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楓看了看他，道：“你知道最近這一個多月發生了什麼嗎？”
“我這段時間不敢出去，隻是在躲避山河的追殺，所以並不太了解外麵的情況。”
海虎說著，道：“這裡有結界的保護，所以我覺得這裡比較安全。”
他之所以選擇這裡，也是為了隱藏自己。
楊楓搖頭，道：“你好像不知道，我在一個多月之前被擊敗了，而且是被碾壓的失敗。”
“什麼？！”
海虎大驚，道：“您跟司馬山交手了？！”
在海虎的眼裡，也隻有司馬山才能有楊楓口中所說的碾壓了。
楊楓搖了搖頭，道：“不，你錯了，不是他。”
“那除了他之外，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還會有人能碾壓楊先生您……”
海虎有些不敢相信。
他在山河待了那麼久，也算是核心層。
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這麼邪乎的事情。
楊楓歎了一口氣，道：“我以前的想法跟你一樣，不過現在看來，一切好像都比想象中的要更複雜。”
“是，那您現在的身體好一些了嗎？”
海虎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關心楊楓。
楊楓點頭，道：“好了許多了，不過這一次之後我好像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您說的是……”
“許多事情其實我本不該插手，所以我也沒有興趣再插手了，比如關於山河的事情。”
楊楓的語氣之中帶著無奈，道：“我知道，你手中肯定掌握著司馬山最絕密的情報，可那些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都已經不太重要了。”
“您說什麼？！“
海虎有些不可思議。
他沒有想到，之前自己認識的那個楊楓，竟然會變得這麼頹廢？
“楊先生，您明明還有那麼多的理想和追求，怎麼能因為一場失敗就放棄了呢？“
海虎有些著急了，道：“而且您承載了那麼多人的希望，若是您放棄的話，到時候……”
“那些責任有人會重新承擔的。”
楊楓打斷了海虎的話，道：“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少了誰都一樣轉，不管是你還是我，對於這個世界都沒有那麼重要。”
“所以您……”
“我將這份責任交給秦臨淵了。”
楊楓搖頭，道：“這是個累人的差事，而且也沒有人給我發獎勵，既然他喜歡要，就給他算了。”
“……”
海虎沉默了。
他怎麼都不會想到。
自己寄托了如此之久的楊楓，好不容易等到他來這裡了，卻是這種想法。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物是人非了。
“楊先生，您真的……”
海虎想要說什麼。
楊楓搖頭，接茬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了，所以我知道你的情報非常重要，因為我們對於司馬山完全沒有了解，可是我依然還是想告訴你，這些情報已經沒有用了，起碼對於我沒有用。”
“你……真的沒有想到，楊先生您會讓我如此失望！”
海虎的語氣之中帶著憤慨，道：“隻當我投錯人了！”
他在這個瞬間，也心灰意冷了。
隻是海虎的痛心，並沒有打動楊楓。
楊楓一如既往的平靜表情，道：“對不起，辜負你的期望了，如果你真的想要做一些事情的話，我可以讓江國平來這裡見你，不過你見過他之後應該要快點離開，這裡也不是久留之地。”
“我……”
“而且調查局內部有太多山河的人了，你到時候會有其他危險。”
楊楓一如既往，沒有因為海虎而有情緒上的波動。
海虎看著眼前的楊楓，也算是徹底的明白了。
他真的變了。
即便是非常短暫的時間，可眼前的楊楓再也不是之前那個救了自己，並且讓自己回家的人了。
“行了，今天的話就說到這吧，我會親自去找江國平，讓他過來找你的，以後的路……”
楊楓停頓了一下，最後道：“你要注意安全。”
楊楓給了自己最後的提醒，就似乎是仁至義儘了一樣。
二人坐在一塊。
海虎本來準備了無數的話要說。
可是他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不明白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曾經的楊楓變成這樣。
可楊楓也沒有再回答了。
他跟其他人一樣，看著趙竹薇給這些學生教學著一些武技。
隨著太陽逐漸落山。
晚霞灑在了這練武場上。
黃沙染上了一層紅色。
這些人對於趙竹薇的武技，驚歎連連，渾然沒有人注意到楊楓。
而楊楓也隻是安靜的坐在那，等待著下課之後，他跟趙竹薇一起離開了學校。
這一切，似乎都隻是楊楓閒著無聊到這裡一般，沒有任何的目的。
在楊楓離開學校的時候。
司馬山也回到了山河的總部，準備進行他最後的閉關。
石室內。
熟悉的一切。
還有著等待他下指示的呂龍。
司馬山盤腿坐在石床上，看著呂龍坐在前麵的石凳上，道：“我閉關的這段時間，你們要謹慎跟調查局的人交手，如果發現了秦臨淵的行蹤，不要貿然行動。”
“是。”
“跂踵的試驗推遲，等我出關之後再開始。”
司馬山認真的表情，道：“秦臨淵不是你們能對付的，我必須要提前使用新的身體。”
他這也是被迫無奈。
本來的司馬山並不打算這麼快回到自己的新身體內。
可秦臨淵的出現，讓他有了緊迫感。
所以司馬山必須要將這一切都推遲，而他則是提前進入到新的身體，恢複到自己最巔峰的力量。
隨著司馬山交代了許多事情，呂龍都全部答應下來。
直到最後，呂龍還是忍不住問道：“那關於楊楓，我們真的就什麼都不用管了嗎？”
“他雖然還有些許的心思，可實際上卻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司馬山回想著自己這一次見到楊楓的場景，道：“對於楊楓而言，他應該不會再插手我們的事情，你們不要主動招惹他，想來就不會有事，還有……”
他猶豫了一下，道：“把在東河鎮的所有跂踵全部都撤了。”
“可那些跂踵是我們為了拖住他腳步才……”
“不需要了。”
司馬山搖頭，道：“既然他已經退了幾步，我們也給他個麵子，沒有必要在那邊給他添堵了。”
“是。”
呂龍隻能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