歐陽靖風頭上。
歐陽靖風的此刻的心理活動非常的精彩,
正被欲念之蛇實時轉播。
欲念之蛇:“主人呐,這老賊想的好深啊。”
“他第一個念頭在想如果給您掌權的機會,以後會不會利用職權謀奪好處,最後治好頑疾。”
“從而一飛衝天,最後威脅到他宗主的位置。”
“他有些痛恨給自己立下的完美人設,誰都可以不當回事兒,但他絕對不能置之不理。”
“嗯,他再想要不要將主人您派發到下界的小地方當一個土皇帝,可又怕您在外麵遇到機緣。”
“宗門有油水的位置都被分光了,哪怕他手上有,也絕對不會給主人您。”
“完了完了,這老賊的殺心又冒出來了,想要將主人您當場擊殺,以絕後患。”
“咦,他忍下去了,謔,這家夥想到了一條毒計。”
“他準備派您去鎮守宗門的聖墳,那裡是安放宗門曆代先輩的靈柩的地方,一旦您過去了,如果他找個機會派人去搗亂,將聖墳破壞,到時候,主人您看管不利,沒人能保得住您。”
“咦,他覺得這條不妥,又想了一條,想讓主人您去看管天池。”
“天池這地方關係著宗門命脈,看管的人必須有長老之尊,但是這破地方隻能看不準用,也沒有一點油水。”
“一般派去看守的長老都是不得誌的家夥。”
“若是派主人您過去,要麼您忍受不住枯燥,擅離職守,就會被宗規嚴懲,也沒人保得住您。”
“若是您能忍的下去,那餘生隻能麵對天池,孤獨終老,絕對沒有出頭之日。”
“甚至天池稍微有差池,您的小命也不保了。”
“好歹毒的計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