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你到底在想什麼……”
看著天邊巨大的虛影緩緩消失。
薑子牙的目光沉了下來。
天帝似乎……
沒有把人皇放在心上？
現在，人皇就在楊戩麵前。
就算遠隔萬界，神威無法親臨。
但天帝若真想要鎮殺秦央，有一萬種方法。
繼續加持神威，或隨便祭出一件法器，效果也不會比自己的斬仙飛刀差。
可是……
天帝卻選擇了順其自然。
這顯然不是對待死敵的態度。
難道說，他真要放縱人皇歸位，讓他上來平賬……
“平賬！”
薑子牙突然愣住，背脊發寒，心中生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他轉身看向虛影消失的天際，暗道：“難道，天帝看破封神棋局了？”
薑子牙腦門上析出了豆大的汗珠。
封神一戰，他一共敕封了365位正神，10位輔神。
除了楊戩、哪吒等直接肉身成聖之人。
闡截兩教的精英，無論陣營，在大戰結束後都有上榜。
這其實是刻意為之。
封神一戰，就是一場絞肉機。
闡截兩教的精英皆被卷入其中。
他們中很多人，本就有成仙入聖的潛質，卻偏偏在戰爭中枉死。
所幸的是，戰爭結束後，那些戰死者都被敕封神位，再度複活，成為了天庭眾神之一。
表麵看是論功行賞。
實際上，整個封神戰爭就是一盤棋。
這一戰，讓這些精英全部拜入天道，助天帝完成了三界一統。
而管理這些精英的工具，
便是那敕封神位的封神榜。
隻要封神榜在手，再有本事的神仙，也必須聽從天命。
這就是為什麼，薑子牙封了那麼多神，唯獨沒有封自己。
隻要自己沒在封神榜上，他便能不受封神棋局的桎梏。
當然，楊戩、哪吒等人也沒在封神榜上。
但他們通過肉身成聖，也在天庭獲得神位，隻是未經封神而已。
可隻要是擁有神位，便要接受封神榜的管理，這便是封神棋局下最深的陰謀。
不光是新封的365位正神，就連之前存在的仙神，也被牽扯在封神因果之內，包括天帝。
隻要眾神承認封神榜的合法，那它便擁有著最高的權限。
封神榜，下可封山神，上可封大帝。
持有此榜，便可號令眾神，成為神中神。
而在這漫天神佛中，能夠執掌封神榜的，隻有薑子牙一人。
他既沒有成仙，也沒有封神，卻是能憑借封神榜，製約一切綁定神位的存在。
當然，封神榜也不是沒有弱點。
封神榜的合法性，需要三界共同認可。
這就是為什麼，不聽話的帝辛，必須倒台的原因。
一旦讓人皇歸位，他便能否決封神榜的合法性。
到那時，神位不被認可，封神因果不在。
他薑子牙便無法憑借這張紙，成為“神中神”。
當然，天帝若是看破封神陰謀，也能直接否決封神因果。
但他可不會自我否認神位，否則這個天帝要怎麼當？
而且，天帝否認封神榜，那些被封神的人能答應嗎？
唯一的方式，便是借助人皇之手去否認。
如此一來，天帝還能宣稱自己為神。
但封神榜已經失去了合法性，封神陰謀也就被破解了。
“一定是這樣！”
“天帝一定是這麼想的！”
想通一切，薑子牙已經是麵色鐵青。
他現在已經確定，天帝要對自己動手了。
什麼追殺人皇？
他根本就是在扶持人皇！
這……就是天帝的手腕嗎？
薑子牙立在原地，冷汗已浸濕了衣襟。
此刻，他終於明白，那“三界之主”有著怎樣的含金量！
不行！
人皇必須要死！
否則，死的就是我！
想到這，薑子牙猛地抬頭，對眾神問道：“天門開啟還需要多久？我們必須儘快支援楊戩，鎮殺邪皇！”
“還有必要嗎？”
薑子牙話音剛落，便聽到哪吒的輕佻反問。
薑子牙一愣，就見哪吒環抱雙臂，雙目死死盯著下方天井，神情極其的興奮。
與此同時，上方的雷部諸將，四方星宿也都看著下方天井，但卻是眼神凝重。
薑子牙也朝天井看去，頓時肺管子發寒。
隻見下界中，身形百丈的人皇法相，正朝著建木一步步走去。
而在他的後方，是法相破滅，趴在地上的楊戩。
以及，單膝跪地，力量枯竭的蚩尤。
“戰鬥……結束了……”
薑子牙隻覺一陣頭暈目眩。
就在他思考天帝為什麼要放縱人皇的時候，下界的戰鬥已經分出了勝負。
楊戩雖有天帝神威加持，卻依舊不敵人皇與蚩尤的聯手，在一場天崩地裂的戰鬥中，落敗了下來。
“完了，建木要毀！”
薑子牙猛地抬頭，對雷部諸將道：“快想辦法攔住他！如果建木被毀，我們便無法討伐人皇！”
聽到薑子牙的話，雷部諸將與四方星宿皆沒有反應。
隻有哪吒幸災樂禍的笑道：“彆催了，若是有辦法，他們早就做了。”
“不！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
哪吒那幸災樂禍的笑容，令薑子牙有些破防。
此時的他，看雷部諸將和四方星宿所有人，都像是二五仔。
總感覺他們和天帝一樣，有力不出，就是想讓人皇歸位。
畢竟，人皇歸位後，不僅不會影響到這些人的地位，還能幫助他們擺脫封神榜的製約。
最大的輸家，隻有自己而已！
“你們這是在放縱人皇！”
薑子牙陰沉著臉，掃視眾神，咬著牙道：“若人皇歸位，封神一戰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
“急了急了。”
哪吒先是咧嘴笑道，轉而目光突然狠戾起來，意味不明的提醒道：“薑老頭，你那封神榜最好是能號令眾神，否則，我遲早給你天靈蓋掀了！”
“魔胎就是魔胎……”
薑子牙目光一沉。
他算是看出來了……
看破了封神陰謀的，不止有天帝。
……
【太上皇們：收到父皇們的建議，說薑子牙沒有封神，封神榜也無法壓製楊戩，所以特地解釋一下，在本書設定裡，薑子牙的確是沒被封神的（劇情之前就想好了），但關於楊戩是否會被封神榜壓製，皇兒還是做出了設定的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