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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座小島上，開設了露天學堂。
有些潦草的講習台上，安置著一桌一椅一壺茶，清香四溢。
張遠山正襟危坐，正在授課
“……”
“玄瀾宗的基礎功法，為《玄瀾歸元訣》”
“煉五行之氣歸於自身，集攻擊、防禦、治療效果於一體，同時還能組合成‘小五行’或‘大五行’陣法，威能暴增！”
“那麼，在大規模決戰中遭遇的話，如何對付呢？”
“……”
當年跟著小姐前往玄瀾宗後，也待了數萬年。
張遠山的資質，或許不算頂尖。
但在穩紮穩打這一塊，絕對屬於翹楚，對宗門的基礎體係了如指掌，甚至還琢磨出了克製之法。
此時，他講的細致入微，很是認真。
而下麵聽課的，同樣專心致誌，生怕遺漏了什麼。
當然，除了坐在第一排的紅霜。
她正瘋狂打著瞌睡，紮著雙馬尾的小腦袋時不時在垂下後、又猛地抬起，接著便迷迷糊糊抹一抹嘴巴，裝作認真聽講。
然後，再次陷入循環。
張遠山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熟視無睹。
反正其它噬血蟲老實的很，那叫一個兢兢業業！
是的……
在經過玲瓏的改造後，整個噬血蟲種群，已經脫胎換骨，形成了一個極其龐大、並且精密的組織。
原本的噬血蟲，已經有兩大終極優勢——
絕對的忠誠。
絕對的服從。
在此基礎上，玲瓏將它們進行分類。
負責殺戮的，負責指揮的，負責運輸的，負責情報的，負責自爆的，負責傳遞消息的……
雖說有一百六十餘個類彆。
但大致歸屬的話，主要有三大類戰鬥，輔助，指揮。
數量的比例，是721。
不僅如此！
玲瓏還將對應的‘功能模塊’，直接植入到個體本源之中，在後續的繁衍中、具備遺傳性。
換句話說……
具備「自爆作戰」這個模塊的噬血蟲，繁衍出的子體，也屬於這個兵種。
“梆！”
第一排，紅霜的腦門，猛地撞到身前的桌子上。
她卻忽然不知，猛地站起身，抹著嘴巴說道“啊，放學啦，乾飯乾飯！張爺爺，揮揮~”
“站住！”
張遠山板著臉，剛準備繼續說什麼。
不遠處的一棟小房子裡，忽然走出一道身穿旗袍的身影，正是玲瓏。
不是在域外戰場麼？
從這裡出來……
張遠山麵色凝重，朝著下方說道“提前放學，好好鞏固，要考的！”
“吱吱吱——”
數百隻蟲子直立而起，伸出前肢朝著張遠山行禮後，這才散去。
而小紅霜，跑得最快，已經沒影了。
“你在域外那邊，出事了？”張遠山凝重問道。
“沒……”
玲瓏搖搖頭，輕聲說道“趕回來太慢了，所以我離開虛無神殿後，直接自殺，再從這邊複活。”
聽到這話，張遠山啞口無言。
好硬核的趕路方式。
沒多久，聽著玲瓏講完與青羊叟的談話後，張遠山陷入沉思。
足足五六分鐘過去，才感慨著開口道“偷渡者，清零者，太虛域，血棺，代理人，玄瀾宗……這水是越來越渾了啊！”
“關於太虛域中的‘偷渡者’，我也是第一次獲悉。”
“甚至於小姐那邊，也可能並不知曉。”
“祂們如履薄冰，藏的太深了。”
搖頭說完後，張遠山臉上浮現出笑意，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小姐本體那邊，你大可放心！”
“這世上，肯定有能殺她的人。”
“但至少，不是玄瀾宗！”
“就算再加上「羿神山」，頂多也是圍追堵截罷了。”
能打敗，和能殺死。
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付出的成本也不可比擬。
聽到這番話後，玲瓏心中終於安定。
畢竟師父在上界，真遇到什麼困難，自己這些人完全幫不到絲毫。
想起方才看到的授課，玲瓏笑道“其實不用這樣的，大師兄您把相關的數據存儲後，我來製成‘插件’，直接‘安裝’在對應的蟲群模組內。”
“算了，我反正也是閒著……”
張遠山搖搖頭，又道“打仗這種事，不是按部就班，也不存在什麼公式，我擔心到時候和玄瀾宗決戰，小辰的噬血蟲太死板。”
十萬年通道開啟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麵對玄瀾宗真傳弟子的收割，隻是第一步。
最重要的是，還是趁著通道開啟、直接殺出去。而陸辰的噬血蟲，就是重中之重的存在。
“您就放心吧！”
“師父授意贏洪胤發起大戰，不就是為了培養指揮型人才麼，到時候也能把噬血蟲的部分權能，交給他們去操作。”
張遠山搖頭笑笑，沒有再多說。
轉過身後，望著天穹中一團團、一片片，如同鋪天蓋地般的噬血蟲群。
仿如喃喃自語般，笑道“過段日子，小辰也要回來看看了吧，也不知見到這份大禮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玲瓏也跟著道“我本想著，他回來的時候，能把第十代培養出來，現在看來還是不夠。”
“第十代，有多少數量？”
“唔，也就九京七千六百五十六兆二千五百億。”
聽到這個數字，饒是張遠山這種見過大世麵的老家夥、都下意識吞了口唾沫，完全不敢想象！
一兆，等於一萬億。
一京，等於一萬兆，等於一千萬億。
不誇張的說……
就算以如今剛過九代的數量，整個九域世界、已經能夠平推！當然，太虛域不在此列。
“我之前在江南主基地，聽到過一個笑話……”
張遠山回到講習台上，慢悠悠地坐下“說一個少年，從小就顛沛流離，很久後忽然被家族接走，說十年之期已滿，能夠繼承無敵家業了。”
這麼對比一下……
好像還真挺像陸辰的！
當初離開的時候，還隻是八千多億罷了，如今卻連第十代、都快出來了。
這還僅僅是數量，沒算上玲瓏耗費心血的各種改造。
“對了！”
“我倒覺得，你說的那個「天才俱樂部」，其實可以考慮創建一下。”
張遠山望著不遠處的玲瓏，認真地說道“在上界，也有一些與你類似的人，小姐就認識兩個。”
“一個叫白塔，一個叫螺絲咕珙。”
“都是醉心於研究，對事物的本質有著瘋狂的追求。”
聽到這話，玲瓏點點頭，認真地道“行，有機會的話，我考察一下這他們。”
張遠山麵色變得古怪，後麵的話也沒有再說。
什麼叫你去考察……
人家那兩位，可都是活了十幾萬年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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