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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反應就是孫悟空，但很快意識到不對勁。
子師傅戲句中的“今兒季弟喚我來，大聖自然要拜山”，說的很可能是另一個大聖。
【通風大聖】獼猴王。
西遊記的原作中，孫悟空在老家花果山廝混時，與六頭妖王結拜成兄弟，各稱大聖。
最有名的就是齊天大聖美猴王，與平天大聖牛魔王。
而通風大聖的戲份不多，孫悟空大鬨天宮後便各自散場，是一隻能夠變幻無常的獼猴妖。
沈煉記得孫悟空出生較晚，輩分不如其餘妖魔。
季弟意思是最小的弟弟，也就是說，山魈拜山的戲劇，講述的是獼猴王前往花果山的故事。
“可是，白骨洞為何會牽扯花果山？”
“嗬嗬，總不可能西遊世界崩壞後，劇情變成大話西遊的至尊寶與白晶晶了吧？”
沈煉打消荒謬的念頭，孫悟空八成還壓在五指山下，不可能與當時道行低劣的白骨精有關聯。
大概率隻是白骨夫人哪來聽來的傳聞吧？
鬼爹喃喃道“阿煉你看，有不少人想進戲班當角兒，子師傅先前也問過我要不要跟著戲班。”
“說明你爹我還是有幾分唱戲天分的。”
沈煉注意到，子師傅在拙劣的模仿著獼猴，無數白骨骷髏開始圍繞三叉骨中央搭建起戲台。
增生出血肉的三座骨山，平添幾分詭異的生機。
原本死寂一片的三叉骨，突然布滿密密麻麻的妖魔，可見鬼爹所言沒錯，這地方很熱鬨。
“挑選角兒？”
沈煉晉升道嬰七境後，六感已經脫胎換骨。
他能清晰的察覺到白骨骷髏在臨近子師傅後，渾身骨骼出現煉製的痕跡，道行微微增加。
搭建戲台？更像是在煉製一批器鬼。
準確來說，是從海量的白骨骷髏眾中篩選器鬼，能活過來的器鬼無一例外，體型近似猿猴。
鬼爹麵露愧疚“阿煉，子師傅是個能人，我將魚龍袍給他瞧瞧，說不定他有辦法。”
“不用吧……”
沈煉遲疑間，子師傅突然望向典當行。
“大聖呐大聖！”
“花果山一彆千年，為何不念哥哥的舊情！！！”
子師傅盯著沈煉不放，動作變得愈發惟妙惟肖，其餘白骨骷髏有樣學樣，猴叫絡繹不絕。
沈煉眯起眼睛，腰間的骨刃微微出鞘。
“大聖呐大聖！”
子師傅以極為彆扭的姿勢定在原地，接著突兀的消失不見，其餘白骨骷髏則一動不動。
宛如實質的怨氣爆發，禁忌作用於典當行。
“媽的，這個器鬼感覺沒有半點靈智，行為毫無邏輯。”
沈煉血肉骨骼變得瘙癢，隨即皮膚有猴毛長出，四肢一點點延伸，正在化作一隻獼猴。
心臟不住的狂跳，臟器竟然在往猴頭蛻變。
如果沈煉不加以阻止，很快自己從裡到外都會淪為妖魔，可見祟鬼的禁忌簡直防不勝防。
“阿哥！”
念兒驚慌失措，院落裡出現數不勝數的身影。
數百名小女孩手拉著手擋在沈煉的麵前，前列不斷有身影承受不住禁忌灰飛煙滅。
鬼媽的靈牌晃動，怨氣也開始對抗禁忌。
【鑒定完成，地藏傍生經驗+002%】
沈煉連忙施展慧眼，僅僅祛除禁忌帶來的部分怨氣，詭異莫名的獼猴化依舊在愈演愈烈中。
“好好好，我倒要見識見識祟鬼的本事。”
道嬰哇哇大哭。
沈煉受到的禁忌影響轉移至道嬰。
血肉蓮花寶座外放光芒，護佑住道嬰。
沈煉發現道嬰對於禁忌的耐受性極強，哪怕已經化作獼猴的模樣，也沒有半點失控的趨勢。
“先找到子師傅的本體，道嬰應該能幫我支撐十分鐘。”
“若是不成，立刻帶著鬼爹三人返回鹽良鎮，不過吧，器鬼一死，白骨洞估計也不能再待了。”
沈煉身軀暴漲，眨眼間超過十米，白骨脊椎鑽進樹洞。
正在這時。
“他是我兒！他是我兒！！他是我兒啊啊啊！！！”
鬼爹發出一聲尖嘯，一雙雙七八米的慘白手臂鑽出，隨即百裡內的骨山骨海都為之震顫。
念兒飼養的蟲子也變得不安分起來。
三頭近祟的鬼物同時對抗子師傅，怨氣四散，眼看整個三叉骨即將淪為廢墟……
店內燭火搖晃。
沈煉都還未出手，作用於自身的禁忌蕩然無存。
道嬰隨之恢複尋常，渾身的猴毛根根脫落，竟然借助著禁忌的侵蝕使得勁力精純三分。
或許道嬰一境還無法發揮道嬰的玄妙，但已經能初見端倪。
“鬼爹牛逼。”
沈煉略微有點不習慣，往常他難免要獨自麵對鬼物，結果這回反而有鬼爹三人護佑。
三叉骨恢複熱鬨，白骨骷髏繼續搭建戲台。
子師傅動作僵硬的站著。
沈煉掃過職業麵板，表情變得比禁忌侵蝕時還要凝重。
【已觸發〈通風大聖〉職業，缺少必要條件無法就職】
通風大聖的就職提示說明一點。
白骨洞的戲劇真的牽扯到七大聖！難不成通風大聖的屍骸在洞府內，白骨夫人到底想乾嘛？
按照鬼爹的說法，子師傅每隔百年就要換一出戲劇。
沈煉毛骨悚然。
白骨夫人能通過演繹的方士影響到現世，弄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戲劇，到底意欲何為？！！
鬼爹無形中與子師傅一番較量，便不再暴動。
念兒躲在沈煉的背後，秀眉微皺，嘴裡含糊不清的嘀咕著，顯然把子師傅惦記上了。
鬼爹沉聲解釋道“阿煉，子師傅他覺得你有唱戲的天分，不過我已經幫你回絕了。”
“戲班動不動就要離開白骨洞，實在吃力不討好。”
沈煉遲疑的問道“老漢，你知道戲班去哪裡登台嗎？”
“好像叫…花果山。”
沈煉沉默無言，太陽穴一陣外突。
“意思是，白骨洞戲班挑選一批形似神不似的白骨妖魔，偽裝成猴妖，然後前往花果山唱戲？”
“此花果山到底是不是孫悟空老家的洞府？”
沈煉愈發搞不懂白骨夫人的打算，那個瘋婆娘想搞什麼，想重新上演一遍大鬨天宮的把戲？
如今的花果山雖然沒有孫悟空，但裡麵絕對危險重重。
畢竟千年前的花果山，不僅六大聖會偶爾廝混，或許還有七十二洞妖王，與四萬七千猴妖。
當然在原作中，七十二洞妖王死於大鬨天宮。
但西遊世界已經崩壞，鬼知道七十二洞妖王的下場如何。
沈煉愈發感覺撲朔迷離，耳邊是子師傅怪誕無比的唱腔，白骨骷髏也在模仿獼猴的習慣。
鬼爹以為沈煉心有不喜“阿煉，子師傅的性格略顯唐突，他不會再強求你的。”
“沒事的。”
沈煉苦笑著搖頭，他確實沒有察覺到子師傅的惡意。
“接下來我得幫著戲班製作戲服，阿煉，你要一起嗎？說不定可以有所收獲。”
沈煉猶豫幾息，“恩，我跟著老漢你去看看吧。”
他多少有些好奇，鬼爹是怎麼通過戲班增長道行的，順帶可以琢磨通風大聖的就職條件。
畢竟狩山麅鴞和通風大聖的契合度高達8358%。
要知道，大部分契合三階巨食之羝的妖魔職業，與四階的狩山麅鴞都會契合度銳減。
“好。”
鬼爹熟練的來到戲台前等待著。
子師傅唱道“此回前去花果山，同行猴兵三千卒。”
鬼爹喃喃道“原來有三千名角兒扮演的猴兵，恩，倒是比以往幾回的數量更多。”
隨即白骨骷髏從骨山中搬來大量血肉，一點點把血肉貼在自己的骨架上，頓時怨氣內斂。
子師傅借助禁忌引導著白骨骷髏變為猴鬼。
砰砰砰。
不斷有悶響傳來，陸續有白骨骷髏無征兆的灰飛煙滅，統統都是樣貌不符合獼猴的形象。
沈煉湊近接觸一頭猴鬼。
【是否消耗4點數，掌握煉屍秘術（猴鬼）】
“果然，戲劇應該也是白骨方士獲取秘術傳承的渠道，他們需要切生體會平添血肉的痛苦。”
“隨行另有八猴將！”子師傅朝著鬼爹抓耳撓腮。
鬼爹微微點頭。
“阿煉，子師傅答應我了，用白骨洞的武學結清薪酬，過幾日戲班的小師傅會送來。”
“小師傅？”
“他們通常晚一步到來，也跟著子師傅學習唱戲。”
“有多少小師傅？”
“一般百來人吧，得小心一點，有時候不止是小師傅會來。”
鬼爹的言語流露忌憚，可見戲班隻是白骨洞的冰山一角，真正危險的事物還未接觸到。
沈煉暗自猜測，所謂的小師傅應該就是白骨方士。
說不定能從白骨方士那裡搞清楚，山魈拜山的目的。
隨即，鬼爹開始展現煉製器鬼的手段，規模比子師傅更甚幾分。
一絲絲血肉從骨山內抽出，血水傾斜，最終彙聚在鬼爹的手中，編織成一張獼猴的毛皮。
皮毛足足十米，恐怕道行千年的白骨妖魔才能煉化。
沈煉忍不住嘖嘖稱奇，“話說回來……”
“如果白骨洞是仙家宗門，子師傅應該屬於傳功長老，那鬼爹是啥職位？煉器長老嗎？”
“沒想到鬼爹混得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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