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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從何角度來看，兩者都難以相提並論。
似乎用力一踩，沈煉就得身死道消。
唯有眾仙神知道，沈煉實力的恐怖，雲河妖魔化帶來的絕對是正向增強，足以媲美陸地神仙。
結果雲河麵對沈煉，卻連一擊都無法抵擋。
他們把一切都歸功於後者驚世駭俗的靈根資質，不知道斜月三星洞是哪裡找來的仙種。
“吾乃金山道人，為天庭下一代的巨靈神！！！”
巨靈神眯起眼睛沒有說話，餘光一瞥鎮元子。
轟！！
金山道人掃開其餘妖魔，粗壯的手臂徑直砸向沈煉，無以倫比的力量帶動煙塵化為巨蟒環繞。
菩提老祖又開始坐不住，不明白為何沈煉無動於衷。
以沈煉展現出的肉身強度，不與金山道人以力破力，配合著韓香子是能夠壓製住對方的。
金山道人的狀態非常不穩定，拖延時間有利無弊。
“桀桀桀。”
沈煉麵露玩味，歪著腦袋直視金山道人，拳頭在眼前不斷放大，迎麵而來的狂風使得衣袍亂晃。
下一刻。
炙熱到扭曲周身的氣血直衝天際。
伴隨著骨骼碰撞的動靜，金山道人的拳頭被死死捏住，哪怕用儘力氣都無法撼動一二。
“你……”
金山道人眼神恢複清澈，回過神來注意到駭人的手臂抓住自己拳頭，恩，姑且稱為手臂。
哪怕妖魔化後，他的手臂如同黃金澆灌而成。
但一比較，依舊顯得相形見絀。
哪有手臂的表麵，血管仿佛鎖鏈一般纏繞，涇渭分明的肌肉紋路似乎蘊含著大道至簡。
金山道人抬頭。
正好與沈煉對眼，麵前的存在完全顛覆認知。
作為循規蹈矩修行的古代修士，何時見過肉身開發到極致的體現，何時見過鋼鐵熔煉的血肉骨骼，對他而言，隻有震撼。
“桀桀桀……”
沈煉來到二十五米的身軀，讓敵我雙方徹底對調。
金山道人也隻到他腰部的位置，臉龐流露的迷茫，就像是試圖與大人玩鬨的一個孩童。
“彆在意，你我隻是天賦的差距，和努力無關。”
砰！
金山道人的拳頭被捏碎，斷口處有血液四濺。
“啊啊啊啊！！！”
金山道人疼得哀嚎連連，傷勢快速恢複的同時，另一隻手臂化作劍刃模樣，突施冷箭的一刺。
手臂並沒有過多的阻力，便沒入沈煉的腹部。
“能成，我有人參果的藥力在，隻要能破開對方防禦，最後活著的那人一定是我！！”
“恩？”
然而，金山道人本以為至少能重創沈煉的臟器，卻沒想到，手臂硬生生卡在血肉間。
哢哢哢。
他臉色微變，隻見血肉猛地收縮，如同長滿牙齒一般，開始一寸寸吞噬自己的手臂。
金山道人拚命想收回手臂，結果短短幾息已經吞噬殆儘。
他驚慌失措的連退幾步，雙手皆是空空如也，再看沈煉的腹部，竟然沒有半點痕跡。
“你…是人是鬼？你你你到底是誰？！！”
金山道人心底的恐懼硬是壓製住妖魔本能，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距離陸地神仙相差甚遠。
他崩潰的跌倒在地，哪怕人參果近在咫尺也沒有想去染指。
已經不認為能夠通過服用人參果彌補實力不足。
沈煉沒有回話，半隻手臂化作養分滋養身魂，自從骨刃晉升五階，食補神通便脫胎換骨。
如今不止是腸胃，但凡異物處於體內，神通都能進行消化。
“啊！”
“你是人是鬼！！！”
金山道人依舊在崩潰的鬼吼鬼叫。
沈煉察覺到眾仙神投來的古怪目光，意識到自己一時興起，表現出的實力有點太過礙眼。
“哎，這已經是我最像人的狀態了。”
沈煉無奈一歎，其餘妖魔沒有太多顧慮，仿佛被豬油蒙心般爭先恐後的衝來。
“十息解決掉你們，再找機會返回現世。”
沈煉微微側頭，一道夾雜妖氣的法力擦身而過。
砰。
妖魔愣神間，沈煉突然消失在原地，緊接著，他們耳邊傳來尖銳無比的嘈雜聲響。
那是空爆！
轟隆隆。
由五莊觀弟子精心鋪設的地磚毫無征兆掀飛，光是一腳踏出的餘力，差點讓雲層四分五裂。
殘影在妖魔群中輾轉騰挪，肉身根本無法捕捉一二。
金山道人徹底嚇破膽，第一時間跑向巨靈神，沒走幾步，又匆匆想要遁出宴席的範圍。
結果他的視野剛丟失沈煉，便有龐大的陰影壓來。
“不！！！”
沈煉握住金山道人的脖頸，其餘妖魔陸續倒地不起，眉心都有一個貫穿泥丸宮的孔洞。
他拎起金山道人，後者滑稽的四肢拚命掙紮。
悶響回蕩。
金山道人整個腦袋炸開，身軀鬆鬆垮垮的落地。
“咦？沒死？”
屍體微微抽搐，因為巨靈神道統傳承的緣故，金山道人的元神在胸口中丹田，脖頸處有血肉蠕動，新的腦袋似乎在長出。
“好了！”
巨靈神出言打斷，倒不是因為自家弟子才開口，而是沈煉對付金山道人的手段讓他臉麵無光。
金山道人妖魔化對於肉身的加持極高，但一麵對沈煉，卻像是一個軟弱無力的跳梁小醜。
“本尊會處理掉金山的，連一點誘惑都無法抗拒。”
巨靈神話音剛落，金山道人胸膛猛地炸開。
金山道人由於太過懼怕，竟然選擇自縊魂魄，可見沈煉帶給他的壓迫感有多恐怖。
“不用管他，回來吧。”菩提老祖冷笑著打斷巨靈神。
“是，師父。”
沈煉點點頭，隨即熟練的收起一具具屍體，至於擺放中央的一籮筐人參果則沒有理會。
一方麵，鎮元子就在台上看著，另一方麵，那些人參果如果不能及時處理，很容易反噬自身。
沈煉也不想在五莊觀內，暴露慧眼神通。
【人參鬼】
【由人參果樹孕育而出，需要吸收大量血肉魂魄，才能使得人參鬼化作妖化人參果，一旦妖化失敗，千裡草木人畜皆亡。】
沈煉的強勢打消其餘道童的貪念，各自放棄了人參果。
韓香子仍然難掩驚懼，沈煉重新化作飄渺出塵的道士。
彆說是她，菩提老祖也沒有表麵平靜，其餘仙神隻以為沈煉是靠著得天獨厚的靈根資質，外加斜月三星洞深厚的道統傳承。
殊不知，菩提老祖壓根沒有傳授過什麼功法。
一切都是沈煉自創，強行在不可能的路徑中，開辟出一條恐怖至極的道途，簡直不可思議。
繼續深究，未來不出意外就是肉身成聖。
甚至可以預見到，沈煉恐怕地仙時就能踏出那一步，此番天地劫難，他說不定真能渡過。
“隻是……”
“自己這個當師父的，到底能教導他什麼？”
菩提老祖略顯糾結，他反而通過觀想沈煉的三顆仙骨，對於心猿意馬之術生出新的見解。
“或者可以從祂入手，得來的道統說不定能有助沈煉。”
沈煉重新落座不久，已經暗自溝通傳送樹來到雲層正下方，隻等眾仙神的注意力分散。
讓他疑惑的是，在經過道童淪為妖魔後，眾仙神的態度變得微妙，局麵也不再肅殺。
仿佛，無形中眾仙神和鎮元子達成和解。
菩提老祖長歎一聲，“徒兒，伱儘快離開五莊觀吧，看來鎮元子氣數未儘，所謂的混元道果已經讓不少仙神認可。”
沈煉詢問道“師父，鎮元子已經在講解混元道果了？”
“與你交手的幾頭妖魔，不就代表著混元道果。”
沈煉愣神間，鎮元子突兀的呢喃道“混元者，元氣未分，混沌為一，元氣之始也。”
“元氣生於混沌之中，於明之內，暗之外，因明暗之間生空洞，空洞之內生太無……”
沈煉頓時意識到，表麵來看是天庭圍剿五莊觀。
事實上，是道理之爭。
鎮元子不一定已經說服眾仙神，接受混元道果的理念，但至少他們願意觀望鎮元子的講道。
地麵震動。
人參果樹快速生長起來，眨眼間破開雲層。
枝乾延伸，濃鬱至極的靈光籠罩宴席，道韻四散，眾仙神沉浸在人參果樹帶來的震撼中。
“混元者，記事於混沌之前，元氣之始也。”
“混沌者，厥中惟虛，厥外惟無，浩浩蕩蕩，不可名也。”
鎮元子說完後攤開道袍，露出空蕩蕩的身軀。
眾仙神嘩然。
鎮元子把血肉儘數剝離，隻剩蜿蜒纏繞的血管經絡，以及如同玉質的白骨，就像是在體內，養了一棵形似人參果樹的靈枝。
“我所認為，混元者不可取也，混沌者不可思也，唯有混元混沌皆納於身，方為大道。”
菩提老祖瞠目結舌的盯著，良久才擠出一句話。
“鎮元子瘋了，他打算把先天靈根嫁接到體內？不對，他在奪取先天靈根的造化！！”
“你快走。”
沈煉倒吸一口涼氣。
所以說，不是人參果樹出的問題，而是鎮元子導致的先天靈根妖魔化，要出大事啊。
“師父，我先走一步。”
他連退幾步，接著喚出鬼葫蘆消失在雲層。
鎮元子大笑不止，“此番宴席，我本邀請了大唐的故人，也是他引導我領悟的混元道果。”
“可惜故人不知去向，好在留下一冊大乘佛法。”
“道友們，一同觀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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