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嚴重？”張遠山愕然。
“這還隻是輕的……”
玲瓏笑笑後，又篤定地道：“不過，白衛州的複生希望，很可能就在這孩子身上了。”
張遠山難掩喜色，猜測道：“是宗主安排的第二條路？”
慕和光為白衛州，留下了兩條複生之路。
第一條，時光。
第二條，便是那枚沾染白衛州神魂的種子。
“都在他身上……”
玲瓏目光幽幽，感慨著說道：“確切地說，第一條的一半，以及第二條的全部。”
雖然沒有動用「解構」的能力。
但當小樹出現的時候，島上某個用於觀測‘天地規則’的設備，直接發出預警。
有一類規則，像是見到了帝王般，在瘋狂地‘朝拜’。
那是‘輪回’。
而陸辰曾經，就在慕絕仙賜予劍心後，覺醒了輪回劍意。
但此輪回，非彼輪回。
前者，是源頭。
而後者，隻是流出的一條溪流。
“就算沒有那枚種子……”
“「輪回」加「時光」，假以時日，也足以讓白衛州複生。”
彆看玲瓏在悠閒品嘗著糕點，心中早已充斥著震驚。
正在她思緒湧動時，旁邊的張遠山忽地說道：“若非小樹主動出現，以我神皇境的修為，根本發現不了……”
“可宗主在十多萬年前，竟然就知道小樹了？”
“難道在布局的時候，就已經將這一點考慮在了裡麵？”
慕和光先前說過。
他終究隻是神境，而且未來又有無數種，他不可能全知全能。
不僅如此——
越是強大的事物、人物，越是無法被窺視。
按理說，小樹這種級彆，不該被十數萬年前的慕和光“看見”才對……
“大師兄。”
玲瓏將咖啡杯放下，輕聲笑道：“您剛剛沒注意聽麼？剛剛的聊天中，紅霜說小樹被‘撿到’時，正好是陸辰身處‘紅月秘境’中時。”
張遠山瞬間明悟！
難怪了！
既然身處紅月，就沒有什麼能躲過慕和光的眼睛。
而這時，玲瓏又道：“不過我估計，那位慕宗主，也不太知曉小樹到底有多離譜……”
……
另一邊。
陸辰意識，已經進入神魂之中。
幾隻蟲崽子們，都是乖巧地跟在他身邊，安分的很。
就連整天大大咧咧，沉醉於打麻將的青羽，也安安靜靜。
就是那模樣吧，頗像是陪著領導視察的小員工，跟在後麵、時不時悄悄觀察同伴，又立刻恢複認真臉。
作為老七的「太初寶蓮蘊劍蛾」，可能就是這種氣質。
平日裡，也把陸辰稱作老板，倒也相符。
“一個個的，不用這麼緊張兮兮，我也沒什麼事……”
陸辰環視一圈，見著一雙雙大大小小的眼睛，或是擔憂、或是慈祥、或是不安地望著自己，臉上頓時露出苦笑。
視線落在紅霜身上，“你長期待在灰霧海，和後麵的弟弟妹妹都沒怎麼相處過，現在正好熟悉熟悉。”
“不用！”
紅霜不屑說完後，立刻站出來，挺著小胸脯淡淡地道：“喊。”
除了競爭者金蟬之外，其餘幾隻崽子們頓時列成一排，恭敬喊道：“大姐好！”
見著此景，陸辰目瞪口呆，但想想又覺得正常。
紅霜跟著大師兄和三師姐這麼久。
學到的東西可不僅僅隻是打架，還有方方麵麵的東西，比如人（蟲）情世故。
坐擁天災軍團的前提下。
在眾多崽子們麵前鞏固自身地位，那絕對是小菜一碟。
“不錯。”
陸辰點點頭後，又望向金蟬，“再不把你‘慈祥’的目光收回去，彆逼我讓紅霜教訓你了。”
金蟬拈花一笑：“善。”
看現在這情形。
世尊應該是真的沒什麼大問題了。
不等陸辰發火，他就連忙轉移話題，“世尊，記得提前出發去佛域，馬上就是‘辯經法會’了，慧空老和尚還等著呢！”
這件事，陸辰自然記得。
不過距離九月初九，還有十多天，但也不算很急。
提醒之後，金蟬便打算離開了，“世尊，弟子琢磨了一下，感覺慧空朋友準備的禮物，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為了配合他，弟子打算停止互食進化，將後續重心轉移到‘六欲金蟬’的數量上。”
“爭取到時候——”
“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那份禮物消化。”
前往‘六欲天’之時，他又笑眯眯朝著紅霜望過去：“咱們家，隻能有一個大字輩，但肯定不是你這個大姐。”
紅霜氣的牙癢癢，喊道：“大光頭！有本事來練練？”
金蟬雙手合十，悲天憫人地道：“出家人，不動貪嗔癡。”
說完，消失不見。
紅霜在原地抓狂，轉頭望向陸辰，“主主，那光頭去了佛域後，真的能打過我了？”
“說不準，但有可能。”
如果慧空的那件禮物，真的是整個佛域的話……
那種級彆，可不僅僅是佛域本部世界了，還有域外戰場中廣袤的佛土。
整片佛國中的黑化生靈，難以計數。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地獄如何空呢？”
“貧僧認為，唯有殺空。”
“……”
慧空當初說過的話，忽然浮現在陸辰腦海中。
過不了多久，終於要與其會麵了。
正在他心中思緒升起時，身前的紅霜忽地張牙舞爪道，“可惡！可惡！可惡！”
“我才是家裡的大姐，絕不會向惡勢力低頭！”
“主主，我這就去找玲瓏姨姨變強，我太想進步了！到時候一定打敗大光頭，讓他卑躬屈膝給我端茶倒水！”
說完，也衝了出去。
陸辰啞然。
沒想到大字輩之爭，竟然讓雙方都不擺爛了……
這倒是，意外之喜。
接下來，他又和其餘幾蟲交談。
讓小藍、彩衣、流螢、青羽四蟲，該乾嘛乾嘛去，趕緊擺一桌麻將，讓神魂中熱鬨一點。
青羽麵露雀躍，欣然應允！
連忙招呼小藍和彩衣後，又拉著依依不舍、目光依舊擔憂的流螢，到了牌桌上。
很快，氣氛終於恢複了原有的樣子。
或者說……
青羽一上了麻將桌，嘴巴就不會停下來，始終念念有詞，甚至還有各種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