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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懷疑八哥也是打算在廟會搞事情。
無論怎麼看，都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沈煉選擇穩坐釣魚台。
特彆是注意到朝廷已經把大齊鎮、蒼山鎮的金吾衛調來，自己隻要跟在後麵搶人頭即可。
他耐心修行養血內樁，打算晉升大成後再去取刀鞘。
大成的瓶頸沒有困擾多久。
升騰的氣血宛如實質，胸腹部傳來擊鼓的悶響，陰陽勁包裹住養血勁不斷沿著經絡流轉。
不過卻僅僅維持在院落的範圍，養血勁無法威脅到陰陽勁，兩者也沒有在丹田內形成衝突。
“養血勁較為溫和內斂，確實適合輔助橫練。”
沈煉收斂勁力，丹田逐漸趨於平穩。
【養血內樁（大成）】
沈煉睜開眼睛後，目光落向院落大門，微妙的自語道“祝大人，你竟然有空專程來送刀鞘。”
大門推開。
“正巧沒事，順帶路過典當行。”
祝一虹提著皮製刀鞘，表情顯得極其複雜。
光看沈煉的外表，氣質更像是個尋常書生，根本無法和力拔山兮的龐然巨人相提並論。
“哪個沈煉才是最為真實的沈煉？”
祝一虹環顧院落。
沈煉周身明顯有勁力殘留的痕跡，證明確實在修行武道，可能李順口中的先天五境並非作假。
方士？武者？或者…是披著人皮的妖魔？
“沈煉，刀鞘畢竟是鬼皮所製，每隔兩三日暴曬一天太陽，免得滋生怨氣，萬一化為鬼物……”
祝一虹啞然失語，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沈煉是個凶人，一拳拳捶死的妖魔沒有上千，也得幾百。
她把刀鞘遞給沈煉。
刀鞘散發著淡淡的腥臊，尺寸非常契合骨刃，並且經過中年漢子類似浸泡銅水的處理後，刀鞘的硬度不弱於尋常金屬。
背麵有巧妙的紐扣，可以把刀鞘的長度延伸到四尺。
兩人沉默無言。
直至沈漢生捧著茶水點心突兀的來到院落，麵對祝一虹笑麵如花的說道“祝姑娘請坐，若是我們有所怠慢，多多包涵。”
沈漢生說完便離開院落，順帶用花生引走吃瓜的八哥。
沈煉嘴角抽搐，想起沈漢生最近一直在念叨自己成家生子的事宜，顯然有點魔怔了。
祝一虹也是渾身不自在。
“沈煉，你平日裡也會接觸刀法？”
“偶爾吧。”
祝一虹打量著沈煉把骨刃收鞘的動作，壓根不像精通刀法，甚至大概率沒有練刀的習慣。
至於骨刃，在她的眼中完全是華而不實。
祝一虹著實看不懂，沈煉為何用鬼皮製作刀鞘，若是有妖魔察覺，很可能招來無妄之災。
難道是在釣魚？
她想起沈煉鯨吞怨氣的一幕，不由打了個寒顫。
沈煉毫不客氣的把點心儘數塞進嘴裡，“祝大人，你到典當行應該不是單純為刀鞘吧？”
祝一虹選擇私自前來，說明衙門並不知曉自己便是鐘馗。
“沈煉你能猜到，城內興起的廟會和高老莊有關吧，但我告訴你，真實情況要嚴峻一萬倍。”
祝一虹雙眼泛紅，沉聲繼續說道“表麵鹽良鎮沒有絲毫妖魔作祟，實則一切都亂套了！”
她咬牙切齒的喃喃道“光是我們發現的痕跡，城內就足足有八頭高老莊逃出的鬼物！”
“意味著，一旦鬼物暴動，鹽良鎮死傷無數！！！”
沈煉眉頭一挑。
開玩笑，八頭和麻線鬼道行相差無幾的恐怖妖魔，如果它們發起癲來，確實後果不堪設想。
“朝廷不是緊急調配了金吾衛嗎？”
“嗬嗬。”
祝一虹冷笑連連，拳頭捏的指節泛白，“妖魔朝著鹽良鎮彙聚雖然不知緣由，但大齊、蒼山的金吾衛多少也在背後推力了。”
當妖魔集中在並非自己管轄的城鎮，他們的手段自然可以更加百無禁忌，不用顧慮民眾過多死傷，導致朝廷後續的追責。
祝一虹他們不僅需要對付妖魔，還得提防同僚。
“洞府內的妖魔為何如此棘手？”
沈煉回憶麵對過的妖魔。
即便靈智與常人無異，但隻要用氣血稍加挑撥，妖魔立刻會陷入吞食血食的偏執。
而高老莊的妖魔，怎麼說呢？特彆能忍。
他天天在典當行明目張膽的修行，結果妖魔絲毫沒有反應。
祝一虹解釋道“你有個誤區，洞府確實盤踞著大量妖魔沒錯，但對他們而言並非福地。”
“恰恰相反，能在洞府生存的妖魔普遍極為狡詐。”
沈煉眉頭微皺，某種意義上來說，洞府其實已經能算作獨立的妖魔勢力，當然，因為八十一難的緣故，妖魔無法自由出入。
祝一虹欲言又止。
她其實有一點沒說，鹽良鎮已經算是朝廷暫定的【洞府】。
一方麵是有三頭妖魔長久蟄伏在鹽良鎮，另一方麵，牽扯到碧波潭的地底暗河也是個麻煩。
好在三頭妖魔從未傷及凡人，否則朝廷早組織民眾搬離。
“沈煉，明晚倉山鎮繡花樓的頭牌【玲月】出麵，就在東城區的碧波樓，你……”
“我會來的。”沈煉不禁舔舔嘴唇，“如果那個玲月是妖魔所化，正好一拳打死。”
“彆。”
祝一虹突然生出不妙，“目前隻知碧波樓中藏有妖魔，沈煉你千萬要看清楚再動手啊！”
她突然有點後悔，講道理沈煉的破壞力遠在妖魔之上。
“我又不是什麼莽夫。”
沈煉擺擺手，作為鹽良鎮驅鬼天師，斬妖除魔的手段還是以勸善為主，不服再一拳打殺。
“明晚應該會有彆的金吾衛在場，哪怕他們惹惱了伱，你也千萬彆一股腦全殺了啊！！！”
祝一虹仿佛已經有所預見，臉色比談論妖魔時還差。
“放心。”
祝一虹長歎一口氣，從懷裡取出五冊武學秘籍。
“我通過金吾衛渠道兌換的上乘武學秘籍，其中兩冊樁法，兩冊刀法，以及一冊掌法。”
“多謝祝大人。”
沈煉感覺一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自己的樁法再融入三門，蛻變板上釘釘，可惜沒有橫練武學。
祝一虹放下心來，就怕沈煉無欲無求。
她起身朝大門走去，轉頭提醒道“金吾衛並不清楚你…鐘馗的事情，明晚碧波樓小心一些。”
沈煉點頭示意，目送祝一虹離開。
他隨手翻開武學秘籍，著重掃過兩冊刀法。
【清風刀法】與擊潮拳法有些相似，招式綿綿不絕，又在出刀之時暗藏殺招。
【橫刀一式】是更符合沈煉期望的刀法，講究持刀積蓄，通常最致命的便是第一刀。
沈煉一拍秘籍，喚出職業麵板。
【是否消耗1點數，掌握橫刀一式】
即便自己天賦異稟、悟性超然，想要從無到有掌握刀法，都需要至少大半年的時間苦修。
所以第一門刀法必須加點，一奠定基礎，後續掌握的刀法就能像大碑掌一樣輕易入手。
“確定。”
沈煉雙手橫握骨刃，彆扭的動作一點點被矯正。
來自大量使刀的經驗直接灌輸進腦海，仿佛橫刀一式已經掌握六七年，招式如臂指使。
沈煉外露肅殺。
鏘！
骨刃出鞘，麵前劃過的落葉化為兩半。
祝一虹在巷弄緩步行路，因為沒有做出多遠的關係，隱約聽到院落裡傳來的清脆刀鳴。
她瞳孔微縮，第一時間認出是橫刀一式。
“才多久？沈煉拿到秘籍也隻夠翻一遍的吧？結果他已經初入門檻，到底是怎樣的天賦！”
【是否消耗2點數，晉升武學橫刀一式（小成）】
“確定。”
沈煉熟練的歸刀入鞘，握刀的動作已是練刀二十年。
勁力灌輸進刀身。
鏘。
沈煉周身飄蕩的樹葉碎成指甲蓋大小。
祝一虹滿臉的驚愕，沈煉第二次出刀直接跨越一個層次，抹平常人幾十年如一日的練刀。
怎能用天賦來形容？簡直天生的刀種。
【是否消耗5點數，晉升武學橫刀一式（大成）】
“確定。”
鏘。
刀光籠罩院落，地麵的雜草及根而斷，瓜果卻沒有受到影響。
隻是掉落幾隻切成兩半的青蟲，其身體還未察覺死亡。
祝一虹擦掉額頭的冷汗。
有金吾衛認為方士是天生神人，如今她突然覺得，天生神人用來形容沈煉再合適不過了。
仿佛…仿佛是從武道中誕生的一頭怪物。
足以摧毀所有人的認知。
沈煉沒有繼續加點的意思，晉升圓滿要10點數，畢竟刀法是壓箱底的手段，真有需求的時候，再投入點數也不遲。
他把骨刃重新用布條包裹，刀鞘與屍骨果一同放置於棺材，就埋在榕樹底半米的深度。
一天轉瞬即逝。
期間滿城人都在念叨玲月的名字。
有傳聞說，玲月乃是名傳千裡的絕世佳人，曾經都城的花樓一擲千金都未請動。
也不知這位花魁有何魅力，才剛到傍晚，就有大量城內富商的公子哥齊聚碧波樓門口。
其中混雜著金吾衛的身影，衙役更是悄然圍住街道。
碧波樓一開張。
百來人蜂擁進入，想要一睹繡花樓頭牌的風采，甚至不惜花費二三十兩的茶位錢。
門外夾帶寒意的風兒中，有幾縷棉絮在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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