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雖然照全家福隻有三個人有些奇怪,但看過其它自己跟父母合照的裡昂,並不至於因為這張照片就多想,隻是隨口問了一句道:
“這是什麼時候照的照片啊?怎麼全家福隻有你在,沒有我們三個?”
“照相館的失誤而已。”
見裡昂並沒有多想,安娜不由得暗自鬆了口氣,隨即聲線儘量平穩地回答道:
“當時我們拍照的時候,上一家人才剛走,收布景的人把全家福的牌子落下了,就有了這麼一張照片。
母親雖然有些不滿意,想讓他們撤掉牌子重新照一張,但父親很喜歡母親在照片上的微笑,而且照相館的人願意隻收一半兒的錢,也就湊合著留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啊……”
一臉恍然地點零頭後,裡昂趴在床上噝噝地吸著氣,隨即不以為意地道:
“那我們仨呢?當時怎麼隻有你在?”
朝著裡昂壞笑了一下後,病弱少女笑眯眯地道:
“怎麼可能會錯?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強撐著把行李塞進貨箱,又跟提前租好的馬車夫了下地點後,才睡了一個多時的裡昂,便抱著同樣昏昏欲睡的弟弟妹妹鑽進了四人馬車。
“放心吧……你不想的事,哥都可以不問。
等後麵問起生日的時候,窗倒影上她那明顯嚇了一跳的表現,更是直接坐實了自己的判斷。
……
“那我回去啦,你睡覺的時候也注意點,彆再碰疼了。”
擺出“長兄的威嚴”,攆走流侃自己的妹妹後,看著窗戶倒影上鬆了一口氣,有些忙亂地推門離開的安娜,裡昂的眉頭不由得死死地擰了起來。
按照安娜的性格,見到照片掉了之後,她多半隻會一聲“哎呀,怎麼掉了。”而不是講那麼大一通,後麵更是停下收拾行李坐在床邊,像是刻意在給自己問問題的機會一樣。
麵對這些簡直呼之欲出的證據,上輩子飽經各種狗血情節熏陶的裡昂,幾乎瞬間便產生了一個理所當然的猜測。
等到剛蒙蒙亮時,雖然還遠沒有睡夠,但被安娜從睡夢中喚醒,得知馬車已經到了後,裡昂隻得迷迷瞪瞪地爬起來,扛起行李走到了老兵巷的巷口。
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後,趴在床上的裡昂擺擺手攆壤:
帶著一肚子懸而未決的困惑,裡昂一直輾轉反側到後半夜,才勉強睡了那麼一會兒。
“那要看你付沒付錢了。”
然而看了會兒舊照片後,裡昂重新扭過頭望向窗,望著倒影上和父親一模一樣的黑頭發,以及和母親極為相似的英挺眉眼,一時間不由得犯了難。
雖然安娜掩飾得很好,但終究還是出現了一些不自然。
“對了,我的生日確定沒錯嗎?”
學著妹妹的模樣白了她一眼後,裡昂扭過頭看向次臥的窗,背對著門隨口問道:
“時候你總喜歡和我搶東西,甚至連我的娃娃都要搶,但你跑的比我快,跳得比我高,身體比我壯實,連吃飯都比我多,我可討厭死伱了。
“那倒沒有,因為我其實是故意的。”
而安娜奇怪的表現,證明她肯定知道些什麼,但她又出於某種原因,並不想把真相告訴自己,甚至已經提前編好了瞎話……
趴在床上的裡昂眯了眯眼,隨即打了個哈欠道:
還有,看她照片上的模樣,這起碼是七八年前,甚至更久的事了,但聽到自己的問題後,她卻連個回憶的過程都沒有,就直接給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