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皇城，太和殿前。
眾人仰望天空，觀賞著鋼鐵崩裂，火焰綻放的盛景。
天幕中，猶如巨獸般的空天母艦，正在寸寸瓦解。
火焰夾雜著電漿，從崩裂的傷口處噴薄而出，好似燃燒的血液。
空天母艦，這壓製了東方世界幾個世紀的終極武器，此刻正如被肢解的巨鯨，從空中落下。
看到這一幕，眾王宮大臣們皆是興奮了起來。
他們以觀賞的目光，去看待敵人的災難。
鯨落而龍騰。
這是世界霸權隕落。
更是天下大同的興起。
然而，這隻是盛宴的開始。
……
轟！
轟！
空中解體的自由號空天母艦，最終化為了四顆巨大的火球，咆哮著衝入海中。
高溫火焰在接觸到海水的瞬間，化為了升騰的霧氣，與濃煙混雜在一起。
那被燒得通紅的鋼鐵，在沒入海水中後，依舊散發著熾熱的光芒。
光芒穿過霧氣與濃煙，反射出了一片猩紅。
從上方看去，就好似一頭巨鯨，在海中噴湧著鮮血。
這震撼的一幕，令所有指揮官懵了，也令所有聯邦國民懵了。
他們甚至有種錯覺。
自由號空天母艦，是因為本身的故障而解體。
因為……
誰都沒有看清林玄的攻擊動作，連智械都沒有看清。
它共享給各位艦長的情報，隻有一句話。
【船體被不明物體貫穿。】
與此同時，沒有人注意到，一塊自由號空天母艦的殘片，飛向了後方的戰列艦方陣。
那不是殘片。
那是飛劍！
劃破天際的飛劍，未經減速，便拐出了一個銳角折彎。
它以毫秒之速，穿過了聯邦艦隊的第一隊列最外圍的“哈理斯”號戰列艦，之後毫不停留的繼續前行，拖拽著細密、尖銳的磅礴劍意，一連穿過了第一隊列上的所有戰列艦。
兩秒後。
並排漂浮，橫跨500公裡的100艘戰列艦，開始按順序爆燃。
熱核爆炸的火球，依次亮起。
大洋之上，下起了液態金屬的暴雨。
自由聯邦艦隊第一隊列，猶如是一掛100響的鞭炮被點燃，爆發出了連綿不絕的轟鳴。
然而，這一掛鞭炮遠不止100響。
飛劍在貫穿第一隊列後，又是一個不科學的銳角轉彎，紮入了第二隊列。
畫麵重演，第一隊列的轟鳴還沒結束，第二隊列的“百響鞭炮”又被點燃。
此刻，整個海洋都被衝天的火光照亮。
龐大的船體化為火球，義無反顧的衝進了大海。
失控的熱核核心，即便是落入海底，都在不斷爆燃。
極烈的高溫，將上萬平方公裡的海水煮沸。
大量的海洋魔物，在這場“金屬暴雨”中死去。
它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本能的以為是末日降臨。
殊不知，這隻是一位人類職業者，晉升等階後的“首秀”。
林玄負手而立，掐著劍指，控製著自己的飛劍。
此刻，它就猶如一根繡花針，在自由聯邦的艦隊中，上下翻飛。
隻是，這根繡花針後，拖拽著足以將人千刀萬剮，淩遲成渣的無儘劍意。
從外部視角來看，那些戰列艦都是亡於空中解體，熱核爆炸。
實際上，戰艦內的人員，在戰艦爆炸之前，就已經死了。
當潮水般的劍意，衝進艦體之後，艙室內的船員，無一不被那無形的利刃扒皮碎骨。
他們的內臟和骨骼一起，被淹沒成粉，均勻的噴撒在地麵，牆壁，透明舷窗之上。
使整個艙室看上去，就像是用人血油漆噴吐一般，裝飾出了血色地獄的風格。
沒錯，這就是地獄，最為公平的地獄。
無關出身，無關等級，無關軍銜。
戰列艦上的每個人，死狀皆是一樣。
他們被狂暴尖銳的劍意化為血霧，並雜糅在了一起，不分你我。
旋即，再跟隨著大家共同的棺材，被火焰吞噬，葬身大海。
此後，第三隊列，第四隊列，接連被點燃。
衝天的火光，將大海映照成了瑰麗的寶石，
那暗紅色的雲霞，更像是一片魔鬼雲，將所有人籠罩在了將死之地。
毫不起眼的飛劍，在2000艘戰艦中肆意屠殺。
開始，它還一排排的點燃鞭炮，到了後麵便開始即興發揮。
它在空中不斷銳角折返，踏著毫無意義的死亡舞步，隨機挑選一艘幸運戰艦，讓其紅紅火火。
在死神的屠刀之下，
後方的戰列艦紛紛嘗試掉頭逃竄。
但戰列艦那引以為豪的體型，成為了逃生的最大阻礙。
許多戰艦來不及擺正船頭，便是猛地加速，一頭撞上旁邊的友艦。
就算有擺正航道的戰艦，也會在衝出火海的前一刻，被“死神”收割。
在這鋼鐵與火焰的風暴中，沒有生命能夠安全上岸。
5分鐘內，2000艘戰列艦，灰飛煙滅。
近15萬聯邦職業者，死無全屍。
……
自由聯邦，時代廣場，一片寂靜。
明明擴音器中還在傳來爆炸的轟鳴。
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死一般的寂靜。
廣場上的上萬聯邦公民，愣愣看著大樓上的熒幕，神情木訥。
人在徹底的絕望之下，反而會變得十分冷靜。
這些神情木訥的聯邦人，便是如此。
他們不願意承認，熒幕中的內容是真的。
可絕對的理智告訴他們，死神沒有這種幽默感。
就這樣。
除了剩餘的七隊空天母艦戰鬥群。
自由聯邦的軍力，已被全部摧毀。
他們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那毀滅2000艘戰艦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但這不重要了。
他們已經明白。
這不是一場戰爭，也不是一場屠殺，而是一次脫敏訓練。
訓練的效果很成功。
此時的自由聯邦上下，已沒有人去關心未來會怎樣。
因為，未來已不在他們手裡。
他們甚至沒有了尖叫，哭喊的力氣。
仿佛對恐懼和死亡，已經脫敏了。
該吃吃，該喝喝吧。
上路的時候，不能做餓死鬼。
想到這些，大家的眼神都清澈了起來。
心中那不切實際的欲望與自信，皆是煙消雲散。
……
【太上皇們：本章致敬——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