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何止是不好,看著就是水火不相容。
那位老巫師用貴族的說話腔調,不緊不慢地說:“我這邊收到消息,有食死徒混入到防禦魔文陣的隊列裡,所以要進行緊急排查。”
聽到這話的傲羅都不由緊皺眉頭,神情一片冷凝。
出於對同伴的信任,他們第一反應是不相信,還認為這是眼前的老者想要故意過來找茬,特意想出來的借口。
傲羅冷厲道:“我們的同伴我們知道,如果真有人被偽裝代替,絕對會在第一時間發現出來,不需要你操心!”
林夏等人站在老者的身後,明智地沒有說話。
這是魔法部內部的爭鬥,他們這種外人插話可不好。
老者冷哼了聲:“那如果之後魔法部的傲羅真出事了,我能否認為你們這次阻止我排查,你們也是食死徒的幫凶之一?!”
其他傲羅冷笑:“我們絕對跟食死徒沒有關係,你這是在汙蔑人!”
老者:“既然沒有關係,那為何要阻止我們排查?而且我帶來的人這麼少,也不是魔法部的人,就這樣你還擔心我會給你們造成危險?
你們是不是害怕被我們查出來些什麼,所以才推三阻四?亦或是認為我就是食死徒派的人?”
老者說的這番話,不可謂不淩厲。
林夏看著那群傲羅的反應,他們都有點被弄懵了,其中有位傲羅反應迅速地說:
“我們沒有這種想法,也從來沒有說你是食死徒派的人,你自己要給自己扣屎盆子,不要算在我們頭上!”
林夏挑了挑眉梢,這位傲羅回答得這麼快,仿佛曾經被這種話術坑過一次似的。
老者冷笑了聲,“不是這個,又不是那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們想怎麼樣?
再這樣下去,混跡在傲羅內的食死徒都要被你們放跑了!
我們隻是過來用守護神咒檢查一下,又不是要對你們發起攻擊,我人就站在這兒,如果我們有攻擊傲羅的傾向,你們也可以隨時朝我們發起攻擊!”
忽然,守在防禦魔文陣節點的傲羅說道:“你們就隻是用守護神咒檢查一下?”
老者傲然道:“這是最快速的檢驗方法,如果你們當中有誰會守護神咒,也可以一同加入檢查。”
這位傲羅思索了會兒,傳音給了兩位巫師,不一會兒,有兩個巫師從隊列裡走出來。
他們不情不願地道:“我們也會守護神咒,跟你們一同加入檢查。”
有位巫師強調道:“事先說好,就隻是檢查,不能發射有攻擊傾向的守護神咒,如果被我們發現你們誰攻擊了人,我們會第一時間朝你們揮動魔杖!”
老者嗤笑了聲:“行了,趕緊去檢查,磨磨唧唧的,時機都被你們放跑了。”
有了這兩個巫師的加入,接下來的檢查就很順利。
很多隊列裡的傲羅並不信任老者,但是看見了跟在他們身後的那兩位巫師,都願意讓他們用守護神咒檢查裡頭的隊員。
不僅如此,隊列裡會守護神咒的巫師也跟著站了出來,與他們一同檢查彆的隊列。
人越來越多,他們檢查的效率也越來越快。
也是不檢查不知道,一檢查嚇一跳。
除了剛開始檢查的三個隊列裡沒有食死徒混入,但從第4個隊列裡,他們就看到有人接觸守護神咒後,發出了一陣慘叫聲。
變故是忽然之間發生的。
守護神咒的光芒如同清風般拂過隊列裡的傲羅,沒有任何問題的傲羅,隻感覺這股力量快樂又充滿活力,讓他們疲憊的精神都不由振作了一下。
這時候傲羅都不認為釋放守護神咒是為了揪出隊裡的奸細,而是以為魔法部很貼心地用守護神咒給他們緩解精神壓力。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施展的是守護神咒如此高端的魔法,明明更加普通的魔法也能夠起到相同效果,還不用消耗那麼大的魔力。
直到一聲慘叫聲響起,體內混有黑色蟲子的食死徒被守護神咒白光所灼燒,臉部皮膚立刻潰爛發癢,頭發瞬間脫落,像是猛然間遭受到了很慘烈的刑罰。
其他傲羅才紛紛反應過來——他們當中混有了奸細!
因為傲羅被分成了很多小隊,每一隊都隔了一段距離。
所以隻有當時發生問題的隊列,才明白發生了什麼,其他隊列隻能聽到一聲聲慘叫,還沒有收到彆的風聲。
抓住了一個食死徒,檢測隊伍中,連表情最輕鬆的巫師都不由神色冷峻。
他們心裡頭沉甸甸的,就連傲慢的老者同樣表情不好看。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沒有任何食死徒混入,不過就是背上倚老賣老、濫用權力的罵名而已。
林夏這時忽然說:“我們得加快行動了,這次抓住了食死徒,消息還能瞞得下來,但如果在彆的隊列裡也抓住了食死徒,消息恐怕會徹底傳開。
到時候沒準會讓混跡其中的食死徒狗急跳牆,率先攻擊其他巫師,造成防禦魔文陣的節點失守,然後魔文陣失效。”
“對,這是很有可能的!”
“我們在檢查的時候特意設立屏蔽魔法,不讓外麵發現?”
“這個方法雖然可以,但是有太多的小隊,要不我們還是分批行動吧,反正我們的人有這麼多。”
老者看了下身後的隊伍,一開始他們隻來了十幾個巫師。
但後來每檢查完一個隊列,就有會守護神咒的傲羅走出來與他們一同加入檢查,此時隊伍已經壯大成20個人。
老者立刻當機立斷道:“我們分成4個隊伍,每個隊伍5人,同時去做檢查,加快行動!”
5個人組成的守護神咒小隊,足以能完成一個傲羅隊列的檢測。
這一次,從傲羅隊列裡出來的巫師,沒有一個人跳出來反駁老者的話。
哪怕是他們檢測的那個隊列裡、站在節點中的精英傲羅,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快速催促道:“趕緊行動,不要讓那些狡詐的食死徒逃跑!”
德拉科跟赫敏一直在暗地裡觀察這些傲羅的行動。
發現他們一大群人分成了4個小隊,檢測的速度更加快了,倆人不由放下心來。
德拉科低聲道:“照這樣的速度,十幾分鐘就能夠將所有隊列都檢查完畢,我們還要繼續使用昏迷咒嗎?”
赫敏搖頭:“不用了,這裡交給他們,我們去做下一個地方。
我在夢裡看到了一個節點,那個節點裡會有許多狼人憑空出現,我打算做一個大型陷井,讓出現在那裡的狼人落入到陷阱裡,削弱他們的能力!”
德拉科聞言,絲毫沒有能預知到事情的輕鬆,而是有些擔憂道:
“赫敏,你做的這個夢很像預知夢,你是不是接觸了什麼危險的東西,這十分危險。”
如果一個巫師擁有預知能力,那麼他時不時做預知夢,極有可能是身體向他發出示警,或者是獲得命運女神一絲絲垂青,讓他能夠改變結局。
但如果一個巫師沒有預知能力,卻做了預知夢,這是有點危險的。
極有可能是在不知不覺中接觸了某些跟時空有關的東西,導致自身受到影響。
而這種影響有可能是好的,也有可能是壞的,往往是壞的居多。
主要是預知能力對巫師的體質和要求非常苛刻。
沒有預知能力的巫師,一旦頻繁做起預知夢,很有可能造成精神崩潰。
赫敏腦海劃過一抹念頭,在做這個夢時,她也有產生過猜測,為什麼自己會做這種夢?
一時之間,她想到了時間轉化器。
她之前用時間轉化器去改寫羅恩的結局,這可能對她的身體造成了一些影響。
隻是有些奇怪的是,以前她在霍格沃茨裡利用時間轉化器進行全科學習,用了整整一個學期,都沒有讓她產生過預知夢。
可是這次使用,也不知道怎麼就做了。
難道是因為她這次使用造成的影響比較大?
從目前的結果來看,她做的這個夢對他們是有益的。
夢裡發生的事情都得到了驗證,她也是根據夢裡發生過的事,提前一步去解決危機。
赫敏低聲說:“德拉科,我知道這很不同尋常,但是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去理會這種小事了。”
正當他們要前往下一個地點時,忽然之間,不遠處的傲羅隊列裡,爆發出了一陣動亂。
用守護神咒檢查的消息,終究是泄露了出去,混跡在人群中的食死徒察覺不對,提前一步發動了襲擊!
但所幸有大部分食死徒已經被控製了下來,所以他們引起危險不足為懼,很快就被其他人平定了下來。
另一邊,霍格沃茨的三位教授在邊緣處設下了防禦魔文陣,觀察了一下,檢測魔文陣的運轉沒有任何問題,正準備離開時。
忽然,有一個狼人出現在森林的邊緣,三兩下跳到了巨大的樹上,仰天咆哮了一聲。
“嗷嗚!!!”
三位教授轉頭看去,都認出了這位狼人,神情瞬間凝重。
“芬裡爾·格雷伯克,食死徒麾下最強暴的男人首領,以咬傷兒童為樂。”
麥格神色冷峻地說:“盧平教授,就是曾經被他咬傷。”
弗立維活動了下手腕,揮動魔杖道:“體型上就比其他狼人更要強大,終於把首領給逼出來了嗎?”
斯內普冷嗤了聲,毫不掩飾聲音地嘲諷道:“狼人首領?他的手下去了哪裡,我沒有見過比他還要光溜溜的首領,哪怕是智商為負數的巨怪首領都有好幾個手下。”
芬裡爾轉動了下脖子,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斯內普,狼人形態下的他攻擊力更強,防禦能力也更厲害。
月圓之夜給他加成的增幅,比所有人想象中還要大。
哪怕在平常時,他都能夠維持狼化狀態,震懾其他狼人。
在月圓之夜的加持下,他更是狼人中當之無愧的王。
芬裡爾咆哮了聲,朝著三位教授奔來,在奔跑中,它身體化為了殘影,居然分成了三隻狼人。
而這三隻狼人還不是芬裡爾的極限。
在奔跑中,三隻狼人又分化成一抹殘影,變回了六隻狼人,然後又繼續分化。
最終,幾十隻狼人都朝三位教授撲過去。
三位教授原本以為這幾十隻狼人,全是芬裡爾擾亂視線的分身,隻有一隻狼人有能力。
但隨著教授與狼人交戰,驚訝地發現每一隻狼人都能夠發揮出真正的力量,而且還不比一般的狼人差。
怪不得芬裡爾哪怕沒有手下,也敢有恃無恐地攻擊三位教授。
因為他一個人,就相當於一隻狼人軍團!
可三位教授也不是吃素的,他們都身經百戰,擁有豐富的對戰經驗,也曾經跟狼人交手過。
在無法硬拚的情況下,他們也會用幻影移形進行閃避,以一種出乎意料的角度去攻擊狼人。
本來芬裡爾過來,是要破壞三位教授建立起的防線。
但三位教授憑借過人的實力以及默契的配合,硬是將這幾十隻狼人留在原地,牽製住他們!
另一邊德拉科跟赫敏已經去到下一個地點。
當看到那個地方時,德拉科眼裡劃過一抹疑惑,“赫敏,你夢裡預知的狼人軍團是在這裡出現嗎?”
赫敏點了點頭,眼神一片堅毅:“對,我沒有記錯地方,就是在這!”
她正要往前走幾步,想要挖出一個大坑,設下埋伏,卻被德拉科給抓住,重新扯了回來。
“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麵有家養小精靈設下的陷阱。”德拉科凝重地說道。
赫敏愣了愣:“家養小精靈也設下了陷阱?可是我在夢裡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幕。”
德拉科很肯定地說:“就是在這片地方,我當初看著他們設下的。”
赫敏緊皺眉頭,不斷回憶夢裡的內容。
“可是有點不對啊,在那場夢裡我根本沒有看見家養小精靈,它們真的有加入戰場嗎?”
德拉科說道:“但在我的觀察中,它們不僅是地麵設下的陷阱,哪怕是在天空中也設下了陷阱,林夏同樣看到了這一幕,她可以為我作證。”
他沉吟道:“我曾聽過特裡勞尼教授說過一句話,命運是一條寬廣的河流,我們能夠窺探的不過是時不時拍打起來的浪花。
但是每天都有無數個浪花生成,我們所看到的不過是其中一種結局。”
“所以,”他頓了頓,“你所做的預知夢,隻是其中一個會發生的可能,但並不代表既定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