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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佐伊的可愛一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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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合了化學試劑的白泥要放到高溫高濕封閉環境下測試效果如何。

噴了一些水後,羅南把封閉好的實驗盒一一挪到暖氣的旁邊:

“兩天後差不多就可以知道實驗是否成功了。”

“如果沒成功怎麼辦?”佐伊不免替羅南擔心起來。

既然是實驗,就肯定有失敗的可能,說不定會全部失敗。

羅南把手套摘下來:

“都失敗就用山梨酸鉀和脫氫醋酸鈉這類可食用防腐劑,或者用海藻糖替代部分白砂糖降低水分活度,又或者混入穀氨酰胺轉氨酶,使豆蛋白形成三維網狀結構,提升抗壓強度總之撐完一個展覽的時間還是好解決的。”

羅南口中生澀的專有名詞佐伊全部不了解她陌生的看著羅南:

“我真的有一種回到學校的課堂上,看著老師做實驗的感覺。”

羅南笑著搖頭,苦澀的說:

“你以為我想搞的那麼複雜?如果能找到冷凍乾燥機或者能做樹脂封存的材料和機器,我才不想在這裡做實驗呢。”

他現在在做的是窮人版防腐處理,如果有錢又有門路,機器噴一噴就能永久防腐。

羅南打聽到,冷凍乾燥機要幾十萬法郎,做樹脂封存的材料既難找又昂貴都是他無法‘觸及’的東西。

“你能想到這些辦法已經很厲害了!”佐伊略帶崇拜的說,“等待結果的這兩天你打算乾什麼?”

羅南想了一下:

“進山吧,鬆露采摘季快結束了。”

要抓住這個尾巴再多賺點錢。

佐伊提醒道:

“好,但彆忘記想想要做什麼東西。”

材料找到了,但主題羅南還沒想好。

羅南笑著點頭:

“好的。”

實驗完時間還早,羅南陪佐伊在餐廳見各種藝術家朋友。

大部分參與了大地藝術活動的盧爾馬蘭藝術家,都結束了行程返回到盧爾馬蘭,他們興奮又積極的分享著這次活動的收獲。

“我認識了很多新朋友,還看到了許多新的藝術類型,果然要多出去看看世界,一直悶在家裡永遠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

“雖然我參加的是小展覽,但我在戈爾德遇到了於格先生!我們簡短的交流了幾分鐘,那讓我有了巨大的收獲,當天我在工作室待了整整一個晚上。”

“我去參加了蒂凡妮女士的文化交流活動,她給新藝術家們許多忠告和建議,還鼓勵我們不能停下創作雖然我的作品沒有參與到這次活動中,但我也同樣有收獲。”

“我們這種‘查無此人’的藝術家都能收獲那麼多佐伊的收獲一定會更多的!說不定你普羅旺斯新晉藝術家前麵的‘新晉’要去掉了呢!”

佐伊參與的幾個藝術活動都較晚開始,目前她還沒有去戈爾德。

不過與她並列為‘盧爾馬蘭希望’的巴蒂此刻正在戈爾德大放光彩不僅報紙對他進行專題采訪,巴蒂還在戈爾德收獲了一批想要學編織的‘徒弟’。

等戈爾德的係列藝術活動結束,那些人就要來盧爾馬蘭上課了。

佐伊這次參與的活動比巴蒂多一個,而且她的作品風格非常有個人特色,藝術家們猜測,她的收獲一定不會差的。

“頭銜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學到東西。”佐伊語氣平和的說,“參與就是勝利。”

“你太謙虛了,我們都看到了你的送展作品你的實力又精進了。”薇薇安笑著說。

“好啦,彆說我了,今天是分享會,大家繼續說收獲吧。”佐伊把話題岔過去。

藝術家們把話題聊走之後,羅南壓低聲音對佐伊說:

“你跟我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要成為戈爾德2月最亮的星星。”

佐伊偷偷瞪了一眼羅南,嗔怪的說:

“那是開玩笑。”

羅南挑眉:

“開玩笑?我記得你說的時候挺認真的。”

佐伊上個月說過許多‘豪言壯語’,羅南都記著呢。

怎麼現在反悔了?

佐伊輕輕拍了一下羅南的手背,敷衍的說:

“好好聽。”

臨近活動開始緊張了嗎羅南看著佐伊的側臉想。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

盧爾馬蘭藝術家在這次大地藝術係列活動中的‘參與度’並不高,不要忘記大家放出的豪言壯語是——讓盧爾馬蘭藝術家在戈爾德掀起一股藝術風暴。

巴蒂的確掀起了一股風暴,但編織太小眾了風暴範圍有限。

佐伊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全村的希望’。

壓力這麼大,肯定會緊張。

人一緊張就沒有那麼自信了。

不過不要怕,我會幫你一起完成羅南在心裡默默對佐伊說。

羅南對雕塑作品的最後一點要求是——除了可以作為一個完美的作品展出外,最好還能再起到些其他的作用。

盧爾馬蘭藝術家裡唯一還沒有出場的就是佐伊,這個‘其他作用’一定要體現在幫助佐伊上。

隻是要如何幫,羅南還沒有想好,尤其還要兼顧這次的活動主題——自然和大地。

餘光看到羅南一直盯著自己看,佐伊扭頭對他挑了一下眉毛,似乎在問:

怎麼了?

羅南笑著捏了一下佐伊的手,搖了搖頭:

“沒事,隻是在想你一定會成功的。”

過了一會,特奧把羅南叫到了農夫這邊,說是有事要和他說。

莫力酒莊的餐酒漲價,導致羅南餐廳裡的酒也漲價了。

以前農夫們坐一個下午可以喝兩三杯,現在同樣的錢隻能喝到一杯。

今天羅南過來時,看到他們的杯子基本都空了。

“你們可以點粉紅酒,粉紅酒的價格沒變。”羅南善意的提醒道,“在家裡也可以買點粉紅酒放著,有的喝總比沒有喝強吧?”

酒是普羅旺斯人的剛需物品,肉蛋奶漲價他們可以不吃但酒必須要喝。

特奧屬於對粉紅酒接受程度比較高的那一類人,他偶爾會跟著羅南喝點:

“粉紅酒沒漲價?”

羅南搖頭道:

“我的進貨渠道沒漲,至少這幾個月你們還是能喝到便宜的粉紅酒。”

傑羅姆賣完去年收來的那批葡萄釀出來的酒就要去馬德裡,根本不在意今年的葡萄收成怎樣,明年又能賣多少。

他不降價甩賣羅南就謝天謝地了,至少他還有時間準備接手。

法比安不滿的搖頭:

“不喝不喝,粉紅酒是女人和小孩喝的。”

同桌的幾個農夫也跟著應和。

“沒有酒喝了,我也不會喝粉紅酒。”

“那就不是酒!喝粉紅酒有什麼意思?”

特奧嗤笑一聲,對服務招手:

“給我一杯粉紅酒!”

羅南也對那個服務員招手:

“我請特奧喝。”

之後他壞笑著問這一桌農夫:

“你們喝嗎?我也可以請你們。”

特奧非常擅長乾這種‘氣人’的事,他把胳膊搭到羅南的肩膀上,得意的對這些人說:

“乾聊好久了吧?不舍得買酒但現在有人請了啊,怎麼不答應呢?”

法比安等人又急又氣。

想要酒,又不想被打臉。

糾結了好一會,最終發現——臉哪有酒值錢啊?

“喝喝喝,你請什麼我都喝!”

羅南沒再逗他們,拿了兩瓶粉紅酒放到桌子上,若有所指的說:

“彆這麼抗拒粉紅酒,說不定這東西很快就要走進你們的生活了時代變化很快,誰能想到普羅旺斯的房價現在漲到那麼高了呢?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不肯向前看隻會被時代淘汰。”

羅南說的話在盧爾馬蘭農夫中的分量還是很重的,見他說的這麼認真,大家的態度也出現了一點鬆動。

“好,那我以後多試試,但也隻是試試啊,不愛喝就是不愛喝。”

“你在哪兒上的酒?我買點在家裡備著,萬一葡萄酒的價格始終下不來,我就用它解饞了。”

“其實粉紅酒沒那麼難喝,但就是心裡有點排斥。”

和大家交流了一會粉紅酒的話題後,羅南問特奧:

“找我什麼事?”

特奧突然興奮起來:

“打獵季要結束了,我們去打獵吧?”

打獵季通常從9月開始,一直持續到3月份結束。

不過其中有一些動物會提前關閉捕獵窗口,所以時間越靠後,可打的東西越少。

氣溫較低的12月、1月和2月部分時間,普羅旺斯人不喜歡離開家,所以除了9、10、11這三個高峰月份,到了2月天氣不錯的日子,大家又會想起這項運動。

2月再不打,又要等好幾個月了!

羅南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不去,你們自己去吧。”

你們那是打獵嗎?

你們那是去野餐!

羅南隻想跟盧卡斯去打獵,但今年估計是沒有機會了。

盧卡斯每天早出晚歸的賺錢,沒精力再去打獵了。

“不是去你們家門口,是去更遠的地方!”特奧手舞足蹈的說,“皮埃爾發現了一個好地方,那裡有許多水鳥可以打。”

羅南沒有好氣的說:

“在盧爾馬蘭就能打鳥啊,要去那麼遠嗎?”

我看你們是在我家門口吃膩了,想換個環境繼續吃吧?

特奧咂了一下嘴:

“現在盧爾馬蘭附近哪還有什麼能打的鳥啊,隻有喜鵲。”

根據《狩獵執照考試:理論問題官方手冊》中的記載,喜鵲也是可以捕殺的,羅南理所當然的回:

“那你就打喜鵲唄。”

特奧一邊撇嘴一邊搖頭,表情非常難看:

“誰會吃那東西啊。”

晚上,羅南送佐伊回家,想起下午和特奧的對話,好笑的說:

“普羅旺斯遍地美食家,他們似乎什麼都吃,但確實沒見過誰吃喜鵲。”

在普羅旺斯,打獵一定和吃掛鉤。

家裡的男人白天打回來什麼,晚上這東西一定會上餐桌。

但似乎沒見過誰打喜鵲,羅南也沒在餐桌上吃過由它烹飪成的食物。

佐伊做出了比特奧更加誇張的難看表情:

“喜鵲吃腐肉敢烹飪它的人一定是瘋了。”

“喜鵲吃腐肉嗎?”羅南在動物領域的知識儲備並不多。

巴黎有喜鵲,但誰會好奇喜鵲吃什麼呢?

不過佐伊說完這句話,羅南對喜鵲增添了一層新的‘濾鏡’。

怪不得特奧和佐伊會是這幅難看表情吃喜鵲確實太糟糕了。

佐伊化身為美麗的生物老師,給羅南惡補知識:

“在呂貝隆,喜鵲是最傲慢的鳥,狩獵季開始,大部分鳥類都謹慎的離開了這裡,不是南下去非洲過冬,就是逃離農村去了更加安全的阿維尼翁或艾克斯等城鎮,隻有喜鵲還依然生活在這裡,而且是大搖大擺的生活。”

她把手放於嘴前,模仿起小鳥啄食的樣子,並配合著講述的一個個場景用肢體語言表演起來:

“它們有的聚集在路上,爭搶著啄食被卡車壓扁的田鼠屍體;有的潛伏在垃圾桶邊,等待塑料袋裡漏出什麼爛掉的菜葉子;還有的徘徊在農田附近,蹦蹦跳跳的找尋腐爛的小動物屍體。”

表演結束,佐伊很是不滿的搖了搖頭,點評道:

“沒人吃喜鵲,因此沒有任何一杆獵槍會對準它,而喜鵲也知道這個道理每天就大搖大擺的在村莊周圍出沒,你說它是不是傲慢?”

羅南被佐伊剛剛的一係列舉動可愛到了,笑著問:

“你表演的太像了也許你可以去做演員。”

在佐伊用‘傲慢’形容一隻鳥,並演繹它各種捕食場景後,羅南給喜鵲新添加上的濾鏡又破碎了。

他又覺得喜鵲可愛了。

佐伊邁著歡快的步伐走在前麵:

“我不懂表演,隻是觀察過幾十、幾百次它們而已。”

“你特意觀察喜鵲?”羅南追上去問。

佐伊回頭,露出了一個可以‘迷倒眾生’的笑容:

“不,我什麼鳥都觀察,那是我小時候最愛乾的事情。”

羅南愣愣的盯著佐伊的笑臉,鼻尖似乎聞到普羅旺斯四月特有的春天氣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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