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謝了。”金克木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
甭管程千帆在外麵的名聲多麼惡劣,他對朋友確實是不錯,得知何關被人跟蹤,第一時間來向他通風報信,這份情,他得領。
“金叔和我客氣什麼。”程千帆微笑說,他拿起桌子上的警帽,拍了拍,戴上,“見到阿關,替我說一聲,他欠我一條胳膊。”
程千帆離開後,金克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很快裝甲車隊押解著垂頭喪氣的安南巡捕回來了,這引起了一番轟動,華捕和安南巡捕雖然有時候偶爾有糾紛,但是,這樣出動裝甲車隊直接抓了一隊安南癟三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
特彆是看著一名安南巡捕肩膀上中槍,還有安南巡捕小隊長阮誌遠昏迷著被抬下來,這更是令眾人震驚莫名。
……
“程巡長向阮誌遠逼問什麼照片的事情,阮誌遠不說。”剛才出去的巡警回來彙報說,“程巡長就直接敲斷了阮誌遠的一隻手臂!”
“蘇哲,傳令下去。”金克木沉聲說,“安南巡捕勒索、圍毆無辜市民,我中央巡捕房三巡出麵製止,對方囂張跋扈,首先攻擊我部,我部憤而反擊,雙方爭奪中,槍支走火,一名安南巡捕被流彈擊中,一名安南巡捕……”
停頓了一下,金克木繼續說道,“被其自己手下誤傷手臂。”
巡警蘇哲抬起頭,“程巡長那邊是不是……”
金克木點點頭,也是哦,雙方圍毆,程千帆這邊不可能沒有人受傷。
“程千帆巡長被對方傷及頸部。”金克木想了想,說道。
蘇哲臉色連連變化,他看著金克木,心說,金副總,這樣不太好吧,小程巡長脖頸上被程太太抓撓的傷痕,已經痊愈了。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了。
金克木一把拿起話筒。
“我知道了。”金克木掛掉電話。
“三巡副巡長呂虎報告,其部侯平亮手部受傷。”
“是!”蘇哲趕緊點點頭,心中不禁感歎程千帆真夠狠的。
……
“蠢貨,喝杯水都能被炸傷。”程千帆指著侯平亮的鼻子罵道。
這家夥剛才一隻手拿著罐頭瓶子,一隻手拿著暖水瓶倒水,罐頭瓶子一下子炸了,侯平亮的右手被玻璃炸傷、開水燙傷,頗為嚴重。
“巡長,呂哥都說了,我這是被安南癟三打傷的。”侯平亮咬著牙,擠出笑容說道。
程千帆衝著打完電話回來的大頭呂說道,“去,看看老黃醒酒沒?包紮完了後,去警察醫院開個病房養傷。”
大頭呂轉身去醫療室叫門。
程千帆看了一眼侯平亮,拍著他肩膀,用力按了按。
“你啊你。”
侯平亮嘿嘿笑,感受到傷處的疼痛,又呲牙咧嘴的。
侯平亮偷偷拿著喝水用的罐頭瓶,在外麵水渠邊撈了好幾塊冰,凍了好一會,拿回屋子後立刻倒熱水。
侯平亮是他在警察培訓班的學弟,是他從警察學校招進巡捕房的,這家夥出了名的怕疼,這個愚蠢的家夥悶聲不吭的要幫他,但是不敢拿刀子對自己下手,隻能出此下策。
……
金克木拿起電話,掛了一個電話到自己姐姐家裡。
“阿姐,你今天不要去阿關那裡。”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何太太驚慌問。
“有人看到阿關了,不過,我會處理的,阿關不會有事的。”
金克木掛掉電話,將蘇哲叫過來,耳語一番。
“明白。”蘇哲點點頭,“屬下一定安排妥當。”
待手下離開後,金克木揉了揉太陽穴,他冥思苦想也想不通到底是何人在背後謀算自己。
對方顯然很謹慎,沒有通過華捕來辦事,而是使用了平素不太引人注目的安南人來辦事情。
好在程千帆無意中發現此事,不然他還一直被蒙在鼓裡呢。
金克木下意識敲了敲桌子,喝了一口茶水,顯然對於程千帆頗為滿意,關鍵時刻還是重情義,靠得住的。
……
虹口區。
此時此刻,程千帆正在向三本次郎彙報情況。
“課長,這個何關,據我所知此人從巡捕房去職後,一度加入一個地方保安團廝混。”程千帆說道。
“地方保安團?哪部分的?”三本次郎問道。
“具體不清楚。”程千帆搖搖頭,“是金克木親自操作的,不過,據我所知,金克木極為疼愛這個外甥,害怕他真的上了戰場會喪命,所以,故意安排他進了極少會戰場的保安團,而不是正規部隊。”
“這個何關是逃兵?”三本次郎問道。
“金克木是這麼說的。”程千帆說道,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鄙夷說道,“這個何關,言語中曾對帝國有些不敬,看似是一個英勇之人,沒想到竟然連戰場都沒有上,就被帝國赫赫軍威嚇得當了逃兵。”
說著,他搖搖頭,“虛有其表的支那人,嘴巴上的強者,實則怯懦無比!”
“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三本次郎點點頭。
“課長,要不要對這個何乾采取措施?”程千帆露出陰狠表情,同時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必了。”三本次郎搖搖頭,“依你之言,這個何關隻是一個懦夫,這樣的人,殺或者不殺,無關緊要,為了這樣一個人,惡化我們和金克木的關係,不值得。”
“課長高見。”程千帆心悅誠服的點點頭,“是我膚淺了。”
“你不要滿腦子都是你的生意,聰明的腦子,要用在工作上。”三本次郎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同時不著痕跡的推上了抽屜,抽屜裡躺著五根剛剛放進去的月例大黃魚。
“課長教訓的是,屬下一定不辜負課長的教導和鞭策,為帝國貢獻畢生力量。”程千帆說道,他停頓一下,小心翼翼說道,“課長,屬下有一事不解。”
“說吧,什麼事?”三本次郎心情不錯,說道。
“安南人為何要監視金克木的外甥,到底是何人在背後指使呢?”程千帆皺眉說道。
……
另外一邊,李浩帶了幾個三光碼子在逸園跑狗場廝混高樂,一名閒漢的無心之言,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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