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出現之後，世界會怎麼樣？”
楊楓問著。
鬼穀子被問的陷入了沉思，最後才道：“我不知道，我隻看到了人類的滅亡。”
“滅亡？您的意思是，司馬山和我都會失敗？”
楊楓馬上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鬼穀子看了看楊楓，道：“不，你們之中有人或許會成功，但是混沌的力量，會超越你們想象的，否則萬年之前，古武者文明又如何會斷代呢？”
“這……”
“不過或許短期內，你們都會成功，而我能看到的，是結果之中的定數。”
鬼穀子說著，卻發現楊楓跟慕容婉都是一臉迷茫。
鬼穀子抬起頭，望著天道：“這個世界上，有一些東西是定數，就像佛教之中曾經有過這樣的解釋。”
“請前輩指點。”
“佛教認為，假使百千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這意思是，任何結果，都有其因，這業力便是形成因的開始。”
鬼穀子說著，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因果，一旦他種下了自己的因，身上也就帶著業力。而這個業力不管過去多久都不會消亡，最終還是需要自己承受這業力帶來的結果。”
“原來如此。”
“所謂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便是了然其因，而推測出其果。世間萬物，都是有因有果，所以可以推測，然後看到。”
鬼穀子解釋了清楚。
楊楓聽了似乎明白過來，道：“我聽聞佛教之人為了修行，實際上就是為了消去身上不好的業力，改變其果。”
“沒錯，所以他們追求的就是變數。”
鬼穀子感慨著，道：“塵世間事，十之八九皆是宿業所定，如車循軌。其中有一二變數，係於當下一念善惡、一行取舍，變數多了，則因果軌跡為之一轉，而成了新的變數。”
“您的意思是，混沌的出現，人類的滅亡隻是您看到的定數，但還可以改變？”
“我本不該乾涉這些事情，即便是混沌出現，我也能活下去，可我不忍看人類如此結束，這是我見過最有趣的文明。”
鬼穀子看著楊楓，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變數，所以我曾經將希望放在你的身上，覺得或許你會有機會拯救他們。”
“前輩說的是曾經？”
“是啊，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你確實很特殊。”
鬼穀子看著楊楓的時候，也有幾分疑惑。
楊楓能猜出原因，或許是因為自己這雙眼睛的原因。
雖然不知道那老者是誰，不過他給自己的這雙眼睛，顯然已經是打破了現在的因果。
鬼穀子停頓了一下，道：“不過讓我更加意外的是，有那麼一個人卻能跳出因果，他就好像是不會進入輪回一樣……”
“什麼？！”
楊楓的臉色變了，連忙道：“莫非您說的是司馬山？”
畢竟司馬山活了這麼久，楊楓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他。
可鬼穀子卻搖頭，道：“司馬山這一生都在試圖抗爭，他有著自己的私心，有非常多的私心，可是最終他要做的事情，對於人類這個種族來說確實是可以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可他已經活了四百多年了。”
“嗯，四百多年了……”
鬼穀子低著頭，道：“他的生命總是會終結的，因為他也有他的因果，所以他逃不出這個定律。”
“那您說的人……”
“我說的這個人，也是你在等的這個人。”
鬼穀子的話，讓楊楓的臉色驟變。
他本來隻是猜測今天會有人來找自己。
可鬼穀子的話無疑就是在告訴他，自己的猜測是對的，而今天在這裡必然要他交手。
“前輩，他到底是誰？！”
楊楓即便是知道冒昧，也要問出這個問題。
這對於他來說太重要了。
鬼穀子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我唯一知道的是，他是跟你一樣的人，身上跳出了不該有的因果輪回，起碼他自己也是這麼說的。”
“這怎麼可能……莫非是修佛的人？”
“修佛？那距離太遙遠了，普通人隻不過是尋找一些心中的慰藉，又哪有能力做到改變定數。”
鬼穀子搖頭，道：“但是他不一樣，他真正的改變了自己，如果說每個人的命運在我眼中是一條明亮的線，我能看清曲折的話，那你的線就是黑色的，我看不清，也判斷不了下一段。”
“那他呢？”
“他沒有這條線，或者說他在控製自己的這條線，也就是他所說的，跳出了輪回和命運。”
鬼穀子歎了一口氣，道：“很遺憾，兩年的時間了我並沒有看透他，所以我想他真的不一樣，而到了今天，他的變化已經很大了。”
“您說的變化是……”
“他找一個普通人借了一具身體，但是他用那身體發揮出來的力量，已經超越許多人了，包括幽蓮他們在內。”
鬼穀子說著，道：“不過在今天早上，他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也就是說他的力量，隻有在這個時候才真正回到了巔峰……”
楊楓跟慕容婉都在這個時候感覺到了背後發涼。
要知道，這個家夥在利用彆人身體的時候，發揮出來的實力竟然已經超過幽蓮等人了。
而現在他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到時候的力量……
慕容婉有些不敢想，這到底是怎麼樣的力量。
她擔心的看向了楊楓。
楊楓卻在此時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道：“我明白了，看來他的身份跟我猜的一樣。”
如今的楊楓已經可以確定了。
這個人就是曾經被老者選中過的人。
隻是後麵不知道什麼原因失敗了，可是他竟然沒有死，而且活了幾百年直到現在。
“他是來找我要東西的。”
楊楓眯著眼睛。
鬼穀子看著楊楓，道：“是的，他曾經說過，有東西在你的身上，我想就是你這雙非常特殊的眼睛吧？”
事到如今，達到了鬼穀子這個層次的人，也能察覺到楊楓的不一般了。
伴隨著二人話音落下。
鬼穀子突然看向了遠處。
“他馬上到了。”
鬼穀子站起身，回望四周，道：“這裡倒是個好地方，起碼不用擔心傷及無辜，對嗎？”
“嗯……也應該要有個選擇了。”
楊楓也緩緩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